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爱与不爱
“殿下,谢谢你这么久以来对清扬的照顾!”
皇甫浚呆呆地望着手中的字条,她照旧走了!
赶了一天的路,此时天色已然黑了。慕容清扬有些口渴,见不远处有条小河,便走了已往。月光下的她更显得白衣胜雪,周身一圈淡淡的银色光晕。反照在水中,美得如梦似幻,直叫人倒抽一口凉气。
她望着水中的自己,喃喃自语:“慕容清扬,从现在开始你要做一个心狠的人,这不代表你不善良,而是在要害时刻明白决断!你总是顾及别人,总是费心别人的感受,这样的你,什么事都干不成。该资助时资助,该冷脸时冷脸,这样才气保证你善良而不被欺。”
她蹲下身子,用手捧起水喝了几口后,便又起身继续赶路。
“掌柜的,另有空房吗?”
“有的,小二,带这位客官上去。”
“客官,您这边请。”
打开房门后,小二便退了下去。
慕容清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晃晃悠悠走到塌边,顾不得洗漱便一头倒了下去,睡着了。
醒来后的慕容清扬计划去王府看看。她来到王府前,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玄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四个大字“慕容王府”。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
慕容清扬熄了烛火,推开“吱呀”的窗,抱着膝盖坐在床沿,凝视窗外飘飞的雨丝。
就这样一小我私家呆坐了一夜!
在回客栈的路上,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她。待她停下脚步,转过身,进入视线的却是她最不想见的人——尉迟明溪!
她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酷寒。“何事?”
劈面的尉迟明溪却僵在那里,有些入迷。
慕容清扬便转身离开了。
谁知,慕容清扬回到客栈时,皇甫浚却已在她房间期待多时了。
“你跟踪我?”
“没有,我只是担忧你,所以在黑暗掩护你而已。”
“一个意思。”
皇甫浚挪到她身边,八卦道:“别转移话题,刚刚那名男子是谁啊?”
“......“慕容清扬顿了顿,道:“尉迟明溪!”
“尉迟明溪?”皇甫浚惊道。
慕容清扬面无心情所在颔首。
“早知道我就揍他一顿了。”皇甫浚愤愤道。
慕容清扬看了看他,淡淡道:“你打得过他吗?”
“我......”慕容清扬打断道:“你回去吧!”
“我不!”皇甫浚撒娇道。
慕容清扬神情淡漠,绝不吃他这一套。
皇甫浚看了看她,正色道:“你拒绝我,是不是因为你还爱着他?”
“谁?”慕容清扬明知故问。
“虽然是尉迟明溪了!”皇甫浚喊道。
“你觉得我还爱着他?”慕容清扬反问。
“难道不是吗?”皇甫浚酸溜溜隧道。
“虽然不是!”慕容清扬抿了一口茶水,继续道:“之前我不确定,现在我想通了。一直以为,不爱了是因为失望一点点累积,耐心一点点消耗,对他的爱越来越少,直到最后,才选择放手。可是,厥后我才发现,从第一次失望的那一刻,我就不爱了。那些失望后的宽慰只是我在欺骗自己,那不是喜欢,也不是原谅,是不宁愿宁可。我不宁愿宁可自己支付这么多却被辜负,我不宁愿宁可在情感关系里我是个失败者,我不宁愿宁可我爱了那么久的人,从来都未曾属于我。可我却忽略了,恋爱本就是世间最善变的工具。许多人都说因为什么爱?又因为什么不爱?或许爱与不爱,可能基础就没有原因。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就像做了一场梦,梦醒了,却记不起来发生过什么,记不起来梦境是好是坏,只是不想再做这个梦了。”
她说话的语气极其平淡,听不出有一丝丝的波涛。
皇甫浚听完却很难受,很难受。
门外那小我私家,更是心如刀绞!
慕容清扬叹了一口气,道:“皇甫浚,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而我已无力再爱。”
“我所求不多,只要你每日多爱我一点点,让我陪在你身边,照顾你一辈子!”皇甫浚那双深邃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道。
慕容清扬受不了他的眼神,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不语。
“哐当”一声,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慕容清扬是我的夫人!”尉迟明溪黑着脸,泛起在他们的视线中。
两人皆被这名不速之客吓了一跳!
“笑话!你的夫人?你难道忘了,当初是谁宠妾灭妻,又是谁命人害死了她腹中还未成形的孩子?”皇甫浚怼道。
“我的家事何时轮到外人来指手画脚!”尉迟明溪回怼道。
就在两人吵得不行开交时,缄默沉静在一旁的慕容清扬,开口道:“将军,您这副做派照旧留到将军府去使吧。这里是客栈,你不请自来,意欲作甚?”
“清扬,你跟我回去。”尉迟明溪放下身段,用祈求的语气道。
慕容清扬冷笑道:“跟你回去?回哪里?将军府?”
尉迟明溪“嗯”了一声,期待着她的回覆。
“我早已将写好的和离书交予你,你我早已没有关系。”她的语气酷寒至极。
“清扬......“尉迟明溪喊道。
真是讥笑。她曾心心念念想获得他一点点的体贴,一点点就行。然他却伤她至此。如今明知她心已死,他却开始对她千般体贴。
“尉迟明溪,请你不要再给我一些突如其来的体贴。不是每一次你的泛起我都市觉得很幸福。如果结局不是我想要的,那么我宁愿不去加入这个历程。我不想再卑微自己了,也不会一直犯贱。”慕容清扬看了看他,继续道:“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事,我不会一直做。”
闻言,尉迟明溪泪水在眼中打转,柔声道:“清扬,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但请你再给我一次时机,一次弥补的时机。”
“晚了。请你离开!”慕容清扬徐徐道。
皇甫浚见尉迟明溪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便起身将他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