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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骨

第三十三章 梦中仙人

凄骨 秋末笙箫 4253 2019-09-02 08:46:34

  阿粟哆嗦着双手,正要向他说对不起,抬头便看见一位身穿墨蓝色四合金云纹绸直缀的男子,他穿梭在大街上似乎在寻找什么。

  阿粟一眼便认出那人,无力的喊了一声:“钟离宥。”

  阿粟的声音轻柔至极,就算是站在她旁边的人也未必听得清,钟离宥突然有一种感受猛然回过身。阿粟双眼一闭倾倒下来,钟离宥连忙走已往扶住她,虽然她现在的容貌已经苍老,已经如同一位七十岁的老人,可她身上穿着的草青色水雾百褶裙是他亲手给阿粟挑选的,他自然认得。

  钟离宥不知道阿粟为什么酿成了这个样子,原本娇嫩得可以掐出水的脸,却变得如此苍老,他喊道:“阿粟,阿粟。”

  阿粟没有回应,身体越来越冰凉钟离宥一把将她抱起赶往宫中。

  鎏聆宫内围满了人,钟离宥站在一旁着急的不行,太医面色愁容为阿粟把完脉,收回了手摇着头。

  所有的太医都说阿粟脉搏停止跳动,呼吸全无,体若寒冰已经无药可救。

  钟离宥不知道她出去的这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看到阿粟这样只觉得连魂都没了,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一直守在床边。

  钟离宥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道:“来人,去把朱邪叫来。”

  宫女得令退了出去纷歧会儿便将朱邪叫来了,阿粟是妖这些太医虽然治不了她的病,朱邪也算是修仙之人他一定可以,钟离宥已经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朱邪对阿粟这个样子也有些受惊,没措施只能先给她贯注真气,很久才停下。

  钟离宥看朱邪的样子照旧平常一样,看不出什么,便问:“她怎么样了?”

  朱邪道:“臣能做的有限,她有九条命应该很快能醒来,只是她的阳寿已经快要耗尽了,到时不管她有几条命,寿数尽便再也不行能复生。”

  钟离宥看着阿粟,道:“那你可不行以把我的阳寿渡给她?”

  朱邪脸上微露受惊之色,连忙跪下道:“王上乃千金之躯,万万不行因一只猫妖自损阳寿,而且她是……”

  朱邪似乎还要说什么,却犹豫着没有说出口,钟离宥道:“你可以对吗?”

  朱邪坚持道:“臣无能为力。”

  钟离宥一下抽出朱邪的随身佩剑道:“那好。”

  朱邪仍然道:“就算王上杀了臣,臣也……”

  话还没有说完,朱邪又吃了一惊,原来钟离宥拔剑不是要杀自己,而是要自杀,那剑已经在钟离宥脖子上留下浅浅的伤痕,朱邪连忙一伸手抓住剑身,沉沉一声应道:“臣能做到。”

  钟离宥将剑放回他的鞘中,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让第三小我私家知道。”

  暮色沉沉躺在床上的阿粟面如芙蓉清秀红润,那头墨色长发如海浪卷。一直守在床边的钟离宥也已经睡着了。

  阿粟的眼眉微动看着似要醒了,她感受得手很温暖,是钟离宥握紧了她的手。她的眼睛突然又紧闭,也握紧了钟离宥的手。

  阿粟突然来到一个很熟悉的地方,看着自己全身上下,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伸脱手试了试没想到灵力也恢复了,看来是因为这次失去了一条命,封印住她灵力的工具不起作用了。

  她此时在一条小路上,路旁一块石碑上刻着几个醒目的大字“琼桑山”,此时正值春季,阳灼烁媚琼桑山上种种树欣欣向荣,种种的花争相开放。悄然之间她已经走到了那个茅草屋,茅草屋上炊烟袅袅,屋前有一块很大的药圃,种着许多草药。

  一位看着十七八岁的女人从屋中走了出来,阿粟定眼一看那女人长得与自己一般无二,她正背着背篓朝山上走去。

  “琼桑山,照旧这个茅草屋,难道那女子是孟惜。”阿粟记得现在明明是秋天而且照旧晚上,这里怎么是春天还阳灼烁媚的,“这里难道是钟离宥的梦境?”

