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带上,那个也捎上!诶诶诶!那食盒可是小白最喜欢吃的!一定要拿着!”萧家主亲自搬着凳子来给萧蘅白打包裹做监工。
一只胖乎的萧宝趴在廊下舔着糖葫芦看得津津有味的。旁边不知托腮看着这奇幻的事态生长,一边追念这一切的源头。
“小白啊!”萧溪寒看着不住瞌睡的女儿有些犹豫,搓搓手。
“为父打小就给你说了一门亲事,现在呢,那个立室小令郎就是你未来的夫婿。”看着不知愣愣入迷,萧溪寒重重咳了一声。
“为父希望女儿你能和他相处相处,看看合不合适!你现在记不得以前的事,那正好可以重新开始嘛!就从亲事开始吧。”
“可是,”不知看着灯火晃眼,“你干嘛巴不得自己女儿赶忙出嫁?”
“你不是最疼女儿吗?”巴眨着眼。
“那个嘛!你要是有一个好归宿为父也兴奋啊!”萧溪寒僵着脸笑得开心,转头对上不知试探怀疑的眼神,心底发虚。
“那个,小白啊!你还记得你几岁了吗!”
不知歪头,或许是几岁来着。
“二三十吧!”
萧溪寒大发雷霆,“二十五!什么三十!”
原来这么大了!
萧溪寒咳咳,重新恢复正经。
“老大不小了啊!”
“还好还好。”这个岁数还可以接受吧。不知暗自欣慰,可是在兰汀十七岁即可议嫁,二十五差不多都孩子满地跑了。
所以二十五岁的萧蘅白已经远远超出婚嫁年龄,再加上另有品行不端的听说。萧老爹只好厚着脸皮去求立室这门口头亲。
“阿姐你听说过关于四方的著名歌谣吗?”萧宝晃悠着脚丫,差点踢到他姐脸上。
“什么歌谣?”
“东方凤凰女难嫁,西边水黑太荒芜,北来君子老且孤,南河一枝花也无。”
“这说的就是北青山立室的男子通常无意婚嫁,所以多数孤老终生。而我们兰汀却是女儿少,那老长族谱上就三个。”
萧宝翻过身腆着肚子,“我三生有幸看到个活的萧家女儿!”
“所以?”
“所以阿爹计划促成你的亲事这也是立室乐见其成的,你难逃一劫啊。”
“……”
萧宸冷着一张脸,满是抵触。萧溪寒摇着扇子乐滋滋地看着自己坑来的女婿。
“为何成令郎要带走小白!”萧宸眼睛险些射出利剑,成怿却笑得摇曳生姿般没瞧见。
“家中尊长定下的亲事虽然不行马虎了事,怿与萧小姐有过一面之缘,相互颇有好感。”
好感个屁!萧宸就想骂出口来!立室月妖哪来的好感!整天抬着出殡似的驾座很不得跟天下人对着干,怎么就突然来求娶小白了?
“父亲!这亲事作罢!”萧宸一震袖,满脸冰霜。成怿转头看着他,眼眸也尽是森意。
这家伙!
“阿宸呐!这亲事是早就定下来的。”萧溪寒欠好再打哈哈,赶忙拉着萧宸低声说。
“你妹妹现在年岁也大了,就让他们随处嘛,不行就算了。况且你妹妹以前风评欠好,随着立室小令郎出去游山玩水顺便看着人家逮逮坠仙照旧杀杀恶鬼,顺个好名声嘛。”
“父亲?”你计划得好精啊!
“就这样说定了!我家小白就托付了。”萧溪寒对着成怿拱手,成怿回礼。
萧宸只能按下心思。
不知还在发着呆就被狼吞虎咽地打包塞进马车里。
“发生什么事!”好容易探出个头,就被塞进去。
“小白呀!你要好好听成郎君的话,好好相处知道吗?”萧溪寒慈祥着一张脸,温柔地抚摸着不知的,呃,漏出来的一小片发顶。
“你怎么这样子!不给人拒绝的时机啊!”
虽然是因为知道你会拒绝了!萧溪寒暗自嘀咕着。
萧宸在一旁仔细地检察物品清单,对上不知,微笑,伸脱手摸摸她头。
“哥哥。”
“嗯。你要好好用饭。”
萧宸转身去看看被褥软不软乎,转头不知就没影了。
不知提着碍事裙边踮着脚偷溜在墙角,跟燕归说好了在上次惹事的杨明街汇合,照旧先逃吧。
结果转过墙角就看到一个轩朗绰约的身影,不知觉得眼睛发痒,就转头计划走另一条道。
“萧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成怿站在她身后,摇着扇子,风一阵阵的,吹得发慌。
“呃,没什么就是出来走走,走走。”
“那为何不叫上成某呢?”成怿伏低身子,侧着头对着她耳朵吹气。这身高真是矮啊。
不知一阵毛骨悚然,跳起来离他五步远。
这人好邪乎!
“萧蘅白,你真的是萧蘅白吗?”
不知忽地抬头,一动不动地看着成怿。
“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但是萧蘅白她不是这样子的。”
“为什么?”
“那人可不是个好的。”成怿好整以暇看着不知,微微挑眉。
“传言尽管有弄虚作假的身分,但是终究事出有因。”
“萧蘅白也是真的在瑶花宴上戏弄世家,玩弄情感。你认为是你吗?”
也许是呢。我摸摸鼻子。
“所以我也很好奇,你是如何忘记所有,甚至性子也改了。”
“不如这样吧,我来帮你找回影象。”他伸脱手,柔白不似男子,但也修长有力。
看着这只手有种莫名的信任,发愣着就也伸脱手去握紧他。
“但是你要允许我一些事情。”
“什么?”
成怿脸上泛起一丝裂缝一般,血气上涌,他白皙的脸柔化了英朗,现在却英气许多。嘴角抿着,却哆嗦着,有些犹豫又激动得眼睛发亮。
“萧蘅白曾经救过一小我私家,也是她医治的最后一小我私家,我一直在找他的踪迹,可是萧蘅白自从那时就销声匿迹,你要是他的话……”
成怿抬眼似乎有晶莹流转,阖眼默默含住。
“告诉我他在哪里。”
“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我低头看着他拽紧的手,好疼。
他应该是发现了,松开手。似乎有些腼腆的欠美意思。
“歉仄,疼吗?”他竟蹲下来,立室小令郎性情急躁冷僻,目中无人惯了,纵然是四方各人他也不屑得很。现在这小我私家却蹲在我面前,仔细检察我的手,这身体很差,稍微疼痛便发青紫。
成怿看着清晰的手指淤青很是恼火。
“你怎么……”他的话突然戛然而止。感受到有工具落在他头上。
我颤了颤手,那手放在他发顶上轻轻地揉揉,不知为何他在我面前蹲下我就想伸手揉他。
嘴里糯嗫着欲吐不吐的话,有些迟疑,看着他有些呆滞,却慢慢翘起的嘴角弯弯。我壮着胆子。
“乖呀。”
“欢喜。”
成怿眯起享受的眸子瞬间银光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