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游三都这么说了,那大牢里的应该就是高县尉无误,只是眼下该如何救出高县尉。
“这有何难,我走一遭变是。”公孙一轻描淡写的说着,全然不在乎县衙大牢有狱卒在守卫。
“需不需要我们先撤出县城,让招远县令放松警惕。”何墨对自己瞒天过海的计划还不死心,原本他想的是一行人冒充离开,然后再杀他一个措手不及,谁知道线索得来的那么轻易。
其实吧,这就是何墨想的太庞大了,整个江淮境内所有的县城基本都是如此,那陆鸣会防着他们几小我私家?之所以何墨一行人能这么快的拿到线索,只因为这些事差不多都已经摆到明面上了。
“哪里用这么麻烦。”
公孙一说完也不理别人,自己拿起长剑就往外走。
“等等我,你又不知道大牢在那儿。”游三说着也追了出去,就剩下何墨跟范仲淹两人,眼瞪眼发呆。
…………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你又不知道大牢在哪。”
“是你太慢了。”
公孙一回覆的不紧不慢,就如同他的轻功一样。游三原本对自己的轻功很有自信,可竟然用上全力才勉强跟上公孙一。
招远县的县城并不大,纷歧会儿的时光游三就领着公孙一来到了县衙大牢。跟所有衙门的大牢一样,阴暗、湿润,用这几个词来形容招远县的大牢正贴切。
招远县的大牢甚至连门口的狱卒都没有,直到公孙一走进去才看见一张桌子上坐着两小我私家。
“干什么的?”
桌上的两个狱卒早已喝的酩酊烂醉陶醉,见有外人敢进这阴森的牢房,本能的呵叱了一句。
“大……年老,这俩小子怕……怕是走错了道,让我来教训……教训他们。”
其中一个狱卒站起来,迈着摇摇晃晃的步子朝公孙一走去。可就这样子他还想教训人?说话时的舌头都没捋直。
那狱卒只觉眼前一黑,就毫无反映的倒地不醒,公孙一这一下照旧留了狱卒一条命。
“你……你们……?”这句话还没说完,另一个狱卒也应声倒地。
只用了半个时辰不到的时光,公孙一和游三两人就闯进牢房救出了高县尉。其实县城里的狱卒有六个,不外哪怕六个狱卒到齐,也花不了公孙一几多时间。
公孙一看见高县尉的时候,高县尉已经是奄奄一息了。满身上下伤痕累累,一言不发任由公孙一和游三两小我私家驾着他回到客栈。
高县尉坐在客栈的椅子上,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衣服也是半拉敞开着,身上的伤口只是用纱布缠紧而已。可就是这样一个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看着自己眼前泛起的四个陌生人,笑得却特别开心。
“多谢四位壮士相救,能否先给俺一口水喝。”
游三默默的递过一碗水,高县尉接过来以后狠狠地灌了一大口,喝的太急牵动了伤口,疼得他直呲牙咧嘴。
“说吧,几位壮士出什么价钱。”
“价钱?”游三有些摸不着头脑,反问高县尉什么价钱?
“哈哈,诸位就别装了,都是明眼人。”高县尉一脸不屑的说着:“诸位救俺出来,不就是为了那几本账簿和书信吗?”
何墨见缝插针:“哦,那高县尉能否告诉我们账簿的下落?”
“只要价钱合适,自然好商量。不外……”高县尉顿了顿:“这位壮士举着的是什么工具?这个铁疙瘩能差池着俺吗?好生不自在。”
“没事,这是祖传的物件,我就举着玩。”
面对何墨如此搪塞的回覆,高县尉也不去拆穿,举就举呗。横竖已经落到如此田地,形势不如人,还能有什么好考究的。
“不如高县尉先说说你是如何被抓的。”
范仲淹的问话让高县尉苦笑不得,他挖苦自己道:“俺还能有啥本事被抓?被姓陆的给抓的呗。”
“招远县令陆鸣?”
“否则呢?整个招远县除了他谁还敢自称姓陆的。”
“他为什么要抓你?”
“价钱没谈拢呗。”
“什么价钱?你要陆鸣几多钱?账簿和书信又是怎么回事?”
范仲淹问完这句话后,高县尉却不再回覆,反而是盯着他们看,一边看还一边发笑。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公孙一忍不住要动手揍人的时候,高县尉总算开口了。
“哈哈哈哈……看来几位壮士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高县尉调整了下他的坐姿,想让自己坐的能稍微舒服一点:“县令大人想要赚笔大的,咱们手下当差的也不能饿着吧。可那姓陆的太小气,只肯给俺一百贯,这叫俺怎么能允许。”
“一百贯不算少了吧。”何墨插了一句嘴。
“胡扯!”高县尉大吼道:“他陆鸣想要一百贯买一个县的人命,俺岂能允许?”
高县尉显然被何墨的话给激怒了,掉臂身上的剧痛继续吼道:“他陆鸣知道会饿死几多人,我也知道。不止我们俩个,寿州、庐州、滁州有一个算一个,哪另有官老爷不知晓的?他陆鸣想用区区一百贯买下那么多条人命?做梦!”
高县尉爆出的消息不行谓不劲爆,照他的意思来讲,整个淮南路的州府甚至整个江淮的官员或多或少都加入了这次抬高粮价的事,真要追究起来那可是一大片的人头啊。
在吼出这几嗓子之后,高县尉的情绪徐徐平复,他也不管眼前的四人,讥笑着道:“俺没读过几多书,也是个绝后该杀的贪官污吏,但俺照旧明白花钱卖命的原理。既然他陆鸣要赚那笔绝户钱,那就得给够俺足够的卖命钱。”
高县尉颤悠悠的抬起手,将五根手指撑开:“所以俺向陆鸣开了个价,要俺闭嘴可以,至少得这个数。”
“五百贯?”游三问道。
“呵呵……五千贯。”
在场的四小我私家都情不自禁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高县尉还真敢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用脚脖子想想陆鸣肯定不会允许的。
“你们是不是以为俺是在乘火掠夺,漫天要价?”
游三直接说道:“否则呢?”
“不不不。”高县尉摇着脑袋说道:“幸亏俺另有一身功夫,早就偷偷翻了墙看过那姓陆的账本,你们知不知这次姓陆的能分几多?”
“几多?”游三再次充当了好奇宝宝。
高县尉将伸出的五根指头收回四根,只留一根中指在众人面前,还特意地朝他们晃了晃。
“至少十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