  阿粟跟上了那女人,她们一同来到了林中,那女人是要来林中采灵芝的,这灵芝生长在湿润之地,前面是一大片林子,她找了许久衣服都被泥土弄脏了。不久便在一棵大树下看到了灵芝,她欣喜地走了已往,目光全专注在灵芝上,完全不知道身后有一条花蛇向她徐徐爬来。

  那蛇直起了身子,馋涎欲滴的样子吐了吐舌头,突然头一伸正值危险之时一位穿着白衣的男子突然泛起,拉开弓一箭射死了那条蛇。

  那女人听到后面突然发出一声咝叫吓了一跳,转过身便看见一条蛇身上插着羽箭,再看了看山头那男子还站在那里。

  她站了起来道:“多谢侠士。”

  男子没说什么,转身便离去了,那女人还盯着那里看,她只简陋的看到他穿着白色的衣裳衣裳上另有蓝色的花纹,他半披着头发。她没有看清楚那人的样子,因为相隔太远了。

  回过神来她又继续采灵芝,这下她可得注意些了,若再遇到蛇就没这么好运了。

  回抵家中恰好是午时了,却发现家里意外多了一小我私家。那人身着白色绣着蓝色花纹的衣裳,手中拿着弓背上背着箭,正审察着屋子四周,他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徐徐转过身来。

  女人见他丰神俊貌满身透着高尚的气质,手中又拿着箭,想到山中那位侠士,心中一喜道:“侠士是你。”

  那人道:“在下是出来狩猎的,在这山中迷了路,无意间看到这里有一间茅草屋以为屋中有人便进来了,实在无意冒犯。”

  女人道:“无事,孟惜还没有好好谢谢侠士的相救之恩,不知侠士要去往那边?要不吃了午饭再走?”

  那男子道:“多谢孟惜女人美意,不必了,不外我在这山中走了许久,倒是有些渴了。”

  孟惜会意立即去端了茶水来,有些欠美意思道:“我已经有些日子没有下山了,山中只有这薄荷叶做茶叶还请侠士勿怪。”

  那人道:“怎会,多谢女人。”

  他将杯中茶水饮尽,看来是真的渴了,随后用衣袖擦试了一下嘴边,顿了顿道:“女人可知下山之路?”

  孟惜带着他走出去,给他指了条路,那男子很认真的在听,已经知道该怎么下山了,拱手道:“多谢女人。”

  说着他便要下山去了,孟惜忙问一句:“还不知侠士尊姓?”

  那人停下脚步,回过身带着几分笑意道:“在下钟离宥,与女人有缘再见。”

  孟惜站在上面挥了挥手,钟离宥的身影越来越远,到完全看不到他时,孟惜才放下了手。随后整小我私家从上而下慢慢化作雾气消失不见,最后在她消失的地方泛起一幅画卷,那画上画的就是孟惜最后一幕放下手目送钟离宥离开之景,然后那画便飞进茅草屋久久悬挂在墙上。

  阿粟随着那幅画走进屋中,却见屋中的景象大变,像是一个书房。有位白衣少年郎坐在案前看着不外十四岁左右,皮肤白皙,纤纤玉手执着毛笔,认真的写着什么。那少年郎停下了手中的毛笔,蓦然抬起头。阿粟凝神看着他,只见他眉目微扬目光深邃也正看着阿粟。阿粟立即回过神来,原来他能看见自己。

  “你照旧找来的。”那少年郎深沉的语气道,他的声音和他现在的年岁有些不切合,整小我私家少了些生动与生机。

  “你是不想我找来么?”阿粟听他的语气,像是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来,但又不希望自己来。

  那少年郎放下了毛笔,站起身来,一手背于身后,悠然道:“那倒不是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阿粟目光落在了案台上,案台也只是摆了几件平常的笔墨纸砚,但这纸实在是太多了,满地都是,而且每一张都写满了字。

  阿粟徐徐蹲下身拾起一张纸,只见这张纸上写着:月黑风高夜,钟离宥手握长剑将孟惜护在身后,一个刺客突然从身后偷袭,孟惜见那刺客举剑刺来绝不犹豫的挡了上去,最终那刺客的剑穿过孟惜的身体,钟离宥转身愤然将那刺客杀死,抱着孟惜泪如雨下。

  阿粟松开了手,那张纸在空中打了个卷儿掉落在地上,阿粟怔怔的看着那少年郎有些不敢相信,道:“你竟是那梦怪。”

  那少年郎笑道:“什么梦怪,老夫可是有仙籍的人。”

  阿粟嗤笑一声,道:“你是仙家?哪个仙人会像你这般无聊做这捉弄人的花招。”

  少年郎道:“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施言是也。我可是在美意帮你,若不是我,你掉入悬崖的那一刻,便已经丢了一条命。是我叫他去救你的,我为你们再续前缘,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你下山不就是要来找他的么?”

