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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安国侯

第十二章 杀人

大宋安国侯 鸦杀尽斩生 3152 2019-09-22 13:01:39

  行了约莫有五十里山路,水米未进一粒,三人腹中早已饥饿难耐,正巧遇到一个进山狩猎的猎户,叫陈大,便向他探询前往姑射山的近路。

  陈大告诉他们山中兽径难行,又多猛兽,无人带路万不行行,只要沿着脚下的大路向北三十多里,瞧见一座道观显在半山腰,即是到了姑射山。

  那座道观是姑射山青羊宫,山下有一座小县,名为孝泉县,属夔州府统领。

  还告诉他们近些日子山里不太平,经常有山匪出没,抢劫过往的商客黎民,已失踪了许多人,官府正在悬赏缉拿。

  三人致谢,沿着山路继续向北。

  又行了十来里山路,徐杀生只觉双腿如灌铅,每行一步都极重异常,实在是走不动了,便停下,寻了一节椴木桩坐下,道:

  “师姊,要不咱们歇一歇罢,实在是累了。”

  慕容飞花不许,道:

  “蜀卫有追踪妙手,可循着人味追逐,不外行了五十里,再走十里再歇。”

  徐杀生无法,只能起身又上路了。

  才拐过一个山头,便见山坳里盖着两间茅草屋,围着一圈竹栏,一只发白的酒旗高高挂起,迎风招展,竟是一个酒肆。

  待到行的近了,才看清酒旗上书的不是酒,而是茶,应该叫茶幌。

  “师姊,前面有一处野肆,咱们去吃些工具再走罢。”

  徐杀生满怀期待地瞧着慕容飞花,道。

  “好罢,正好也能歇歇了。”

  三人快步奔向野肆。

  “三位客官,里面请,小店有热茶、素面,另有姑射山里的野山珍。”

  一个白面男人瞧见来了客人,忙迎了出来,招呼三人。

  忽地瞥见了跟在最后的昆仑摩勒,不由受惊:

  “哎呦,这人怎生的这般大?该不是妖怪吧。”

  “哈哈,只是天生长大而已。”

  徐杀生解释道。

  三人进了茅屋,野店仅摆三张方桌,各配着四条长凳,俱是桐木打制,乌漆麻黑,油光发亮,看起来已有些年头。

  ”先来一壶热茶,再来三碗,差池,再来十碗素面。”

  徐杀生本想一人一碗素面,忽地记起昆仑摩勒饭量极大,恐怕一碗素面是杯水车薪。

  “好嘞,客官,您稍等。”

  白面男人去隔邻的茅屋说菜,回来端着一壶热茶,依次给三人倒了一碗。

  “只是普通的山茶,几位迁就着喝吧。”

  “嗯。”

  徐杀生颔首应道。

  昆仑摩勒“咕噜咕噜”,将一碗热茶一饮而尽,想必是渴的紧了,又端起茶壶,往嘴里送去。

  徐杀生无奈,只得摇头苦笑,慕容飞花视而不见。

  “客官,小店的红烧松鸡味道鲜美,您要不尝一尝?”

  “好罢,那就来一只。”

  徐杀生应承道。

  素面和红烧松鸡很快就上了桌,三人都饿的紧了,只顾着低头扒饭,填饱肚子。

  没过一会儿,桌上的饭菜便一扫而空。

  ”听说这边路上不太平,常有山匪拦路,是真是假?”

  百无聊赖之际,徐杀生向白面男人问起了山匪之事。

  “那可是天大的冤枉啊,今后处向北二十里地,即是孝泉县,县里有青天大老爷,另有那班凶神恶煞的捕头衙役,有那个不开眼的山匪敢在此处行骗害人!”

  白面男人一张脸急的通红,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那便好,既然无山匪拦路,我们便放心了,店家,告辞。”

  徐杀生不行置否。

  三人吃饱喝足,付过五十文饭钱,便又上路了。

  待到又行了五里路,山路两旁现出两棵巨松,一左一右,枝繁叶茂,松针深绿,在地上铺了厚厚地一层。

  慕容飞花行在最前,道了一句:

  “此处倒是有些怪异,是个设伏的好地方。”

  忽地一声破空声传来,脚下的松针里涌出一物,慕容飞花临危不乱,提住徐杀生脖领,双足轻点便跃上松树。

  而昆仑摩勒却躲避不及,被脚下松针里窜出的绳网罩住,不外因他太重,绳网只是将他裹住,却拽不到空中。

  巨松后忽地跃出三人,俱面容貌寝,其中有一人正是刚刚野肆里的店小二,白脸男人。

  “好俊的小娘子,莫以为在脸皮上摸了泥,黑爷便瞧不出来了。”

  为首的黑面男人肩上扛着一柄鬼头大刀,瞧着慕容飞花不怀美意地笑了。

  昆仑摩勒被困在绳网里,两手抓住四周的粗绳,左右齐拽,霎时整张绳网便被扯的稀碎。

  “娘的,竟然坏了爷爷们用饭的家伙,如何能饶你。”

  为首的大汉发了怒,恶狠狠道。

  “小贼,你去与他斗,我为你压阵。”

  慕容飞花提着徐杀生,轻飘飘地落到地上,淡然道。

  徐杀生接过慕容飞花的青霜剑,稳了稳心神,便上前去,三个贼人一拥而上,领头的大汉一马当先,手里的鬼头大刀,冲徐杀生当头劈来。

  徐杀生侧身躲开,不意对方变劈为削,拦腰斩来,徐杀生挥剑格档,“铮”的一声,刀剑相撞,势均力敌,另一个山贼,也从后心朝徐杀生劈来,他使了一个“挑”字决,将贼首鬼头大刀挑起,盖住二贼的偷袭。

  刚刚的白面男人最是阴险狡诈,手里使着一柄匕首,悄声无息刺向徐杀生脖颈,慕容飞花提醒:

  “小心身后!”

