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了然,白陶氏立刻说:“公主您好生休息,我这就命人把补血养气的珍奇草药都送过来您补补身子。”
曲慕歌点颔首,示意环环送客。
待清静了,曲慕歌便趴在床上入迷。
整整十天了,从她受伤开始,顾南野就没有露过面,她原以为今日回城,顾南野肯定会送她,但没想到宋夕元、徐保如带着大批的护卫露面了,独独不见顾南野。
遇刺之前明明待她很亲近,怎么一夜又回到解放前了?
有问题!
两人之前情感的事欠好借他人之口,虽知顾南野可能是故意在躲她,但照旧想劈面问一问……
曲慕歌左思右想,喊来环环说:“再过几日是我的生辰,我要在白玉堂设宴,来宾名单我来理,你帮我把帖子送出去,并请大舅母帮我准备一下。”
曲慕歌计划请的客人并不多,外面的客人她只请了天音阁的数人,以及谢知音、林氏兄妹。
白家同辈兄弟姐妹则是请了白渊回、白灵秀、白灵嘉三人。
到了三月十八那日,莫心姑姑一早就带着太后和皇上的赏赐来白家了,并代为探望了曲慕歌的伤势。
白家的兄弟姐妹早早的来到白玉堂资助待客,谢知音等小同伴也紧接着来了。
唯独天音阁的数人,迟迟不见踪影。
环环见曲慕歌脸色徐徐变的欠悦目,小声慰藉道:“我哥哥说他们一定会来的……他们可能是公务繁忙,一时延长了,午宴前肯定赶来!”
说罢,环环自行去门口盘问去了。
不出去不知道,原来宋夕元、徐保如、范涉水、冯虎四人已经在门房坐着了,但就是不进去。
环环着急的对哥哥徐保如说:“你们来了怎么不进去呀,公主都等着急了。”
徐保如为难的说:“我们这不是在等侯爷嘛,他不来,我们进去也没措施跟公主交接呀。”
环环问道:“侯爷是有事延长了吗?”
徐保如看向宋夕元,没有回覆。
宋夕元清了清嗓子,尴尬的说:“侯爷忙呀,成堆的事,也不知有没有用饭的时间……”
环环变了脸色,说:“可今日是公主的生辰,皇上日理万机都记得派人传话来,侯爷总不至于连面都不露一下吧?”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说话了。
环环急的跺脚,摇着哥哥的手臂说:“我不管,你快去找侯爷!”
徐保如摸了一把脑门,无奈的说:“行行行,我去我去。”
环环又对宋夕元说:“宋七令郎,你们先随我进去吧,也好慰藉慰藉公主。”
宋夕元叹了口气,躲是躲不外的,只得硬着头皮进去了。
曲慕歌见宋夕元带人来了,没有见到顾南野,心中明白了几分。
她面上不显,笑着待客,介绍众人相互认识。
宋夕元原本在金陵书院时就是林氏兄妹的音律老师,又与白渊回打多次交道,众人很快就熟悉起来了。
曲慕歌陪着客人们说话,听林有典说梁曙光也要进京了,笑着说:“我听说梁大人升任兵部尚书,就猜到曙光弟弟也会进京,到时候他来了,你们可一定要告诉我。”
林有典说:“那是自然,他若知道能在宫外见到您,肯定也很开心。”
絮絮叨叨说了些话,临近开宴时,徐保如终于来了,但照旧一小我私家。
他捧着一个盒子,说:“侯爷原本是要来的,临出门前,葛大人带着好几位大人找到刑部,说有要事相商,侯爷只得托我将礼物先带来,他日再劈面向公主庆贺。”
曲慕歌依然笑盈盈的,致谢后请众人入席。
徐保如拿着礼物,尴尬的看向妹妹,环环只得叹了口气,代为收下礼物。
雍朝习俗,生辰上要吃长寿面,饮寿桃酒。
曲慕歌凑着各人的兴,来者不拒的饮了许多杯酒,酒席还未结束,她就已经晕得不行,赔罪道:“列位哥哥、姐姐恕罪,我一时饮急了,有些不胜酒力,要先下去歇歇了。”
她请白渊回、白灵秀二人帮着照看来宾,由环环扶着回房去。
她躺倒在床上,对环环挥手:“你去外面照看客人吧,我自己躺一会儿就好了。”
环环颔首,想着去给她取醒酒汤,但刚关上房门退出去,便听到压抑的哭声传了出来……
听着隐约的哭声,环环的心都揪起来了,纵然她是从顾南野手下出来的人,现在也要腹诽前主人,这样看待一个真心实意的女人家,真是太坏了!
三月十八日的生辰,对于曲慕歌来说,有着纷歧样的意义。
去年的今日,她睁眼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浑浑噩噩的与叶氏匹俦缠斗半月有余,受了不少苦和惊吓。
再看今日,生活虽然不是一帆风顺,但这一年中,她有了依靠,有了亲朋,衣食无忧,比去年的境况,已不知强了几多。
虽不能随处顺心遂意,但一切都在朝好的偏向生长,这就足够了。
更重要的是,曲慕歌也在快速的适应和生长。
早半年时,曲慕歌畏惧一切变化,畏惧离开顾家,畏惧陌生的情况,但经历了种种事情后,她已能适应京城和皇宫的生活,也在实验着独立面对息争决苦难。
从认识到自己的情感开始,曲慕歌对顾南野的心意始终如一,差异之处在于她日渐自信,她相信顾南野对她并非无情。
眼下的冷落,她虽伤心,但她相信他一定有他的理由。
想通这一切,曲慕歌的情绪也就纾解开了。
环环取醒酒汤回来时,她已经收住了眼泪。
喝完汤药后,曲慕歌睡了一刻钟,再醒来时,已精神奋起,重新去前厅陪来宾们。
环环看着她这般强颜欢笑,十分心疼,扯过哥哥的手臂就势掐了一把。
徐保如痛的跳起来,低声问道:“你掐我干什么?”
环环愤愤的说:“你们这些臭男人真是讨厌!”
“关我什么事?”徐保如莫名被骂,十分无语。
环环“哼”了一声,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