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梁啊,你说我命咋那么苦呢……”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刘天罡诉苦说道,其实他也不知道苦在什么地方,但就是想诉苦。
“你命苦什么?家里有钱又有势,还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而且,再过几个月就是当爹的人了,还能苦什么?照旧说嫌我不够惨?”
梦左梁哭笑不得的说道,心想他要是命苦,那我岂不是基础就不应来到这个世上?
我梦左梁前半辈子还以为考取了功名就万事大吉,今后吃喝不愁,妻妾成群。
可谁曾想,自己读破了万卷经书,看透了圣贤至理,写得尽锦绣文章,但到了庙堂上却依旧是碌碌无为。
可叹啊!自己半辈子的努力在那些高官中竟抵不外几张银票管用。
“子非我,安知我之愁啊!”
刘天罡满目沧桑的说道,搞得他似乎真有什么烦心事似的。
“哦?那左梁只好洗耳恭听了。”
梦左梁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他被刘天罡戳中心中的痛处,一股熊熊燃烧着的嫉妒之火在梦左梁心中升起:
我梦左梁比他刘天罡强出百倍,可这天意为何如此不长眼睛。
我在那肮脏的酒肉场中拼搏了半辈子,到头来一场莫名其妙的妖灾就尽数子虚乌有,而他刘天罡如何?!半生无为,却坐享不世的富贵!
“哎!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刘天罡不知所谓的说道,他满脸的愁绪,在梦左梁眼里化成了熊熊的妒火,但仔细一想却又不由叹息,现在的他身无分文,衣食住行全都依仗着他和刘天罡的那点友爱,沾着的是北海城巨头刘家的光,哎!也不得不慰藉自己看开,心中感伤道:这都是命啊!
于是就想出去散散心,牢固一下自己燥乱的情绪,便说道:
“阿季,我突然想起来有些私事要处置惩罚,今夜就不用管我了。”
“哦,那别忘了带上些银钱,这世道没有钱办什么事都不容易啊。”
刘天罡说着便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个很是霸气的钱袋,掏出来后就往梦左梁怀里一扔,然后就接着忧愁去了。
梦左梁愣了一下,看着手中的钱袋百感交集,最后他也不知道是欢喜照旧嫉妒的说道:
“多谢阿季,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还你……”
“钱是王八蛋,而我们是从小的兄弟,兄弟谈什么的王八蛋?另有这钱袋是我爹的,又不是我的,所以别客气,随便花,横竖他们有的是钱。”
梦左梁这个做臣子做惯了的人,在大秦灭亡的时候也没有谁对他说过如此感人心弦的话,他看着手中的钱袋,谢谢流涕的跪倒在地,说道:
“梦左梁必将为少爷鞠躬尽瘁死尔后已!”
“起来!这话你照旧留着跟我爹娘说去吧,我可不爱听这一套,再说了我们是兄弟,年老给小弟点钱花怎么了?快滚起来爱上那去上那去!别为了一袋钱就哭哭啼啼的下跪!”
刘天罡被他这一跪弄的不知所措,急遽说道。
梦左梁看着这个名为刘天罡的的莽汉,暗自下定决心说道:
这一袋钱,我梦左梁要用天子宝座来还!
他这是想让刘天罡在这乱世之中成就千古霸业。
而就在这个想法的降生的同时,他又想到了他们千古霸业的第一道坎,那就是让刘天罡一心过牢固日子的鱼红衣。
虽然,这也只是梦左梁这样认为。
……
而就在今夜,一个衣衫褴褛的邪教淫魔,悄无声息的来到这灯火阑珊的北海城中,疯疯癫癫痴痴傻傻的吟着一首脍炙人口的诗赋:
“醉卧惊闻邻湖女,乃是仙子别仙境。仙舟飞流千百丈,落入凡尘入我心。青衣赋得红衣女,百里窈窕恩宠俱。红莲绘得眉间悄,羞得青莲无处去。翩然惹得瑶池爱,一闹可教鬼门关伶。先莫着急拳脚踢,敢问女人芳龄许?无言拔剑对我心,一笑再泯我心意。越疼我偏越无礼,先抱玉腿再抚顶。青丝三寸胜蜀锦,腿如温玉润君子。早闻卿脚快无影,今毁一蛋尚足矣!招亲亭内我封顶,浩劫不死天为证。誓娶红衣伴我衣,定不负相思意……”
正是那刘天罡为鱼红衣所作的《青衣红莲赋》。
看官们,都这个时候了,你们也该做美意理准备,迎接狗血的洗礼了吧?
但是,这个先别着急,我们不如先来看看花魁。
风华楼中,娇儿拖着长发,在那美妇人的牵扶下,像只高尚且冷艳的凤凰,徐徐来到了这场由才子美人们做铺垫的戏剧中央。
一时万籁俱寂。
全场的灯光似乎都集中在这位主角的身上,所有人在她的光线下都黯然失色,变得微不足道。
她环视着四周,一双不媚自妖的双眸审察着这些毫无色彩的人们,口吐兰芳,小声对那美妇人说道:“娘亲啊,这那么多男人究竟那个是我良人?”
“那个就是了。”
那美妇人用眼神指了指高处刘老爷和刘夫人的包间,只见刘夫人和刘老爷两人中间加着一个了无生趣的壮汉,向她们“猥琐”的微笑颔首。
“我不嫁他!他不是我的菜!”
娇儿对良人的理想在看到刘天罡的一瞬间就破灭了,慌了神说道。
“这由不得你……”
那美妇老眼昏花,虽然见不清远处“成熟”的刘天罡,在她印象中刘天罡似乎照旧那个风姿潇洒的浊世令郎。
“切!这可由不得娘亲你才对!”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们的花魁,一甩及地的长发,像只翩翩欲飞的凤凰般向风华楼的门口跑去,在这一路上,全楼的人都似乎是看戏的观众,戏中的娇儿如何,和他们似乎毫无关系,他们只顾着对那戏中人的痴迷,而忘了这是真实发生着的事实。
而就在这时一个恰幸亏门前的令郎不偏不倚的盖住了娇儿的去路,而那人正是陈世平。
陈世平是何等的智慧人?在娇儿临近的时候,当机立断的绊了她一脚,而娇儿又何尝是什么吃素的?
只见娇儿眼疾手快,猛的一拉陈世平衣裳,陈世平瞬间就成了娇儿的垫背。
只听得两声踉跄,娇儿一身如酥的媚骨就尽数倒在了陈世平还算结实的身上,两人就这样一上一下的对目相望。
全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他们的身上,直到最后照旧那美妇人打破这美好的平静说道:“陈娇儿!你还不快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