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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安国侯

第二十七章 火攻

大宋安国侯 鸦杀尽斩生 2055 2019-12-11 23:58:07

  且雁翎泊周边陷人的泥沼极多,大队人马难以通行,走水路也有拒船桩与湖中角锋尖锐的暗石横亘在雁翎泊周边。

  如果不知湖中底细,船只贸然通过,轻则停顿其中,重则船毁人亡,往往还没等官兵靠岸,便被泊上众匪乱箭攒射,逼的近不了岸。

  原来慕容飞花只想凭三人之力杀进雁翎泊去,羊角公却道不妥,并言:昔有孔明借东风,赤壁之战,大破曹操十万铁索连船。

  今冬去春来,洞庭湖最好刮南风,只待有一日刮起南风,将老夫这二十多艘货船卸空,载上芦苇,内浇火油,外遮毡布。

  待到快行到那贼巢穴之时,以火箭引燃茅草船,定可以一举烧尽贼人的战船,到时再唤官兵前来,围他个一年半载,定能一剿灭之,以绝后患。

  慕容飞花心中惊诧,暗道好计,未曾想,这面善的羊角公是行医卖药的郎中,竟有此对敌之策。

  原来这火攻之策,乃是兵书上寻常的对敌之法,羊角公虽为郎中,却好兵法。

  家中藏有一卷珍本古兵书,乃是唐朝河东节度使都虞侯李筌所著,名曰:神机制敌太白阴经。

  盖因道家认为太白星主杀伐,故以此为名。

  转眼间又过了两日,黄昏将至,孤雁凄鸣,连绵不停地芦花皆往南摆去,如海上波涛,一浪高过一浪,南风正刮的紧。

  慕容飞花早早地便指挥着众掌舵伙计,将船上草药卸在芦草堆里,又割了许多芦草撒上鱼油和灯油塞满船舱。

  五毒老怪另有妙计,用现成的药材配了一副迷魂香,藏在芦草中,燃之纵然人筋骨酥软,昏昏欲睡。

  羊角公大赞,道:老夫虽不屑用毒,但有此方,便不必假官府之手剿灭恶贼了。

  众掌舵一人一船,将货船撑出月牙湾,随即灭了船首的灯笼,升起满帆,摸黑行了约莫一个时辰,便见前头渔火通明,船林如云,有一座浩荡大寨建在水泊处,正是雁翎泊。

  此时南风刮的愈急!

  众人从内点燃了芦草,初时只冒黑烟,随后泛出红星,紧接着又将二十多条货船首尾相借,用麻绳连成一线,船帆吃满了风,随风鼓荡,箭一般射向雁翎泊的水寨。

  众人随即上了一艘小船,划桨而去,慕容飞花与昆仑摩勒、五毒老怪则坐船泊在背风处,瞧着雁翎泊徐徐起火,默然不语。

  火开始烧起来了,火趁风势,风助火威,船如箭发,烟焰涨天,映的天边一片血红,漫天彻地。

  众匪连因日在湖上奔忙,疲乏困顿,此时天光正暗,乌云遮月,正睡的熟,忽地听到外面有人大叫:

  “着火了,着火了!”

  皆从梦中大惊而起,顾不得穿衣便奔出屋外,只见整座寨门都置身烈火中,五六十条铜皮战船尽皆引燃。

  原本守夜的水贼跃上铜皮船,用桨去撬着火的芦草船,却不意二十多艘芦草船坠在一起,内舱又压了大石,人力难比南风。

  反倒是火船愈逼愈近,逐渐碾了上来,有一个水贼逃的晚了一步,即引火烧身,嘶叫着在火里打滚,最后扑通一声,扎入湖中。

  远处惶急而来的水匪手里各提着木桶、木盆,更有甚者手里还端着大海碗前来救火。

  只是水火无情,这般大的火势,正如孙行者撞翻了炼丹炉,红孩儿喷出了三味火,漫天彻地尽是火国,熯天炽地,如何救得?

  正在此时火中突然冒出滔滔灰烟,南风一鼓,霎时便如巨盖,罩在众匪头顶,一个老水匪闻之昏昏欲睡,强打精神,大叫一声:

  这烟有毒!

  便一头栽倒在地,紧接着通常被灰烟碰到的人,便都软在地上,转动不得。

  众匪还来不及反映,便有五六百人中招,鱼皮蛟人急遽来迟,高声喝着:

  “快快捂住口鼻!”

  许多水匪皆按其所言扯下衣块,蒙在头上,不外此毒烟见风便起,无孔不入,眼见着众匪要全军淹没,鱼皮蛟人瞧着火焰背后隐隐绰绰的小船,恨得咬牙切齿:

  “慕容女魔,我定饶不了你!”

  他知晓他苦心经营多年的雁翎泊已然毁于一旦,五十条铜皮战船和近两千精壮的水匪,一役殆尽。

  恶狠狠地瞧了慕容飞花一眼,便带着几个的忠心的水匪朝东边去了,小赑屃在哪里,他另有活命的时机。否则教慕容飞花进了雁翎泊,自己绝不是对手。

  “还想跑!”

  “摩勒!划船,随着那水鼠!”

  慕容飞花瞧见鱼皮蛟人似要逃命,立即付托道。

  昆仑摩勒摆动双桨,小船绕着燕子坞如电般窜了出去。

  行了一段距离,远远地便见鱼皮蛟人立在小赑屃背上,身旁另有四五个水匪挤作一团,一个水匪被挤的跌了下来,鱼皮蛟人却不管掉臂,御使着小赑屃乘风破浪逃了。

  只剩下被抛弃的水匪在原地大叫大叫:二寨主,我对你这么忠心,不要丢下我啊!

  黑暗寂寂,无人应答。

  月牙湾。

  慕容飞花率人去火攻雁翎泊,徐杀生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如今他的伤势已全不碍事,但拗不外慕容飞花,只能依着对方卧床修养。

  门轻轻开了,显现出一个秀媚娇俏的可人,穿着一身白袍,清丽无双,徐杀生惊诧莫名,这艘船上除了师姊,何时又冒出一个女子?

  女子端着一碗药,瞧着徐杀生目瞪口呆,轻轻一笑,嗔道:

  “怎地?不认识奴家了。”

  “你是…,你是那黑脸小厮,你竟是女儿身!”

  徐杀生名顿开,不行置信道。

  “骗了小官人也是情非得已,我随爹爹南下游玩,以女子之身多有未便,又遇水贼拘禁,不得已只能用污泥涂了脸皮,穿上伙计的旧衣,扮作男儿身。”

  “望小官人不要见责。”

  羊青儿盈盈一拜,说不出的柔顺可爱。

  “只怪我眼拙,你一连给我送了两日的药,我却没看出来,内疚,内疚。”

  “小官人,照旧先喝药罢,我喂你。”

  “不行,不行,如今我已痊愈八九,我自己来罢,不劳烦你了。”

  徐杀生急遽阻拦,说着接过药汤,屏住呼吸,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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