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性本就不是一日养成,七弟沉曲自小有人宠着;爹娘宠,年老宠,婶婶叔叔们都宠,可唯独老祖爷不宠。
沉家最在乎是修炼,可是修炼之前最在乎的是念书。
‘剑可以修欠好,可是人一定要修好。’
这是老祖爷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也是沉家的家训。
所以,当赌钱的事情败事时,沉曲就知道,以后他在沉家就算是完了,绝不会再获得重用。
因此,他要另谋出路,他爹也给他寻了出路。
那就是,上谪仙山。
筑基三式,沉闲早就是掌握熟练,他爹带回的剑谱,可比厥后看仙师演练来得详细。
“沉曲,你在瞎说什么,我们沉家人自然是要团结在一起!”
沉闲看着自己的二哥,这个总是很死板的哥哥,也是最像父辈他们的‘去’字辈子孙。
“二哥,择徒看剑,可是我若随着你们只会是个不起眼的七弟,只有更突出才会被仙师注意到,只有最厉害的人,才气上仙山!”
沉曲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心想以后自是剑仙逍遥,再也不要回这小小的山镇了。
二哥沉石瞧着家里想来最痛爱的小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了。
沉云依旧在打坐,闭合着双眼可是眉头却是微微锁起。
这具身体感受不到气,气脉不通,像是枷锁。
是前世报应吗,所以仙途难续。
不,是明珠蒙尘,需要打磨。
陈弃有些微动,抬起眼看着看空。
空中有气在流动,虽然微弱却能察觉。
“云令郎,云令郎。”
狗蛋蹲在沉云身前,小心翼翼的唤着。
剑法或许是练到了瓶颈,连秋剑也不知该如何指点。
“何事?”
沉云睁眼,看向狗蛋。
而对方确实有些胆怯,但照旧鼓足了勇气。
“令郎,请帮帮我们吧。”
少年的眼神中充满期翼,身后的那些平民少年们也都注视着。
沉云知道对方的意思,但他不介意,准确的讲,谁来他都不介意。
“你看看,劈面那帮傻子是真的傻了吧,竟然去请教沉云那个大傻子。”
“哈哈哈,那我们明天赢定了,到时候还要好好羞辱羞辱他们!”
“没错,好好羞辱!”
······
狗蛋的举动落在了世家子弟们的眼里,都不屑着,感受是什么值得讥笑的事情。
他们数落着他们想要讥笑的,说着他们一定不会乐成的话语。
狗蛋不信,少年们也不信。
小镇的日子平静且清闲,校场上发生的一切都时刻被关注着,很快发作的冲突就从校场散发到了每一小我私家的口中。
日头,徐徐偏西,最后一日的时光不会因为留恋还停留。
平民少年们还在努力着,挥洒着汗水练习着剑法。
沉云指导他们,或许一个字,或许一个词,往往便能开解他们的迷惑。
可是,有些事情在不知不觉中蔓延。
“石头,石头!”
“爹,你怎么来了。”
是一位平民少年,他正练着剑,可是他的父亲却是站在了他的身前。
“走,跟爹回家。”
汉字不由分说,转身就走,以为他的孩子还会跟以前一样老实跟在身后。
可是石头没有,他看向了狗蛋,看向同样在这里挥洒汗水的兄弟朋友们。
“咋了,怎么不走。”
爹回首看向自己的儿子,有些不理解。
“爹,我在练剑。”
“我还不知道你在练剑啊,你就是在浪费时间!”
男人加重了语气,显然心里有气。
“爹,我怎么就浪费时间了,我要练剑,要选上谪仙山!”
“选什么选,练什么练,那是你碰的工具吗?啊!”
男人说着,说着一些石头不愿意相信的话。
可是没等他在说什么,看自己儿子糊涂的爹就一把上前揪住了耳朵。
“走,回家!”
男人不愿在这里丢人,长年伺候田地的手满是力道,这力道让石头能吃饱饭也让他不得不离开了校场。
狗蛋看着这一切,无法阻拦,但是在校场边他似乎突然发现多了许多熟悉的身影。
“栓子,栓子,快和娘回家。”
“二哥,爹叫你,快回去吧。”
“儿啊,娘担忧你,回家吧。”
······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徐徐的,狗蛋感受自己的身边单薄了。
世家子弟照旧冷眼看着这一切,嘴角挂着不屑的笑容,似乎在看什么笑话。
“娘,我要练剑。”
“娘知道你喜欢,可是练剑填不饱肚子,听话,啊。”
又是来带走自己孩子的,可是这一个,平民少年却是没再听话。
“娘,我要练剑,一定要,我要明日比试中打败他们,告诉他们别小瞧人!”
“嘘!!!说什么胡话嘞。”妇人连忙竖起手指,压低了嗓子呵叱自己的孩子道,“那些是令郎爷,你怎么能说出这话来,太幼稚了!”
“娘,我哪里幼稚了,练剑可以吃饱肚子,只要比试赢了,仙师看上了我,我就可以进谪仙山了!那娘你和爹也可光宗耀祖了!”
‘啪!’
一个巴掌,妇人哆嗦着手掌。
看着自己孩子脸上慢慢生出的红手印,娘咬牙狠下了心。
“你,你以后别再练剑了,练剑练得你脑袋都坏掉了。你爹每天辛辛苦苦去上工,要是因为你丢了活计,你叫我们一家老小喝西冬风去啊!
儿啊,娘知道你喜欢,可是喜欢不能当饭吃;你啊,听话,和娘回去,你爹给你找了个师父,好勤学两年木匠,就可以有手艺生活下去了。
等你出了师,娘就给你物色个媳妇,再生给娘生个大胖孙子,一家人好好的过日子,不比你一小我私家在山上练剑强吗?”
妇人循循善诱着,想要说服自己的孩子。
可是,剑已经握在手了,汗水早已是洒在了泥土里,心中的理想如何就轻易放弃。
平民少年挣脱开了自己的母亲,带着剑回到了校场,回到狗蛋的身边。
“你走,你走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少年站住了,满身哆嗦;狗蛋也快握不住剑,他怕,他畏惧自己的娘也会酿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