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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命向天行

逆命向天行

真一山人 著

  • 武侠

    类型
  • 2019-07-12上架
  • 256028

    连载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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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落叶满燕京

逆命向天行 真一山人 3910 2019-07-14 23:44:49

  关于此书

  既然是武侠小说,就先套用一句古大侠的至理名言吧——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凡尘琐事的牵绊,总是令人感应诸多无奈。

  曾经梦想长歌载酒仗剑走天涯,如今终日不外柴米油盐酱醋茶。

  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

  小李飞刀成绝响,人间不见楚留香。

  自古大侠仙去,金大侠西游之后,传统武侠已如明日黄花,日渐式微,甚至已经没落。

  然,不才如我,心中却始终有一个江湖梦,尽管时移势易,方今之世道已再无侠道,亦不许再有侠道,可是我始终认为,做人,照旧要有几分侠气的,故此操笔。

  不才自知才疏学浅,似那等鲜衣怒马笑傲江湖的痛快酣畅洒脱终不能淋漓尽致于笔下,恨不能执笔自残挥刀笔自宫,着实憾也叹也亦痛也,为之泪奔之际,却是痛快酣畅淋漓得很。

  然则丑媳妇儿难免要见公婆,黑白美丑,总免不了受人点评。

  或许,万一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呢?或许,万一情人眼里出西施呢?或许,万一王八瞅绿豆,对眼了呢?或许,万一一不小心……?(??? ????????)?

  算了,照旧切合实际点,千万不要太监了才好!!

  总之,我照旧会有一份小小的期待的。

  总之,我会咬牙切齿地坚持写下去的。

  不仅仅写武侠,写江湖,还要写人性,写恋爱,写友情……里面或许会有自己的影子,自己的故事。

  写给自己,写给读者。

  故事也许并不精彩,究竟,人生大多是不精彩的,有许多无奈。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什么是江湖?

  执笔之际,适逢大雪。心神随之飘摇,不知所云。

  最后,照旧希望书友们能多给几张推荐票吧,虽然,如果慷慨解囊不惜花上几分银子订阅的话,在下亦是欢喜得很,谢谢得很!

  无以为报,在下不能以身相许,便只好挥刀自宫……差池,是勉力多更!

  正文

  第一章落叶满燕京

  彤云似被,大地如床。雪作柔荑,以轻风为夜曲,以万物为婴孩,低吟浅唱,慢打轻拍。天地寂静,似乎已沉沉入睡。

  只是,现在正值黄昏时分,添三杯淡酒,点两盏红烛,看万山披白,听飞雪敲窗,自有几分悠然惬意,若恁早将息,岂非辜负了这番风物?

  雪愈发下得通透,映得天色似乎也有些白亮了,犹如迁客骚人倾诉满腔愁绪后,心境获得暂时的开朗。远山上的松林隐隐散发出淡淡的松香,偶尔有风拂过,便发出被雪压断的脆响,于是引起几声犬吠,传向迷茫的原野。原野上,依稀有一个黑点,在缓慢而艰难地移动着,似乎是晚归的行人。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可是雪幕迷茫,归途又在何方?

  …………

  …………

  …………

  十年后。北平。

  秋风吹渭水,落叶满长安。北平虽然不是长安,但是它有和长安一样的落叶,一样的凄凉。尤其是城北,竟然一片断壁残垣,破屋败瓦,似乎经历了一场浩劫。偌大的街区,只有几所稍稍还算完整的屋子,在凄凉的秋风中瑟瑟发抖,摇摇晃晃。吹落的瓦片捶打着破布烂窗,嘭嘭作响,继而掉在地面,碰裂的声音似乎是哀叹,又似乎是呐喊……

  夜色渐深,有灯点起。两只高高挂起的灯笼在漆黑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上面写着“如家客栈”八个大字,颜色暗红,宛如风干多时的血。

  客栈里也很亮,亮得空荡,亮得昏暗,亮得冷清,就像客栈的生意。

  不外今天的生意似乎很好,此时现在另有一桌客人仍在喝酒,确实是在喝酒——桌子上一盘猪头肉,一盘拍黄瓜,两盘菜险些一口未动;此外另有一盘水煮花生,如果仔细数一下的话,似乎只比原来少了六颗。然而桌子上的酒壶却不少,足足有十二个,其中十个已经空了,剩下的两壶虽然目前尚满,不外其前景想必亦是掐指可算不容乐观。

  客人共有四位,恰好坐在东南西北四个桌边。东边是一条中年大汉,长得浓眉大眼,一张方方正正的脸铁青中隐隐透着暗红,就像一块刚刚淬偏激的铁块。满腮髭须如戟如刺,似乎比铁还硬——若非如此,如何钻出这铁块似的脸?一件破了无数个洞的聊胜于无的灰布衫半敞着,露出铁打似胸膛,上面刻印着十数道刀疤,看起来着实令人心惊肉跳。秋夜渐寒,那大汉却是绝不觉冷,甚至觉得很热,热得脸和胸脯上已经沁出了汗珠,整小我私家在明亮的灯光下竟闪烁着黑亮的金属般的光泽。莫非他竟真的是铁铸的么?

