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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遇乐慢

第十章 历史

永遇乐慢 Mr艺展 3085 2019-08-06 23:55:00

  张先生把那本书收了起来,又放到了书架上。

  “先生,晚辈愚钝,怎么也想不明白,既然那是一场大灾祸,那为何非要怪罪在一个孩子身上。我是一名医生,对于政治和战争没什么了解,但我知道,这人生病了,引发生病的,只是一个诱因,更多的照旧自身的问题。”

  李医生的这番话,认真是让张先生眼前一亮,“你能想明白这一点,着实让我有些惊叹,是啊,世人总喜欢推卸责任,把天大的过失全部推卸到某一小我私家的身上,但却忘记了,一场失败往往是由几多种因素造成的,而人只是这片汪洋里的一片叶子,没有什么所谓的披风破浪,人力在此面前只能是苦苦挣扎,却基础无力回天。”

  老先生顿了顿,说到,“既然手杖婆婆提到了仓央先生的预言,并言明这孩子和大安的覆灭有关,那只能说明这孩子是引发大安覆灭的诱因而已,而让大安真正覆灭的应该是强大的内因和外因的结合的结果。而至于这场灾祸,老朽想先问问你,看看你对于宿命有何看法。”

  “晚辈才疏学浅,哪敢谈什么看法呀,如果非要说些什么,那晚辈便只好冒昧了。晚辈觉得所谓的宿命,即是一种逃避不掉的命数,就像一小我私家生来便注定了要死去。但这并不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反而是一件充满了太多未知惊喜的事,在生死之间,有太多太多的故事,亲情、友情、恋爱,这些才组成了人生的真谛。”

  “你能有这番心性,着实让老朽另眼相看,在如今这个世道,人人都想长寿百岁,费尽心血的想多活几个年头。徐徐的在为在世的途中迷失,忘记了为了什么而在世,等到日薄西山,才想起来自己恰恰失去了最真最纯的情感。”

  “正如先生所言。”

  “而对于灾祸,对于所谓的宿命,没有什么好担忧的。许多年前,我的恩师教导我,世间的一切生长都存在某一种奇特的纪律。他告诉我说,万事万物都有两面,或阴或阳,没有一直向阳生长的事物,也没有一直向阴前行的存在,无论阴阳都有个限度,到达这个限度,则一定朝向另一面回弹。而这如此往复,便成了生长的纪律,只要明白了这纪律的往复性,那一切都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再说灾魅所提到的宿命,所预言的灾祸,其实只是鼠目寸光而已。重要的不是宿命的,更不是灾祸,而是这之前的生长偏向和这之后的生长偏向。”

  李医生此时有种醍醐灌顶般的感受,张先生所提到的阴阳的两面,是他以前从未注意到的,但仔细想来,似乎正是如此。但李医生又想不明白,这宿命和灾祸怎么用阴阳来解释呢,张先生也看出李医生的不解,笑着说到。

  “我们就拿这此的事情举个例子,所谓弑君的宿命,其实宿命自己并不是要害,只是某一种事件发生的演化结果。而这事件的自己才是重中之重,如果这件事是善事,是切合道义的,那这弑君的本质便也是善事,是切合道义的,弑君的宿命就应该是善果,是值得被赞许的。”

  “哦,晚辈明白了,如果这事件是邪恶的,是不切合道义的,那这弑君的宿命便也是邪恶的,是不切合道义的,才应是我们要制止发生的。可是,这弑君的宿命一旦发生,便会引发空前的灾祸。”

  “所以先前我才会问你,你对于宿命是怎么理解的。正如你所言,这宿命是一定会发生的,那这之后的灾祸也是一定要发生的。既然这灾祸是一定要发生的事,那么何须非要怪罪在宿命的身上呢,先前我们已经说了,这宿命的优劣是与之前的事件的优劣所决定的,那这灾祸的发生也一定是这事件的优劣所决定的。如果是为了正义之事而触发的灾祸,那这灾祸便不是灾祸,而是反抗邪恶的战争。而反之才气被称为灾祸。正如释教所说的,事物的生长是因果的循环,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

  “诚如先生您所言,如果这场灾祸是正义的,那自然不需多言,但这场灾祸如果是邪恶的,那应当何解?”

  “哈哈哈,纵观历史的长河,无数王朝更迭,你可从中发现了什么纪律?”

  “晚辈愚钝,还望先生解惑。”

  “再强盛的王朝,也制止不了衰败,再强大的军队,也终将走向扑灭。正如此前我所讲的那样,万事万物都分阴阳,阴极则向阳,阳极则朝阴。”

  “也就是说国家的强盛说明正在向阳生长,国家的衰败说明正在朝阴生长。可是这阴阳的界线,另有推动的因素是什么?”

