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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范蠡

第二十六章 出巡归来

我是范蠡 野天湖 2071 2019-07-31 10:30:46

  吴王出巡半个月,回到都成姑苏。

  在养马的石屋前,停下车队,为吴王牵马的越王小跑着过来,趴跪车边,吴王踩着他的后背,下了车。伯嚭也下马参见。

  或许这次巡视一切顺利,吴王心情大好,乐呵呵地说:“太宰,你回府之后,把寡人这次出巡的情况,写成文牒,向群臣陈诉。”

  伯嚭说:“臣领旨。另有一事,今天下太平,大吴西克强楚,东灭大越,北震齐、晋,霸业将成。这都是上天垂顾,祖宗保佑,也是君王千秋功业,不行不纪录于史。臣欲撰文一篇,召来石工巧匠,镌刻于石,以供后人千秋万代瞻仰。恳请君王准奏。”

  吴王哈哈笑道:“太宰所奏,甚合寡人心意。准奏。”

  伯嚭说:“谢君王,臣回府就治理此事,等碑文写好,即呈过目,然后选址镌刻。”

  伯嚭是天下第一马匹妙手,拍得吴王心里舒舒服服,另外,他也是能臣,服务老练,坚决,深得吴王倚重。吴王武有伍子胥,文有伯嚭,国势日盛,震慑四邻。

  越王随吴王出巡,每天为吴王,牵马,做垫脚石,还要装作眉飞色舞的样子,感应心力交瘁。

  越王跪在地上说:“君王一路劳顿,请回宫歇息。”

  吴王看着越王说:“越王沿途为寡人服务,尽心尽力,寡人也很满意。寡人奖励你三个月不用干养马的粗活,好生歇息。”

  伯嚭说:“君王真乃仁德之君,万民拥戴。越王还不谢恩?

  越王磕头谢恩,高声说:“臣勾践,谢君王放假,愿上天保佑君王。”

  雅鱼和范蠡也上前,跪见吴王,行臣子礼,说些感念君王恩义的话。

  吴王看到雅鱼,感应眼前一亮。雅鱼虽然素颜素衣,依然美如天人,不觉心中一动。暗道:“勾践好福气,竟然娶这等美女为后。”

  伍子胥听说吴王回到都成,也赶来迎接,见吴王目不转睛地看着雅鱼,不由心中叹道:“天下男人都好色。想那吴王宫中美女如云,竟然还要瞩目雅鱼,真是英雄惆怅美人关呀。如果吴王被雅鱼迷住,弄出什么故事来,再想杀勾践,就更不容易了。”

  范蠡十分机敏,看到吴王和伍子胥都盯雅鱼看,知道不怀美意。如果他们选择雅鱼下手,这对君王是一个致命攻击。不知道越王能不能挺住,如果越王因此瓦解,闹失事体,一切阴谋算计都泡汤了。不觉心情极重起来。

  各人各怀心事散去。范蠡和雅鱼扶着越王进入石屋。扶到床上坐下,范蠡跑去打来温水,让他洗脸洗脚,又端来热茶给他喝。

  雅鱼见君王出去半个月,风吹日晒,每日辛苦,黑瘦了许多,满脸憔悴,心疼地落下泪来。

  范蠡一边抚慰越王,一边还要慰藉王后。忙里忙外老半天,才部署越王睡下。

  越王冷着脸,不说话,二目无神。一躺下,就闭上眼睛。范蠡悄悄退出门外,站在门边,随时听候传唤。雅鱼则守在床边。也不说话。她知道君王心中欠好受,但一时又不知道怎么慰藉他。

  这十几天,是越王有生以来最难熬嗷的日子。他替越王越王牵马,每到一处,还要让吴王踩着后背下车上车。

  走在路上,路边总有许多人在指指点点,他们不是看吴王,而是在看这个沦为杂役的越王。每到一处,都有一大群人围观,他们也是在看越王。

  那些议论传到他的耳朵里,听到最扎心的一句话就是,一个君王混到这样,不死干什么呢?

  是啊,不死干什么呢?要是死了多好,就没有这么多讥笑和侮辱了。死了吧。每到这种时候,他的心中便感应无限悲凉。

  但自从入吴以来,他的心理蒙受能力已经强多了。他想起范蠡为他描绘的复国大业,渴望着报仇泄恨的那一天。满腔的热血便又沸腾起来。

  他就这样忍者,咬着牙忍过了一天又一天。

  这十几天即是是把越王在整个吴国晾了一遍,整个吴国乃至天下都知道,曾经不行一世的越王勾践,成为了吴王的杂役!

  ............

  伍子胥回府,心中却不安宁。他在吴王出巡之前,撺掇吴王带上越王,让越王做最下贱的活,借机视察越王的体现。如果越王受不了这样的虐待,一定有所体现,或者语言,或者行动体现出不满恼怒甚至反抗,那杀死越王就有理由了。

  伍子胥以为,越王是受不了这样的虐待,会瓦解,会发作。但事情出乎意料,越王竟然忍受了这一切,体现的让吴王很满意。也就是说,他的这一招失败了。

  伍子胥和越王并无私仇,相反,他很钦佩越王,还钦佩越王的两个大臣范蠡和文种。正是越王的贤明和范蠡文种的忠诚和老练让他畏惧,他畏惧有一天,吴国被越国所灭。

  他是先王阖闾的老臣。他的父亲和哥哥赤胆忠心为了楚国,昏庸的楚王却听信费无忌的诽语,杀害了他全家。他历尽艰辛来到吴国,是先王收留了他,给他高度信任,配合孙武一举灭掉楚国,把对头从宅兆中扒出来,打了三百鞭子。报了血海深仇。

  檇李一战,阖闾重伤去世,传位夫差。夫差雄才简陋,精明强干,但心怀妇人之仁,在重大原则问题上,丢失底线。勾践这样智慧厉害的人,怎么能留他活命呢?此人不除吴国肯定灭在他的手上。

  吴国就是伍子胥的一切,是他在世的全部意义!

  幸亏现在勾践还在吴王手上,正是杀死他的好时机,有朝一日,越王回到越国,就再也没有时机除掉此人了。

  伍子胥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再也待不住,便急遽进宫,面见吴王。

  “老相国不在家歇息,慌张皇张来见寡人,有事吗?”吴王出巡刚刚归来,还没有来得及喘一口气,相国就跑来了,烦不烦啊?

  伍子胥说:“老臣知道君王出巡,鞍马劳顿,一路辛苦,不应前来打扰。但老臣觉得此事重要,不得不抓紧奏知君王。老臣食君之禄,就当为君王分忧。”

  吴王说:“既然是重要事情,相国就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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