  坐在南边那位倒显得消瘦许多,相貌也颇清秀,依稀看得出年轻时不失为一个英俊后生,只是一双眼瞳却被灯光映照得异常灰白,似乎瞎了一般,未免拉低了颜值,幸亏极为有型的三绺长须给他弥补了气质,显得好生儒雅。一袭洗得不能再洗了的浅蓝长袍已经酿成月白色,宽宽松松地套在身上,洁净得不能再洁净了。

  西边这位,豹子一样的额头,老虎一样的眼睛,狮子一样的鼻子,河马一样的嘴巴,野猪一样的胡子,水牛一样的身体。毛忽忽的两只胳膊拄在桌面上,简直比四条桌腿合起来还粗。他如同一头死死盯住猎物的野兽,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桌子,似乎这张木桌是一道美味,恨不得一口吞入腹中。

  如果被适才那付尊容吓了一跳的话,北边这位绝对能平复惊吓的心情,甚至令人顿生喜感——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脸,圆圆的鼻子,圆圆的嘴。一双眼睛却是极为细长,恰似圆圆的鸡蛋裂了一条不易觉察的缝儿,又恰似圆圆的小乳猪臀部被切了一道口子。圆圆的身子坐在凳子上,似乎是一口酒缸。看起来那十个空壶里的酒一定是大多数都倒进了他的肚子里,只因他现在似乎已经醉了,圆圆的脸上浮现着酒后痴呆般的笑意,细长的眼睛本如刀口,现在似已愈合——只是,“酒缸”又怎么会醉呢?

  隐约传来几声梆响,更夫的唱喝犹如苍鸮夜啼,喑哑苦涩。乌云完全笼罩天空,夜色更浓。

  “已是二更了……”“酒缸”喃喃说道。突然伸出胖胖的手,一只酒壶眨眼间便握在手里,脸上的笑意更浓,“二哥,看来你今天的卦又禁绝了,不外兄弟我今晚却要真的醉上一回了。”

  “莫急莫急……”“瞎子”捋着长须笑道,“老夫算卦何时禁绝过?咳咳,况且今天老夫我福至心灵,占得了一个‘姤’卦,绝对差不了的!才刚交二更嘛,时辰未到,时辰未到……”

  “哦?‘狗’卦?莫非今天晚上来的是恶狗不成?”“酒缸”的细眼突然张开,手里的酒壶却没有放下。

  “差矣差矣……三弟的眼睛欠好使,怎么耳朵也不灵光了么?老夫说的是‘姤’,‘天风姤’,难道三弟真的是醉了?却来如此打岔,未免贻笑大方也……”

  “谁说我醉了?年老,四弟,你们看我醉了么?嘻嘻……既然不是狗,姤又作怎讲?”

  “铁人”没有作声,脸上却已露出笑容,冷冰冰的脸瞬间就变得温暖了,似乎即将熔融的铁块。“恶汉”也笑了,笑得像哭似的,显得貌寝而滑稽,不外看起来却不“恶”了。无论长得何等凶恶的人,如果发自内心地真诚地笑笑,看起来也不会令人感应可恶的,甚至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所以,如果想让自己变得悦目一点,可爱一点,不妨经常真诚地笑一笑。

  “咳咳……”扫视一下三位“求知似渴”的心情,“瞎子”一本正经地悠悠说道,“姤者,遇也,邂逅之意,故为他乡遇友之象。既然言遇,则今夜必有人来,在此相遇。然则九二有云:包有鱼,无咎,倒霉宾。既倒霉宾,你我兄弟自然不必担忧,静待即是。”

  “哼!什么他乡遇友,吴义那厮再也不配这友字!包有鱼?我却只有刀子!”恶汉突地高声说道,不知道哪里来的恶气,似乎又酿成了一只恶狠狠的野兽。

  “四弟莫要激动,哎,你这火爆脾气总是改不了。”“铁人”的声音竟然很温柔,“也许五弟只是一时糊涂,误入歧途……”

  “一时糊涂?!”“恶汉”叫道,“平日里总是义不离口的是谁?亏他叫了一个义字!”

  “也许……究竟……究竟我们曾经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哎,只盼他能转头。”

  “年老,三弟四弟,你们可知道有这么一句话:开口说轻生,临大节决然规避;逢人称知己,即深交终究平常?想来我等终归是看错了吴义。世上有些人,说话远远要比做事漂亮,岂止吴义,即是名满天下的解缙解大才子,何尝不是如此?哎,仗义每多屠狗辈,亏心最是念书人……”

  “二哥是在夸四弟么?嘿嘿,我这糊涂掌柜既不杀狗也不念书,只会喝酒,难得糊涂。”

  “诸葛一生惟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三弟人品如酒品,若使你真个醉得糊里糊涂,却是不能。”

  “恶汉”突然笑了,而且笑得很忸怩,嗡声嗡气地说道:“二哥莫要夸我,我老屠书读得少,不懂那些大原理,不外义字当头照旧晓得的!对了,二哥刚刚说的什么解缙,却是怎么一回事?”

