竦长剑兮拥幼艾十八
手腕上却有个触感异常粗拙的工具,有点脆皮,如果不是她这身衣服料子名贵,柔软得可以,怕是经不住主人这么装作不在意地来回磨蹭。
木宛有点心虚地偏了一下裙摆,让腰间挂着的工具斜掩在褙子里。
这日子——情人节,这所在——画舫,这人——一直在不走心地追求自己的未来天子陛下。
“殿下这么知道宛儿在城门那里?”这气氛——再不说话就结冰了。
纪准似乎在沉思什么事情,回覆显然有些延迟,但是霸总的答案虽迟必到:“你猜。”
其实纪准也是个聊天杀手。
木宛面无心情地想着。
“你陪着小孩子玩一天了,我本想让你休息休息。”纪准很快回过神来,不知吃错什么药了,难得解释,“倒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不言而喻。
虽然是没想到纪留居然还不放弃攻略木宛这个分支线,竟然亲自上门请人去了,更没想到俩人使气似的走到事件中心,然后一个救人去了一个自己逃命去了。
“殿下有心了。”木宛停下吃工具,递给伶音刚刚捻食用的帕子,顺道接过乐人递来的茶,净了净口,“宛儿向来惫懒,亏得殿下如此看护。”
虽然待人处事时纪留比纪准礼貌,但是笼络人心方面做过多年天子的纪准显然比其兄长更有能力。
目的虽然是一样,纪留还只停留在平常之交的送礼上,纪准却是字字句句为人着想,贴着心窝子去的。
人家不明说怀疑,那是体贴尊重,她却不能不跟盟友坦诚,明明多费一句口舌解释清就可以了的事,就绝不能让其生长成怀疑的种子。
纪准依旧是有些晃神,似是心事骚动。
“说起来宛儿倒是想起一件事,”木宛纳闷,这良辰美景美人都在呢,这人怎么就老是走神呢?“殿下先前同宛儿提起过的那名青楼女子,可曾派人视察了?”
纪准眼神清明了些,一直寡淡的面容复泛起木宛经常见到的那种意味深长的玩味,“为何是派人视察?宛宛是不喜我收支那些场所吗,这还没有结婚,规则倒是先立下了?”
他的重点真是又偏又狠又奇怪,和木宛对话的气势派头也换回了让她咬牙切齿的熟悉,只是这话用力猛了些,委实过于轻浮。
乐人的眉心习惯性皱起,伶音红了脸,木宛眉梢抬了抬,并未着恼,倒是有些好奇。
难得见纪准这样,一直走神,回神后又不自觉加深了语气。
像是在隐藏什么。
向来在他面前吃瘪的木巨细姐心情极好,一天的倦怠都在这时一扫而光,放回手里秋香栗壳釉面的茶盏,温言细语问他,“殿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说出来让我舒坦舒坦。
纪准的眼神向来幽深,时常另有些散乱,叫人觉得他的心思都如同灰蒙蒙的雾般看不清楚。
正如此时,看着木宛的眸光。
“宛宛,你就这般信我,带着两个婢女就敢上我的船?”纪准突然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认真认为我是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