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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剑无声无雨

序(3)

无剑无声无雨 俇攘 2184 2019-12-12 08:51:53

  当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望着海湾时,只听得一声巨响,巨龙和齿轮都碎成粉末,水珠满天乱飞,再看那两人,也随着水珠徐徐下落,落得很慢,比水珠慢许多,剑,直勾勾地插在唐印冬胸口,但是唐印冬并没有死,也没有流血。他用两根手指便夹住了剑尖,带着浅浅的笑容,轻飘飘地落在浮木之上,浮木轻轻晃动,唐印冬随之而起伏,所有人都惊异地望着唐印冬,没有人看见他是如何接住这一剑的,更没有人知道,他接住这一剑后的轻盈是泯灭了几多的精力。他虽然笑着,可内心却有些心有余悸,这一剑太过突然,若非他全神贯注,险些就地殒命。黑衣剑客面色铁青的伫在木头之上,喘着粗气,他万没料到这致命的一击竟然被人接住,现在他已经没有余力再进攻,但是他也没有任何措施,事已至此,只能拼死一搏,于是飞身而起,单掌拍出,用尽了所有力气,但是,他知道,这只是在去送死,因为,死似乎并不行怕,但是必须要有尊严。

  唐印冬见黑衣剑客凌空而来,余势似有不足,只是轻轻一笑,手指轻轻一动,长袖一挥,长剑便轻轻地向着黑衣剑客飘去,很慢,但走得很轻盈,黑衣剑客闪避不及,只得单手接住长剑,只觉得数重巨浪滔滔袭来,径直托着黑衣剑客向上而去,一层猛过一层,黑衣剑客只觉得全身轻盈,如坠云雾之间,被清晨的风托着,轻飘飘地,终于,落在了山崖顶上,惊恐地望着如仙人般飘渺而上的唐印冬,以一种不行思议。

  唐印冬亦轻轻地落在崖顶,手中托着鱼油灯,浅浅一笑,向着黑衣剑客轻轻作揖,说道:“承让了,一盏鱼油灯而已,何须?”

  黑衣剑客上前一步,深深一拜,说道:“左右武功深不行测,胸怀开阔豁然,在下佩服,敢问左右尊姓台甫,以左右的武功,想必在江湖也是极富盛名吧。”

  唐印冬微微一笑,回礼,说道:“小生唐印冬,或许在江湖上略有薄名,不外是虚名而已,又有何用,好比左右那一剑,便专刺那些恋慕虚荣之辈。”

  黑衣剑客先是一愣,随即说道:“在下久居海上,漂泊不定,许久未归中土,尊驾高姓唐,莫非左右是蜀中唐家人?”

  “正是。”

  黑衣剑客闻言,微微一喜,说道:“当年出海时,我便闻川东唐木令郎乃一代人杰,但是听闻阆中一战后,便杳无音信,今生无缘一见,实在可惜,敢问左右所属唐门哪个派系?”

  唐印冬谦卑地说道:“承蒙抬爱,家父正是唐木。”

  黑衣剑客闻言先是一阵狂喜,随即不行思议地看着唐印冬,兴奋地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左右如此高着,原来竟是唐木令郎之后,刚刚真是冒昧了,望令郎莫怪,今日有幸结识令郎,可否请教几个问题,近年来,在下剑术似乎遇到了瓶颈,纵使千般努力,也难得有尺寸之进。”

  唐印冬轻轻笑了下,回道:“请教谈不上,此地阻遏,我们可以抽闲一起探讨,在下定知无不言。敢问左右是?”

  黑衣剑客又欢笑了一阵,一改平常那副自豪的模样,众人看得真切,皆觉得匪夷所思。接着,黑衣剑客拱手再拜,说道:“在此谢过唐令郎,在下淦邪,家师摘星怪,当年在江湖算是有些声名。”

  唐印冬微微一怔,随即拱手道:“原来竟是摘星怪老前辈的高足,失敬失敬,尊师乃一代侠盗,劫富济贫,纵意江湖,随心所欲。在江湖可是响当当的声名,不外十五年前,尊师似乎一夜之间便再无任何音信,江湖也似乎没有任何蜚语,相必尊师是看淡江湖是是非非,选择隐居成为一道贤士了?”

  黑衣剑客环视了下四面,一干人等都市意退了下去,折一处上佳之地开地盖房。黑衣剑客轻轻地说道:“实不相瞒,自那年家师从山海关归来后,一年多都没有出远门,似乎在准备些什么,但是,也不愿意见告于我,也不让我加入,但是,我偷摸视察到,家师准备的物品应该是准备出海。厥后,有一年深秋的一个清晨,一个船翁模样的老人前来拜会家师,然后家师只是简朴地跟我交接了一下,便急遽而去,今后再无音信,直到两年后,才听人说,他们出海是去寻一个火龟之血的灵药,此药食之能返老还童,功力大增。厥后听说家师的船在海上遇到了海难,然后不知所踪了。于是,我为寻家师,十余年来一直飘摇海上。数年逡逡,却一无所获,近日来,才探询到神龟岛下落,正欲前往,不想在此遇到海难,困此孤岛,哎,真是世事难料,我命由己不由天啊。”

  唐印冬随即领着淦邪见过了唐蓦秋和石道人等四位,随即一双眼睛直勾勾地凝视着着蹲坐在一旁,双手抱膝的吴笙,似乎并不是惊讶她那举世稀有的美貌,而是被她的某一种奇特气质所吸引,她很美,在一个三十岁出头,十年沉浮海上,只接触过南洋一些皮肤黢黑的妓女的淦邪来说,这个成熟的女人,似乎满足了他内心难以启齿的孤寂和那种对家庭的渴望之情。这样的感受不来则以,一来似乎就如这大海的巨浪一般滔滔不休,许久,才转过身子,问唐印冬:“唐令郎,你们也是遇到了海难,流落至此?”

  唐印冬内疚,说道:“不满淦兄,我等是从海上仙阁归来,遇海底火山喷发,只有一孤舟,借着洋流,飘摇至此,早已失去了偏向,不知东南西北。哎,只能困于此地。”

  淦邪想了想,又看了看憔悴的吴笙,随即说道:“我等一路远航,随着洋流,原来预计到神龟岛不外四百海里,但是遇到了强风暴,又往东行了近三百里,由此,我断定,神龟岛据此不外五百里,应该在西北偏向。等风暴停下后,我组织人去海湾中打捞起浮木,再伐木造船,只要龙骨还在,约莫一个月便可造好一艘全新的大船。到时候,还望唐令郎携同伴与我等同行,我等先去神龟岛,然后再送诸位回中土。凭据在下简陋估算,此地距离中土足有上千海里,凭借一方小舟,在迷茫的大海上,不辨方位,预计难以平安回道中土,不知唐令郎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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