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一……”
宁疏狂脸色微变,齐老板以为自己胜券在握,越发坚定,“就是五个一,令郎这一手,看似简朴却并不简朴呐!”
众人屏息凝视,这骰盅一开可就是两万五千两啊!这可是天价啊!
宁疏狂开了骰盅,赫然是一!
“是一!真的是一!”
齐老板松了一口气……
“差池!快看!”
“二!有一颗是二!”
众人定睛一看,唯有一颗例外,是二。
“你输了。”宁疏狂靠在椅背上,淡漠得如天边的流云,言语之间尽是泰然。
“怎、怎么……”齐老板腿一软就摔在了椅子上,脸色煞白地看着宁疏狂手边的骰子。
“两万五千两啊!都能买下整个云集楼了!”客人沸腾了,“这令郎也太厉害了吧!”
宁疏狂道,“银子太沉,齐老板给银票就好。”
不行,绝对不行,这两万五千两要是给了出去,这云集楼就要关门大吉了,东家也不会放过他的!
齐老板眼里凶光乍现,伙计立马赔着笑脸请客人们都散了,“今晚照顾不周,还请列位见谅。”
可在场的人有哪一个不想看看那两万五千两长什么样子啊?
“天色尚早,齐老板就要打烊吗?”宁疏狂道,“声名远扬的云集楼连两万五千两都输不起吗?”
“这钱是怎么赢来的,令郎心里不清楚吗?”
齐老板强硬起来,云集楼的打手一拥而上将整个大堂都为围住了,客人见情势不妙,面面相觑,都不敢在作声了。
“令郎可知我云集楼是谁家的工业?”齐老板越说越硬气了,腰杆都挺得笔直,“是皇城首富的陈家!”
宁疏狂深以为然所在头,若你不是陈家的工业,本女人还不屑一顾呢,“那就请齐老板把银票拿出来吧。”
“呵,可笑,你在我云集楼耍手段,还想要钱?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砍掉一只手!”
打手凶神恶煞地冲过来,宁疏狂却依旧波涛不惊,“无痕。”
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快如鬼魅,众人还反映不及,十名打手就已经全部摔在地上哀嚎了。
这人是有备而来!
齐老板吓得瑟缩在桌子边上,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脖子上已经架着一把尖锐的长剑了!
玄色斗篷,满身杀气。
“令郎,令郎!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齐老板双腿发软,连连求饶。
“齐老板,动手之前,你应该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宁疏狂还优哉游哉地坐着,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首富陈家,我还不放在眼里。”
“是是是,我错了,我错了令郎!”
客人逃了一半,剩下一半躲得远远的,偷偷张望着,云集楼这是惹上了不应惹的人了!
“令郎饶命!”齐老板看着越发迫近的长剑,直咽口水,“来人,来人啊,快去准备银子——不,准备银票!”
一旁的伙计早就吓傻了,直接被齐老板扯了过来,“快去把银票拿给他!快去!”
说着,齐老板还踹了伙计一脚,“快去!”
伙计跌跌撞撞地跑去库房了,拿着银票从二楼下来时还踩空了一脚,整小我私家滚下来,摔在无痕脚边,“给,给!”
无痕接过,正是两万五千两,便收了长剑走到宁疏狂身边,宁疏狂欢快奋兴地拿着钱走了,走路都带着风。
“两万五千两的局,你就这么确信自己会赢?”
“不确定啊,输了就靠你带我杀出重围喽。”
话虽如此,但宁疏狂笃定自己会赢,“我的运气向来很好,这赌局是这样,救了你也是这样。”
宁疏狂始终记得言无祸说过的话,无痕的命格可护佑她免于恶鬼冲撞,“所以左右不如考虑考虑一直待在我身边,我肯定好吃好喝地供着你,而且带你开创美好未来。”
无痕瞥了她一眼,宁疏狂谄媚地摇了摇手里的银票。
“不必了。”
预料之中的答案,宁疏狂也不失望。
“听说了没有?侯女刚被退婚,陈家就给侯府的四小姐下聘了!马上就要办喜事了。”
露天的面摊里,有桌客人在夸夸其谈。
“不是侯女退陈家的婚吗?照旧被自己的堂妹勾走了夫婿呢!”
“这你就没有我消息灵通了吧?是侯女不知廉耻和此外男人有私情,被人撞破,陈家这才退婚的!千真万确!”
宁疏狂感伤万千,陈家这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她照旧佩服的,果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你就一点不生气吗?”
“生气啊,可生气也没用,所以不必理会。”
“你不是会坐以待毙之人。”
眼前这小我私家真的很了解她。
“无痕,如今他们说的每一句中伤污蔑我的话,日后都市成为我手中的利剑。我现在摔得越惨,真相明白之后,我就站得越高!”
“所以你让我正大灼烁地住进清风院,是算计好的,就是故意给那些人以口实。”
“我简直是故意的,但也不全然是为了这个,我需要你的武力来威慑别人,让你住进清风院,我做事会方便许多。”宁疏狂问他,“被我利用,你会不兴奋吗?”
“救命之恩,是我欠你的。”
“够爽快!那麻烦你去寿材店帮我买点纸钱吧,然厥后这等我。”
无痕抬眼看着宁疏狂身后的府邸,御史府?
“知道了。”
无痕的身影融进人群和夜色里,宁疏狂这才走上台阶,求见御史大人。
“老爷,门外有位令郎求见,没有透露姓名,只说是为了城中难民而来。”
周旭尧这几日忙得天昏地暗,本不想见客的,但闻是为难民而来,便有了兴趣,“请他去前厅。”
“是。”
前厅里,宁疏狂正在品茗,见了周旭尧立马起身见礼,“御史大人。”
周旭尧性子直,不喜欢含血喷人的,刚落座就问,“令郎登门是有何卓识啊?”
正巧宁疏狂也喜欢开门见山的态度,“没有卓识,我只是想出钱施粥救济城中的难民。”
救济难民这件事,周旭尧早就有了想法,只是现在国库压力巨大,官府的粮仓又无法满足,城中的巨贾又不愿出钱做善事,这才一再弃捐的。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周旭尧审察着宁疏狂,“这城中达官显贵家的令郎我简陋都有些印象,可唯独不记得有令郎之气度之人啊。”
“您记得,只是我非谁家的令郎,而是宁疏狂。”
“疏狂?”周旭尧惊喜地看着她,反映过来之后就笑了,“是了,难怪我觉得你眼熟,你这男装倒是有些宁潇远的影子。”
“伯父谬赞了。”
周旭尧不由得感概,“一晃眼已经九年了,忠义侯还在时的时候,常带你来我贵寓玩。”
“小时闹腾,记得有一年秋天我还差点烧掉了您贵寓的一棵树。”
“还不是辰苍那臭小子带着你瞎玩。”周旭尧和宁潇远同是两朝重臣,又是君子之交,惺惺相惜,所以两家人常在走动,家中的孩子时常在一起玩闹。
可是忠义侯去后,宁疏狂就不常来御史府了,周旭尧虽有心想掩护她,可是宁家的家事又岂是他能够加入的?
“伯父,北方凌汛,灾情严重,我知道朝廷已经派去了赈灾银两,更在积极地修筑河堤,但是近日来涌入皇城的难民照旧源源不停,官府虽已勉强将他们安置在城外的帐篷营中,但他们依旧食不果腹,所以我想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
宁疏狂把刚赢来的银票递给周旭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