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推开一旁的房门,虞昭鸾迅速将身子从楼廊上隐没。
时间有限,她还得防着夜无痕发现她的踪迹,赶忙贴近了墙面,想知道隔邻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隐约传来莺莺燕燕之声,简陋是为了掩盖什么,似是琴声伴唱层叠传来。虞昭鸾细细分辨,照旧简陋听到了几句话。
“本王给你的权力不是用来乱来的。”叶廷南清冷的声音和人前那副桀骜轻狂的模样格格不入。
虞昭鸾趴在墙边,暗想应当是错过了前面的对话,叶廷南是黑着脸进的厢房,以他暴烈的性子,不发一通火才怪,如今虽声音冷了,但想来是已经发泄过,后面的不外是数落而已。
她继续听去,对话仍未停下。
“臣知晓。”姚邡难得对人谦卑,声音虽冷,却听得出敬意。
“你若想偏着谁,本王亦不会阻拦。”叶廷南又道,语气加重些许,似乎故意威胁。
“臣不敢。”姚邡闷着声,也不敢违抗。
“你是不敢。你当记着,荣耀是本王赏给你的,不要轻易踩碎了,才恍然领了本王的膏泽。”叶廷南语气更冷,像是在责备什么。
姚邡答道,“臣谨记。”
却被叶廷南无情的冷笑谢绝,“呵,谨记……说得倒轻巧……”
“王爷想如何?”姚邡沉声,略有沮丧和无奈的味道。
“听闻你已经找到下家?”叶廷南扬声戏谑,听起来便让人联想至那一张俊美特殊却又邪魅无比的脸。
姚邡却觉喉中一堵,“……是……”
“哪家?”叶廷南紧追问道。
“虞氏。”姚邡答得有些不愿意。
“哪里冒出来的?”叶廷南明显没听过此等小门小户。
姚邡解释道,“商族起底,不经名传。在朝中尚可,却未混及高位。”
“哦?看来是个合适的……宫中也没传出来多大消息,想着拉拢二皇侄,却是个缓慢的……找时机放出消息吧,本王也算体恤太子,暂且留他一道名誉。”叶廷南颔首,满眼精明的计划。
“是。”姚邡领命。
“对了,叫什么名字?”似乎顺口一说,叶廷南语气懒懒的。
“……”姚邡却有疑虑,未曾立即回覆。
“怎么?这么警惕作甚?本王自是放心你服务,不外凑个热闹。”叶廷南无所谓的笑笑。
姚邡神色幽暗,良久才回道,“……虞昭鸾。”
“虞,昭,鸾?昭鸾……”叶廷南却是墨眸一眯,一点星火就此点燃,恰似为了确认什么,再次问道,“是叫……虞昭鸾?”
“是。”
“何等模样?”
“薄命之色。”
“哦?”
后面的对话虞昭鸾却怎么听都听不到了,那边只传来一阵拍巴掌的声音,调笑声瞬时变大,娇软欲滴,糜奢成乱,她忍不住蹙眉,强忍着恶心收了身子,眼底一片寒凉。
未曾想叶廷南竟然会过问起她来。
她原以为叶廷南将招纳门客一事交于姚邡便算了,究竟姚邡独当一面,差事向来没有堕落,亦如找到替罪羊一事也办得妥当,丝毫让人查不出眉目,尤其是要被宰割的羊,甚至还没料到危险正慢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