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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燕寻侠

第五十九章:论贼

归燕寻侠 夏花煮秋芜 2073 2019-09-15 23:16:54

  燕不归原来正躺在干草上睡觉,却突然听到牢门被打开的声音,睁开一只眼睛眯了一下,发现进来的人竟是方同徽。

  “怎么方大人今天不抓贼,有时间来审监犯啊?”

  对于燕不归的讥笑,方同徽并没有理会,而是说到:“燕不归,我知道你本不是盗贼,加入这场盗神大会是出自其他原因,所以我不想为难你,只要你肯说出叶山阴的下落,我就放你出去。”

  “此话认真?”

  “认真!”

  “算了算了,我可不想像某些人,肯拿别人性命来保自己周全。”

  方同徽听出来他是在说鲍沉沙,脸色也有些难看,堂堂大理寺竟然要靠贼的资助才气抓住贼,传出去也一定要被讥笑。

  “我的爹娘在我六岁的时候就死了,杀死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贼。只因为几锭银子,贼就会痛下杀手,丝毫掉臂结果。厥后我在机缘巧合之下,拜入了澄江派门中,开始学习武功,从那时起我就告诉自己,习武之人,一定要惩恶扬善,才气对得起自己这一身本事。五年前,我掉臂门内长老阻拦,毅然下山来到了大理寺,从一个捕快开始做起,一直到了今天的大理寺主簿,被我亲手抓住的贼没有几千也有几百。我立志要抓住天下所有的贼,可我发现,无论我怎么抓,照旧有源源不停的贼泛起,这一切都是因为,在这群人身后,有一个影响深远的剧盗,那就是叶山阴!如今他更为放肆,竟然还要选出什么盗神来率领天下盗贼,简直不把大理寺放在眼里。叶山阴一日不落网,天下就无一日安宁。燕不归,我从你的剑法当中可以看到,你也是心怀大义的侠士,何不与我联手,还天下一个安宁!”

  “别幼稚了。”燕不归面无心情地说到。“说什么贼是因为叶山阴才源源不停这样的话,你真的看清了天下的真相了吗?就拿你们朝廷来说,几多贪官污吏你不去抓,却天天盯着贼不放,你可知道,许多贼原来都是黎民,生生被逼成了一个贼吗!不去偷不去抢,谁来养活他们?朝廷吗?你们只想着自己的仕途风物,何时在乎过黎民的啼饥号寒!”

  燕不归的话让方同徽脸色苍白,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唉,这…这我何尝不知,可凭我一个小小的大理寺主簿,又怎能撼动权倾朝野的大臣。”

  “做不做的到是一回事,想不想做是另一回事。”

  “总之,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野贼要除,民贼…我也不会放过!”方同徽说完这句话后,就离开了,燕不归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还以为你会说出叶山阴的下落呢。”贺灵均看不清燕不归,只能对着他的牢房说到。

  “叶山阴想靠挟持天子逼朝廷革新,方同徽想肃清天下盗贼维护安宁,他们二人都没有错,错的是这个时代。”

  “你知道我师父他…为什么会去当贼吗?”

  “你说苦书生?”

  “他四岁念书,六岁便能赋诗作文,十二岁那年中了举人,十四岁又中了贡士。镇上的人都以为他未来能当上大官,家里人也倾家荡产给他换了盘缠,让他去京城加入会试。可就因为没钱再给监考行贿,就那么落了榜。家中本想靠他做了官过好日子,这么一来,却连饭也吃不上了,活活饿死在了街头。我师父为了养活自己,也只能靠偷盗为生,一生才学无处安放,贫困潦倒独享半世。所以说,时代没错,错的是推动这个时代的人。”

  “你说,推翻一个时代难吗?”

  “难,也不难。几十年前天下寒士齐心共创寒衣门,就曾经颠覆过一个朝。三年前萧泊舟带兵都到了鄀城,却毫无征兆地被抹去踪迹。朝廷无能腐朽,从来不缺奋起反抗的人,可如今天下已是一盘散沙,哪怕萧泊舟再世,也再难重现寒衣门的辉煌了。”

  “你说寒衣门曾经推翻过朝代?”燕不归猛地坐了起来,他身为寒衣门人,都不知道前人竟还做下了这等劳绩。

  “耳食之闻的野史而已,真假又有谁知道呢。”

  如果寒衣门真的乐成起义,当上了天子,那么又是谁把他赶下龙椅?寒衣门的覆灭又是否与此有关?师父带兵起义北伐,究竟是出于对天下黎民的关爱…照旧为了复辟寒衣朝代的辉煌?

  贺灵均的话一下子把燕不归拉回了现实,他有着一大堆的问题要去解决,绝不能再被困在大理寺的牢狱。

  “贺兄,我们想措施逃出去吧!”

  “你怎么还不放弃?都说了这不行能。”

  “方同徽不是说了吗,只要我们说出叶山阴的下落,他就能放我们走!”

  “那有什么意义呢?就算大理寺放了我们,出卖了叶山阴,他也绝不会放过我们,可能还会死的更惨。你真的指望大理寺能抓住叶山阴?”

  “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把叶山阴真的藏身地告诉他呢?”

  “可是大理寺一定会先找到叶山阴才会放我们,要是他们发现我们骗他…”贺灵均也是个智慧人,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想让方同徽暂时离开大理寺!?”

  “没错,大理寺虽然妙手众多,可他们照旧要仰仗方同徽。只要他带着大量人手去抓叶山阴,我们就有时机从这里逃出去!”

  “好!那我就舍命陪君子!”

  过了片刻,燕不归向着缧绁外高声召唤:“有人吗!我要见方同徽!”

  很快,两个大理寺的捕快就走了过来,一脸嫌弃地看着燕不归,“你找方大人作甚!”

  “自然是有事才找他,要是误了事,你两可否继续的起啊?”

  两个捕快面面相觑,方同徽临走前可是嘱咐他们要好悦目待这个监犯,只好去转身去叫人了。

  这次等的时间比力久,方同徽才急急遽地赶来,满心期待地问燕不归:“如何?你想清楚了?”

  “嗯,没错,叶山阴这个剧盗不除,天下就难以安宁,我把他的藏身之处告诉你,你会放我离开吗?”

  “只要等我确认了叶山阴在你说的地方,我立马飞鸽传书让人放了你。”

  燕不归心想这方同徽果真不会轻易放人,咳了一声说到:“那你可听好了,叶山阴就藏在河间府城外的一个山头上,不外他手下人手众多,你照旧多带点捕快为好。”

  这个地方乃是贺灵均告诉他的,一是这里离顺天府不算太远,方同徽应该不会起疑心,二是这里简直藏着一个大盗,早年为非作歹,祸殃了不少黎民,让他当了替罪羊,二人心中也不会觉得过意不去。

  “好!多谢提醒,我立刻启程前往河间!”方同徽直来直往的急性子燕不归也是有所了解的,待他走的这晚,他与贺灵均的越狱计划,也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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