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大人,你,从贼了吧。”
耿易明坐在郡守府的客厅中,面前是江南郡当地士绅中除了安家以外的最大一族,魏家的各人长,魏部。
耿易明看着面前的魏部,现在这其中年男人正在以一种极为骇人的心情看着自己,他放下手中的茶碗,看着魏部“魏兄,您的推测,从何谈起呢?”
“我可都知道,您前几天和安经安二爷一起见的那小我私家,”魏部冷笑着,目光在郡守府的客厅乱扫“那个书生样子的人,我那天,碰巧看到了,那小我私家。。。是林告捷手下的军师吧。”
“啊?我不清楚啊,那小我私家听说是此外地方的举人,家里跟安二爷另有老太爷有些关系,所以来造访我,他是林告捷的人?我怎么不知道?”
魏部又笑了一声“装,大人,您继续装,我很清楚您的秉性,无利不起早嘛,说说,他们给了你几多利益?”魏部越说,身体哆嗦得就越厉害,脸上的笑很快消失,酿成了完完全全的恼怒。
“魏兄,我劝你照旧不要信那些疑神疑鬼的鬼话,”耿易明叹了口气“我刚从外面回来,您就跑到郡守府血口喷人,我心很凉啊。”
魏部看着面前的耿易明,咬牙切齿道“耿易明,你知道你不在的这天晚上怎么了么?一群贼人冲进江南郡城,抓走士绅及其眷属二十余人,昨天才把我们几个放回来,我们的眷属还被留在山上!”
“那可真是不得了,万一被贼人辱没。。。”耿易明装出一副很是着急的样子“要不,我去跟朝廷上书,进剿这批贼人?”
耿易明自然不行能真的去剿林告捷他们,林告捷手里另有安家的账本。他说出这话,完全就是为了确认林告捷到底有没有再对这些士绅们做出些什么控制。如果林告捷在山上留下了任何士绅们的把柄的话,魏部会阻止他派人剿匪。
看着魏部的样子有些犹豫,耿易明急遽出言“魏兄不必担忧,我会派郡中的精兵把列位的眷属救出来,这样就可以毫无挂碍地进军剿匪了,您看如何?”
“照旧不必了!”魏部突然开口说道“我会自己研究如何救下小女的,之前也是我护女心切,冤枉了耿大人,还请耿大人恕罪。”
“哈哈哈哈,能理解您,魏兄,不必这样,不外,您要知道,这些事情您一定不要把消息露到京城那边,究竟,您也懂的。。。”
魏部点颔首“我明白,那小女的事情。。。”
“我会派人和他们谈的,如果能把令爱尽快赎出来。。。”
“那真的太谢谢了,耿大人,”魏部看着面前的耿易明,险些要哭了出来“小女就托付您了,大人。。。我家里就这一个女儿,没了她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好好,魏兄,您不必担忧,在下一定尽全力把令爱从贼人那边救出来。”
很快,耿易明送走了魏部。
但是这又泛起了另外一个问题,他既然已经许诺救出魏部的女儿,那其他的士绅预计也都能听到消息,从而找到自己要求自己救他们的眷属,最后结果可能就酿成了他需要救所有被劫到山上的人还留在那的眷属。
也就是说,他可能需要和贼人们再相同一下,可是身为怙恃官,他和贼人直接相同险些是一个致命的把柄。更况且现在江南郡是运河工地所在,纷歧定什么时候就来一个京官考察他的近况,这个时候和贼人接触,基本上即是自断前程。
不外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一小我私家,一个能够帮他去解决这个问题的人。
就在他准备叫小厮部署车马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衙役跑到了自己面前。
“大人,安二爷来访。”
“哈,真是想谁谁来,请过来吧。”
安经身后带着个身着黑袍的年轻人,来到了郡守府的客厅中,安经的心情带着一种似乎百爪挠心的焦急,而旁边的年轻人,则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安二爷,这位是?”
“陈午,我远房外甥,混中间那道的,”安经朝周围四处扫视了一下“还请大人屏蔽左右。”
耿易明一听,知道是应该出了什么大事,朝周围的佣人衙役挥了挥手,他们便都退下,关上了门,而耿易明则急遽问道“怎么了?安二爷?看你这副样子,预计是出什么大事了?”
安经急遽说道“是,今天中午,山寨那边的头领,似乎是叫吴达,跑到我家来跟我谈了谈,他的意思是。。。想要卖平安。”
“啊?这事儿不是已经完了么?就等他们把钱送过来就行了。”
安经摇摇头,连连叹气“也都是怪我把把柄落在他们手里了,他们离开您这的时候,带走了一箱库银,现在他们的意思是,想要两个巡田校尉的官身。。。”
“他们准备拿那箱库银威胁我们?”耿易明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对方并没有守诺,反而是带走了一箱库银,银子少了一点无所谓,但是少一箱的话,就是大问题,很容易就能查到,被发现的话,运气好被定一个挪用公款降职留用,运气欠好,从贼通匪这事都要被整个扯出来。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而且他们还提出了一个新条件,”安经压低声音说“他们的意思是,要把他们劫走的那些眷属都送回来,但是要我们付钱。”
“啊?为什么要我们付钱?”
“我们不付钱他们就撕票,”安经叹了口气“不外,他们还提了一个方案。”
“什么方案?您说?”
“粮食五千石,加上五个巡田校尉的官身,”安经刻意顿了一下“换列位士绅家里的孩子加上拿一箱纹银。”
“五千石?这帮人一共有几多人啊?胃口真不小啊,”耿易明叹道“安二爷,能帮兄弟一个忙么?”
“耿大人,我手头也不松,五千石粮食欠好弄,”安经露出一副万般无奈的心情“前段时间我家的金子被劫了,损失惨重,基础没法帮您。。。”
“那他们准备要几多银子?”
“二十万两。”
“太多了,”耿易明叹道“安二爷,我这边没有存款和存粮,要是此外时候我还敢挪用库银储粮,现在是修运河的要害时期,许多人都盯着呢。。。”
就在这时陈午开口了。
“二位,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昨晚贼人们做的一件事?”
“什么事?”
陈午低声说道“昨晚贼人们在整个城里发粮食,发了总共七千石有余的粮食,恐怕列位士绅家里屯的粮食这段时间,不太好卖。”
一语点醒梦中人,现在各路士绅手里都屯着粮食,马上到收获季,到时候这批陈粮贱如泥土都不夸张,可能这些士绅都想尽快把手里的粮食脱手。而这个时候拿粮食换士绅们眷属的命,完全不亏。
安经点颔首“好,那我这就去各路士绅手里收粮。。。不外这次,预计又是大出血了。”
“只能这样了,要否则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