  徐杀生偏开脑袋,一掌握住对方的手腕,使劲一拧,白面男人吃痛,“哎呦呦”一声,匕首跌在地上,徐杀生将他顺势拽了已往,撞在其余二贼的兵刃利锋上,此一着,即是腰斩两全成两半。

  黑面大汉面上一慌腾出左手,欲要拦住白面男人的来势,惊道:“三弟,小心!”

  “刺他神封。”

  慕容飞花适时作声指点道。

  徐杀生提剑,由下至上,使出白虹贯日,一脸刺中黑脸男人的肚腹,剑刃尖锐,再加黑脸男人向前的扑势,刺进约两寸之多,黑脸男人弓的像个虾子,双手紧紧攥住徐杀生的剑刃,嘴里吐着血,使得徐杀生一时竟拔不出剑来。

  另一个拿着长刀的山贼瞧见年老中剑,立即挥刀劈来,徐杀生拔剑不出,吓得立即松开长剑,疾步退却。

  只见慕容飞花哼了一声,气道:

  “呆子。”

  曲指一弹,正中二贼眉心,石既入脑,一丝血也没流出,山贼宽大的身子,便扑在地上。

  仅存的白面山贼,见形势差池,忙扔下兵刃,跪地求饶,道:

  “少侠饶命,饶命,我本是良善的庄稼人,在驴头坳盖了一间茶店,冬天卖热茶,夏天卖凉茶,图个温饱,不意五个月前,这两个贼人找上门来,强逼我作他二人眼线,寻身怀银钱的行路人,谋财害命。”

  “这些天所抢的银钱都在小人这里,小人都给您,饶小人一条贱命,就算是杀了小人,也是污了您的剑,不值当。”

  “嘿,你这贼人倒是巧舌如簧!”

  徐杀生拔出长剑,不禁讶然。

  “容小人去给您取银子,您稍等。”

  白面贼人起身到路边青石下,摸索一阵,拽出一只硕大的包裹,打开一瞧,俱是颜色各异,真丝麻布,材质纷歧的包裹大巨细小十余只,其中有两大锭银锭,约莫五十两,异常显眼。

  瞧见这贼人谄媚的模样,徐杀生心中怒火愈来愈盛。

  这三个贼人结伴杀人劫财,不知有几多无辜的人已成为他们的刀下冤魂,难道只是一句为强人所逼,便能赎罪?

  “杀了他。”

  慕容飞花并未去看地上的包裹一眼,淡淡道。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

  贼人已是惶遽哆嗦,跪在地上不住讨饶,抬头瞥见徐杀生进退两难,忽地脸上泛起狠色,从靴里又拔出一柄短匕,刺向徐杀生。

  昆仑摩勒瞧见贼人偷袭徐杀生,抢出一步,猛地提脚,踢在白面贼腰侧,白面贼人应声而起,“扑通”一声,重重地撞在松树上,筋断骨折,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

  三个贼人尽皆诛灭,徐杀生初次杀人,此时才回神过来,身子打颤,连剑都拿不稳了。

  慕容飞花走过来轻轻搂住他,低喃道:

  “你不杀他,他便要来杀你。”

  “如若今日没有我与摩勒助你,那么死的即是你了,像其他的行人一般,被这伙恶贼抛弃在山里,虫啃蚁噬,死后仍不得安宁。”

  “你可知晓?”

  “要让人不杀我,我便要先杀人。”

  徐杀生似有所悟,出口之后,却又觉此言太过了断。

  “这即是江湖,先杀人者,才得活。”

  慕容飞花颇为满意。

  初入江湖的徐杀生如雏鹰展翅,便被慕容飞花贯注先杀人的心念,待到历经磨难之后,才觉此言有误。

  杀人者,人恒杀之,这才是江湖。

  平心静气之后,徐杀生已淡然处之,将贼人所劫两枚大银锭揣在怀里,又将三具贼人尸体都聚拢在树下,用剑在松树皮上刻了八个大字:

  山贼害命,替天行道!

  慕容飞花轻笑一声,道:

  “天下贼人数不胜数,上有朝廷苛捐杂税,下有恶人欺压黎民,许多黎民农时务农,闲时上山为匪,单凭你这一句,不外杯水车薪。”

  “照旧留给朝廷和那些道貌岸然的名门正派去管罢。”

  慕容飞花自记事起便身负灭教大仇,一心杀尽六大派为毕生己任,后又遇人不淑,遭上官僰骗心,心性逐渐凉薄起来,对于杀人夺财已是习以为常,时杀恶人,对寻常黎民却也没有几多恻隐。

  “师姊说的有理,但既然教我遇见了,能管一桩,即是一桩。”

  徐杀生对于慕容飞花的话不行置否,却也有自己的心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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