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9
给江心预留合适时间,米未担忧她过于触景生情,也担忧被其他人知晓存在,便提醒各人尽快离开。
江心、米未、田恬三人都磕完头,江晨牵着糖糖走到墓碑前。
“他们是谁?”糖糖问,这是江心第一次带她来祭拜。
之前她太小,怕成群的墓碑吓着她。
“这里睡着阿心的爸爸妈妈……”江心温柔道,声音有些哽咽。
糖糖看向墓碑上的照片以及名字,态度虔诚,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
“疼不疼?”江心心疼问。
糖糖摇头,“不疼!一点都不疼。”因为知道照片上的人与江心的关联,看着十分亲切。
“阿心,你另有我,另有晨爸爸。”糖糖认真地说。
江心露出慰藉的浅笑来。
祭拜结束后,江晨举着伞,江心牵着糖糖的手离开。
烟雨中,糖糖外套口袋里的手帕为微风带起,吹到身后墓碑上,盖住了相片,又徐徐落下……
蒋灏接到怙恃后,驱车到山脚下与汪一洋汇合。
汪一洋驱车赶来,山下偶有路过的路人看着这一各人子气质卓群的人,对蒋伟年匹俦投去羡慕的目光。
蒋灏走在蒋伟年左边,小心搀扶着他。
自从手术后,父亲的身体大不如前,行走也比平时缓慢。
沈星宜在另一旁扶着宋玉芬。这条上山的路长、台阶颇多,宋玉芬特意穿的平底鞋。
沈星宜今天穿的一身白色连衣裙,化着淡妆,像风中一只藕荷……
“咦?”发出惊讶的是走在前面的管家,他卖力造访祭品和鲜花。
“怎么了,老周?”蒋伟年咳嗽几声,问他。
“回先生,沈先生墓前刚有人来过,另有个手帕……”周管家拾起那条手帕,递给蒋伟年。
也难怪周管家惊讶,沈建章老家出嫁的妹妹一般每年清明祭拜,因路途较远,忌日倒没有来。除了蒋家过来,其他受沈建章照拂的旁系亲戚,稀有人影。当初沈建章遇到困难,他们险些是最先翻脸的,所以与沈星宜也险些断了联系。
自家兄弟的孤女在别人家中,过得优劣与否对他们并不重要,侄女是否仰人鼻息过活恐怕他们也未曾想过。
不外是,人走茶凉。
令人唏嘘的是,当初沈建章纵然刚给工人发完人为,手里没有余钱,只要老家亲戚为孩子念书、孩子结婚借钱周转,他想措施也会匀一点送回去。至于他们借钱时允许时的还款期,再无人提。
只是其时沈建章见他们除了几亩薄田、难以生计,又不愿轻易出来出卖体力,便允诺他们有闲钱、卖了粮食的钱可存放他这里,提供应他们高于银行的利息。他平日虽需要资金周转,但绝不是他们几家不到十万块钱能解决多大点事的,不外是希望激励他们养成储蓄的习惯,以备应急,纯粹是自己倒贴的利息。
只可惜他的支付并没有被珍惜,纵使其时得利的时候这些人千恩万谢,当他遇到困难谁不是第一个跳出来追讨存款的?轮到回报,他这个“农夫”却是被自己亲手养大的一条蛇给害得丢掉性命。
也许到他失去意识,他都未曾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