  阿粟脸上微有怒气,双手向下迅速燃起了一团火焰,地上的纸瞬间燃了起来,慢慢的整个屋子都被点着了,施言连忙走了出去,咳嗽了几声。阿粟随后也走了出来。

  施言气道:“你干什么?我可是费了好长的功夫才写出来的,你知道我若是把它们卖给那些说书先生能换几多钱吗?”

  施言忙朝屋中施法灭火,阿粟道:“你不要借着为别人好的由头为所欲为,我不需要你的美意,你若还要继续写下去,你写一张我就烧一张。”

  也不知道他说自己是仙人到底是真是假,不外就算是也肯定是个散仙,一天无所事事。就看在他乃半个仙人而钟离宥没什么大事的份上,阿粟便没多加追究。

  阿粟还想探一探他的口气,道:“我把这些都烧了,那钟离宥脑海中关于孟惜的影象是不是都没有了?”

  施言气道:“这都被你烧了另有什么?”

  阿粟兴奋道:“那就好。”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施言还未回过神来,看阿粟走后他才道:“小丫头,你以为你谁呀?老夫会怕你,你不是说我写一张你烧一张吗?我写给你看,看你敢不敢烧。”

  施言气冲冲的走进了屋子,又坐回了案台边,举起了笔,迟疑了一会儿道:“这个……我适才写到哪儿了呢?”

  施言将笔猛的放在案子上,周围的的纸灰四处飘散,在这灰飞中徐徐飘下一缕仙气,见状施言连忙站了起来。

  “施言多谢了。”灵鹤带着淡淡的笑道。

  “灵鹤仙子客气了。”施言回了一句。

  白莲宫内灯火通明,值守的宫女都已经打起了瞌睡,阿粟慢慢睁开双眼,见到的第一人即是守在床边的钟离宥,阿粟手有些麻了轻轻将手收回,行动已经很轻了,但这微微一动照旧把钟离宥弄醒了。

  钟离宥见阿粟醒来又惊又喜,道:“阿粟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钟离宥欣喜若狂握紧了阿粟的手,阿粟坐了起来,看了看自己确是酿成了原来的样子,马上疑惑不已。

  随后阿粟看着钟离宥,注意到他脖子上的伤痕,伸脱手却并未触碰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钟离宥哪里还管自己这点不疼不痒的伤,一把抱住阿粟道:“没事,没事。”

  阿粟先是一惊眼睛瞪得老大,被这突然的一个拥抱惊住了,道:“钟离宥你先别激动,我是九命猫,有九条命的。”

  钟离宥松开了手,阿粟看他眼中噙泪一时内心满是感动,缓了缓道:“那个……我去看一看镜子。”

  钟离宥扶着阿粟下床,走到梳妆台前,阿粟仔细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受惊不已,心中怀疑道:“这怎么可能,我不是将所有的阳寿都给了那张契约吗?怎么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钟离宥开玩笑道:“不用担忧,不管你丑成什么样子本王都不会嫌弃你。”

  阿粟确实也被逗笑了,只觉心中暖暖的,可是她照旧觉得奇怪,道:“钟离宥,是不是你让我变回原来的样子的?你是不是牺牲了什么才换回了我的容貌?”

  钟离宥摇了摇头,阿粟认真的看着他,自然不信。钟离宥装作知道瞒不住要说出实情的样子,道:“你真的想知道?”

  阿粟肯定的点了颔首。

  钟离宥道:“其实我就是找来了狱中几个死囚,让朱邪做法将他们的寿命给了你,所以你就变回来了。”

  阿粟怀疑道:“真的?”

  钟离宥道:“怎么不相信我?”

  阿粟笑着道:“我信。”

  钟离宥看着阿粟眉眼带笑,阿粟轻轻靠在钟离宥的肩上,突然感应从未有过的放心,静下心来想了一想,钟离越与钟离宥两个都与她有渊源的人,却给了她纷歧样的感受,虽然找到了子阡可子阡已经变得和以前纷歧样,而老天爷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所以在她伤心欲绝的时候,让最疼她的子阡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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