  “解缙么,那可真叫学富五车,学富五车,乃是我大明第一才子,年轻的时候一身铁骨,满腔节义,不畏权威,敢作敢为!然而有谁能想到……”“瞎子”叹口气,“当年燕王靖难乐成,就在即将登位的前夜,解缙竟然背义变节了!据说那天晚上,解缙和他的两位同乡挚友进行了一番谈话,那两位同乡一个叫胡广,一个叫王艮,为状元、榜眼身世,自然也是非比寻常。三人皆是建文近侍,深受信任。然而天子易主,莫说前程未卜,即是身家性命亦是生死难料,何以为之?只见那解、胡二人慷慨愤激,陈说大义,满口气节,便要随建文帝去也!王艮却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流泪。俗话说得好:隔邻有耳。他们这番谈话恰好被隔邻吴溥的儿子听见,只听得他热泪盈眶,敬佩不已,对吴溥说道:‘胡叔叔慷慨大义,想以身殉国,着实令人敬叹!’吴溥却笑着说道:‘我看并非如此,这三小我私家中,只有一小我私家会以身殉国,’”瞎子讲到此处,卖了个关子,问道:“你们且来猜猜,这小我私家会是谁?”

  “王艮!”“恶汉”抢先答道。

  不等“铁人”和“酒缸”回覆,“瞎子”颔首叹道:“是也!那王艮回家后,对妻子说道:‘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今山河易主,我惟有以身殉国,全忠保节!’说完便从容自尽了。而那陈说大义的解缙,回家后便收拾好包裹,当夜就投奔了燕王殿下;胡广虽然慢了些,却也没慢了许多,越日清晨便即膜拜投降……”

  “好一个才子!好一个状元!”“恶汉”猛地一拍桌子,高声骂道,“端的如此无耻!若叫我老屠撞见,定要砍上三刀五刀,拿他们的狗血去王艮的坟头拜上八拜!”

  “瞎子”一摆手,苦笑两声,凛然说道:“四弟莫要高声。若说大义凛然,铁骨铮铮,那名满天下的方孝孺更是令人钦叹敬佩,万世景仰!且说燕王登位之日,便召方孝孺拟写即位诏书。方孝孺应召前来,却是哭着进殿,站在那殿前拜也不拜,对燕王连发三问,问得燕王无言以对,恼羞成怒,只得强逼方孝孺,然则方孝孺仍是不写,燕王震怒道:‘你不写,难道不怕朕诛你九族吗?!’方孝孺冷笑道:‘莫说九族,即是十族又如何?!’……”

  “恶汉”截口问道:“我老屠书读得再少,却也知道自古以来只有九族,哪有十族的原理?”

  “瞎子”叹道:“那第十族,即是朋友和学生,我也是前所未闻,自此方知……”

  “好一个狗天子!果真灭了十族?”

  “此事却是众说纷纭,二哥我没有亲眼所见,不敢人云亦云,胡言妄传,不外方孝孺终归是惨招凌迟,却至死不屈……哎,念书也好,屠狗也罢,气节二字,存乎一心,岂能坐而论道,轻言空谈?”“瞎子”讲毕,叹息不已。

  “恶汉”听到此处,已是悲愤异常,只觉得胸腔里被塞进了十数个火雷,炸裂的火焰喷薄欲出,却一下子堵住咽喉,憋得脖粗脸涨,双目血红,“啊啊”两声,再也说不出话来。

  屋子里突然静下来了。

  静。很静。静得令人窒息。

  空气似乎已经凝滞,只有落叶还在不停地叹息。更远处的城区灯火通明,偶有几声长笛吹奏折柳,穿透秋寒夜重,更添离愁。

  灼烁终究照不遍黑暗,笙歌总是唱不尽悲欢。世上的黑暗岂非正是灼烁造成的阴影?笙歌岂非正是悲欢谱写的曲调?

  有时缄默沉静也是一种声音。

  蓦地,“酒缸”抓起酒壶,咕咚咚地灌了数十口,然后“呯”地一声把酒壶重重地顿在桌子上,脑袋慢慢垂下,眼睛又酿成了一条缝儿,似乎已要睡去,口中却喃喃说道:“二哥啊二哥……只希望……只希望你今日算得莫要禁绝……”

  “瞎子”叹了口气,苦笑道:“三弟啊三弟,你又什么时候能不喝醉呢?”

  就在现在,“啪啪啪”三声门响,四人不由得各自一惊,异口同声道:“果真来了!”

真一山人

明珠埋土日久深,无光无亮到如今。   突然一夜吹土去,自然显露又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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