  “民心。世人总是夸耀开国的帝王,开国的能将,赞美他们谋略恰当、手段特殊,却恰恰忘记了最要害的一点。一个国家,不是靠着几小我私家便能被推翻的,真正推翻国家的应该是千百万的黎民。而他们则是民心的结果,正所谓时势造英雄,所以我们从中足以看出民心的强大。至于一个国家的兴衰,我的恩师曾经说过,久安则必乱,久乱则必安。一个国家长治久安了,则民心一定会涣散,忘却了战乱的痛苦,经受不住权位的诱惑,于是叛乱四起,民心不稳,国家也今后走向了下坡路。国家越强盛宁静越恒久,那么随之而来的战乱也越强盛越恒久。直到饱受战火摧残的人们再也受不了,于是民心所向,一个新的国家便又会降生。历史即是如此往复。”

  张先生说的口干舌燥,喝了口茶水,继续说着。

  “安国已经历经五百年的风风雨雨了,如果发生灾祸,倒也顺应历史生长的纪律,所以无论这灾祸是好照旧坏,都不必去担忧,大灾浩劫后一定又是新生。唯一让人叹息的,也是这灾祸中丧生的人们。”

  李医生从张先生那里出来,不禁有些浑浑噩噩,先生说了那么多大原理,一股脑的全塞到自己脑子里,认真是受不了,不外李医生也明白了张先生的意思。无论是宿命,照旧灾祸,都是一定生长的纪律,与其殚心竭虑,还不如坦然面对,不必在意什么。

  看着一群半大的小子你追我赶的进了学堂,李医生不禁有些叹息,如果真的会发生什么灾祸,那这些孩子才是希望,才是新生。

  等李医生回到店里,各人伙早已经吃过早饭了,只给他留了一碗已经凉透了的白粥。尽管粥凉了,但李医生依旧喝的很是开心,听张先生一席话,真是受益匪浅啊。

  突然李医生暗道坏了,忘记问那梦的事了,不外转念一想,算了吧,也没什么须要,不管这梦里的事该作何考究,都这样吧,一切随缘。

  此时的晗城与以往差异,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似乎过大年似的。李医生的医馆也肯定不会例外,在慧儿的指挥下,里里外外扫除着。

  “药柜不能用湿布擦,先拂去灰尘,再用洁净的干布擦。”

  “这地怎么拖成这个样子,东一块西一块的,简直就是个大花脸猫,一道一道的挨着擦,擦仔细点。”

  慧儿掐着腰,指挥着陈康和周珏哥俩忙在世。

  “师娘,是不是什么工具糊了?”秦书伦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闻到。

  而慧儿则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大叫欠好,“药糊了,药糊了。”

  县里卖力这一片治安的王捕快来了,铺子里的伙计赶忙迎了上去,端茶倒水的很是勤快。

  “王捕头,您先一坐,我们掌柜的那儿有个病人,马上就过来。”

  李医生此时刚号完脉,边开着药方,边嘱咐着要注意的事项。

  “掌柜的,王捕头来了。”

  李医生手下的笔一顿,究竟秦书伦的身份尤为敏感,但转念一想,觉得才这两日,不会被人知道的,“好的,我知道了,马上已往。”

  李医生把写好的药方递给妇人,让她把药方给药柜的伙计抓药,并嘱咐道,“千万要忌口,否则你真病情很容易重复。”

  “放心吧,医生,我记着了。”

  李医生随着伙计急遽赶去找王捕快,这王捕快此时正把腿搭在桌子上,喝着茶叶,看到李医生来了,依旧没有把腿放下去,哪有半点官家的样子啊,活脱脱的一个市井痞子。看到王捕快,陈康就牙根直痒痒,前不久自己偷工具,就是被他给抓住的,否则也不会挨那二十板子。

  “王捕头,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啊。”

  “也没什么事,就是我听说观音庙里的那三个娃子被你给收了。”

  一听王捕头提到那三个孩子,李医生便不由得紧张起来,“捕头说笑了,店里正好缺个干活的人手,便把他们给招过来了,给口饭吃,也省着给您添乱。”

  “你紧张什么,收了是好事,这仨小子整天在外给我惹事,收了我也好安放心。特别是那小崽子,最不省心。”王捕快指了指在一旁的陈康说到。

  陈康一看两小我私家都看向自己,赶忙低头拖地,但又总是冒充不在意的,频频抬头视察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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