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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无缘

第二十五章

陆无缘 云苏璃 2048 2019-08-23 06:36:00

  这几日阿寻都莫名去找许桓轼去得很勤,纳兰炩觅虽是疑惑,也没有多想,也没有管她。

  宁清洛回来之后没有立刻把这件事跟纳兰炩觅说,而是先去苏戚的各个房里巡查了各个角落,想要找到关于他与那个许大商人历年的书信,寻了两天,终于是在书房的暗格里找到了一封信件。

  信件的字迹已经很淡了,信上的称谓照旧“殿下”二字,看来是他回到大宣还未登上王位的时候寄来的。其余的字迹都已淡化,只能隐约看见上面大致写着什么地方未找到踪迹之类的。

  书房的暗格,登位之前,那个时候余琳娘在宫里吗?她能在书房里藏香木,下香料,想必发现这信件并不难,她应该也很清楚靳王爷的事情,所以、、、、、、

  宁清洛脑中突然生出欠好的念头,立刻放下书信,关上暗格去了遥甄宫。

  “炩姐姐!”

  纳兰炩觅见宁清洛如此着急,便散退了旁人,问道:“怎么了?”

  “那书信就是厝薪宫的诱饵,还记得我们之前怀疑过,如果余琳娘的心思在后宫倒也罢,如果不是、、、、、、”

  纳兰炩觅心里突然紧缩一阵,惊慌的目光与她对视,二人都没有再说下去。

  如果不是,那就意味着,她的目标,是大宣。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太可怕了。

  心弦紧绷之际,宁清洛突然胸口一阵翻腾,干呕一阵,纳兰炩觅很是担忧,立刻慰问一番,宁清洛只说可能是自己太惊慌了,纳兰炩觅给她把了切脉,确认没什么事才松了口气,慰藉她让她不要自己吓自己。

  太医院,许桓轼给阿寻喝了药之后,又给她诊了诊脉,面露喜色道:“好了,我很快就能把你治好的,莫要着急。”

  阿寻笑着点颔首,一副很信任他的模样,随后便听外面传来一声召唤让他去帮个忙,许桓轼应了一声,跟她说了句马上回来就已往了。

  许桓轼出去后,阿寻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她拿出一个香袋,起身走到他平时书写的地方,将香囊挂在笔架上,好一会儿才松手,垂眼抚摸了一下那本敞开着的《古行方·百草赋》,深吸了口气,散开了眼中的朦胧。

  “寻儿。”许桓轼回来的时候,阿寻已经站回了原处。

  阿寻笑得辉煌光耀,像看着归来的夫婿一般,搂着他的脖子踮脚献上一吻,过一会儿才离去,指了指门口示意要回去便走了。

  许桓轼被她这一吻怔住,笑着目送她三步一转头地离去,等到她不再转头,他再看不到她,他脸上的笑意突然就成了眉头紧锁。

  他冲到医书前疯了一般翻阅着《古行方》,恨不得装个导航直接搜索他求而不得的工具。

  差池,不是葮跈,她的身体越来越不正常了,这不是葮跈该有的征兆,这是、、、、、、这是融合了葮跈、茴荁、芷薏三种毒的毒药,是、、、、、、是它!

  许桓轼将五厘米厚的《古行方》翻了个底朝天才终于找到了这个毒药。

  七见草!(“见”通“现”)

  他沿着书上的纪录看到药效的最后一行,瞬时感受天旋地转,山崩地裂。

  七见草无药可医,患毒者第七日肝肠寸断而亡!

  寻儿!

  许桓轼料定阿寻肯定察觉出自己的过不了多久所以才会有这番举动,他咬牙自恨,立刻弃书追赶阿寻。

  就是死,我也要看着你!

  回去的阿寻一路擦着一道道留下来的眼泪,走到遥甄宫门口,她突然感受体内一阵疼痛,咬住牙关照旧止不住要流出来的黑血,她擦拭血迹,尽力装作无事一般走进去,来到纳兰炩觅眼前。

  “阿寻?”纳兰炩觅见阿寻很是异常,没等她站起,阿寻就突然一阵前倾,嘴里涌出好大一口黑红的血液,没一会儿她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阿寻!”纳兰炩觅立刻冲已往抚死她,可是她已经肝肠寸断而亡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是葮跈的吗?怎么会这样?

  宁清洛吓得退却了一步,阿寻的死让她看到了以后的结局,她不行以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每一小我私家都市步阿寻的后尘的!

  不到一分钟许桓轼便冲了进来,看见阿寻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他也如同服了七见草一般肝肠寸断,目光中尽是不愿面对这番景象。

  “寻儿、、、、、、寻儿、、、、、、”许桓轼踉跄着扑到阿寻身旁,从纳兰炩觅手中夺过阿寻的尸身,哆嗦的嘴唇恰似还在说着“不是这样的,不会这样的”。

  纳兰炩觅理解许桓轼的心情,也知道这个毒一般人是查不出来的,所以并没有把所有的罪都加在本就已经悔青了肠子的许桓轼身上。

  许桓轼抱着阿寻低声哭了许久,纳兰炩觅才止住自己的痛心,说道:“许太医,你也尽力了,就此离去吧。”

  许桓轼没有反映,身子还在微颤,几分钟后,埋在阿寻肩头的他突然开口道:“你们要搪塞余嫔是吗?”

  她们惊奇,纷纷看向许桓轼,只见他徐徐抬起极重的头,血红的眼睛看着前方的地面,咬牙道:“我可以帮你们。”

  埋葬了阿寻之后,许桓轼迟迟在墓前不愿离去,纳兰炩觅很理解他,在墓前待了一个时辰之后便跟宁清洛回去了,回去后便让月愁带了几斤酒来照看他。

  月愁是听见宫女们的传言才来遥甄宫一探究竟,没想到阿寻真的说走就走了,纳兰炩觅回来撞见正要离去的月愁,便让她取了酒已往。这种时候,借酒消愁总比咽自己口中的苦涩要好。

  “哥哥。”月愁端着十几瓶酒壶过来,看见许桓轼额头顶着墓碑,搭在碑顶上的一只手盖住了他的半边脸,她看不见他的泪,却能看见他的痛。

  她默默走到他身前放下酒壶,看了看他一会儿,什么都没说,见他毫无生气,似乎感受不到让人的存在一般,她叹了口气走到不远处的树后,又转头看了看他,转身不再不再看向他。

  你不愿在我面前敞开心扉,那我不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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