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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聘天下

第九章 落水

华聘天下 幸甚明眸 2360 2019-07-15 16:17:06

  这是在挖苦她冷气侵体、终身不孕吗?宁疏狂摸着紫金浮雕手炉,一脸冷漠。

  赵氏赶忙解释,“疏狂啊,都怪清颜那时年幼任性,可她绝不是故意将你推进寒池里的,我也狠狠地教训过她了。这件事,二婶一直过意不去啊。”

  赵氏的话说得好听,可有几多诚意,宁疏狂清楚得很。

  宁清颜闻言,不仅毫无愧疚之意,更是挑衅地看着宁疏狂。

  昭文十年的冬天格外严寒,那时原主和宁清颜在花园里堆雪人,二婶坐在亭子里看着她们。

  原主说雪人的眼睛应该用葡萄,可宁清颜不喜欢,非得要用鹅卵石,两人互不相让便争论起来。

  宁清颜争论不外,气急松弛地拿鹅卵石扔原主,“你凭什么有意见?这是我家,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是,这是我的家!”原主执拗起来,以往都是父亲母亲陪着她在这里堆雪人的,“母亲说过,小狂的雪人最悦目了!”

  “你娘早死了!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是我爹收留了你这个孤儿才对!”说着,宁清颜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扔。

  二婶见了,快快当当跑过来。

  “两位小姐,危险啊!”

  原主躲避之间,已经退到了池塘边上,宁清颜跑已往,丫鬟急遽去阻止,可宁清颜伸手就把原主推了下去,丫鬟只护住了宁清颜。

  隆冬的池塘上结着薄薄的冰,那时原主才八岁,酷寒的池水铺天盖地地涌过来,原主拼命挣扎着,可是手脚瞬间僵硬了。

  岸上,二婶紧紧抱着宁清颜,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周围的丫鬟急得团团转。

  池水浸湿了厚厚的棉衣,拖着原主沉到了池底,耳朵里灌进冷水,整个世界平静得可怕。

  冰寒砭骨,宁疏狂现在想起,犹如身临其境一般,打了个寒颤。

  现在想来,她才知道那时二婶不是被吓傻了,而是无动于衷,甚至是在无意中生出了期待和惊喜。

  赵氏是希望原主淹死在寒池里的。

  就是自那一天起,原主冷气侵体,一直缱绻病榻,医生说她可能会终身不孕。

  “好了,祖父说句公正话,那时清颜年幼不懂事,你做姐姐的应该让着她,她也不是故意的,你气度大些,这件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年幼吗?可宁疏狂明白还比宁清颜小了一岁。

  即便宁疏狂知道自己是个外人,未曾抱有任何期待,可听了这样的话,照旧为原主寒透了心。

  不外这样也好,她也不必留半点情分了。

  “对了,疏狂啊,听管家说,吴妈她们失踪了,这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失踪呢?”赵氏问。

  “不知道,一早起来就发现她们不见了。”

  难道是服务倒霉,畏罪潜逃了?这些人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这么不明不白地失踪了,她这心里难安啊!

  “没有发现异样吗?”

  “二婶似乎很体贴那几个下人啊?”

  宁疏狂似笑非笑地看着赵氏,让赵氏心中一紧,“这好歹是在我们贵寓做事的,我自然得知道她们的下落。”

  “几个下人而已,失踪也好,死了也罢,你别费心了。”宁老太爷不懂赵氏心里的煎熬,话锋一转又去怼宁疏狂,“倒是你,今天带回来的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

  “白昼里我已经解释过了,同样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

  “你这是什么态度?”宁易动怒,显然对宁疏狂的所作所为极端不满,“我们也是体贴你的安危,你怎么就不知好歹呢?”

  “我的安危以后就不劳列位费心了。”

  宁易被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赵氏立马关切地给他顺气,“老爷莫气,孩子们长大了,肯定都有自己的想法了。”

  “娘,你又不是没见过那个男人!明白昼穿个斗篷遮面,神神秘秘的,见不得人——”

  宁疏狂的脸色一下冷下来,怎么,还想劈面羞辱她的人吗?

  宁澄怀被宁疏狂的眼神吓住了,声音越来越弱,话都没敢说完。

  赵氏拍了拍宁澄怀的手背,又对宁疏狂道,“疏狂啊,那人究竟是什么来历啊?”

  宁疏狂扒着鸡腿上的肉,抽闲回了一句,“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敢把人带回家里来了?”宁老夫人觉得宁疏狂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这家莫不是由你做主了?”

  宁疏狂冷冷地看已往,打她记事起就知道祖母不喜欢她,怙恃去世后更是千般刁难。

  “这是忠义侯府,我聘请一个保镖怎么了?”

  “你这意思是你是主子,我们都是外人?你岂不是要把我们都赶去了?”

  原来你另有点自知之明啊?

  “祖母这话就错怪我了,这二十多年来,我忠义侯府不是一直服侍着祖父祖父和二叔二婶一家吗?”

  宁疏狂这话听着太难听逆耳了,讥笑他们恬不知耻,一直依附着忠义侯府在世!

  一桌的山珍海味如同嚼蜡,宁家人的脸上都欠悦目,唯有宁疏狂食欲甚好,专挑荤菜下手,还盛了一碗汤。

  宁老夫人被落了面子,只能嘴硬,“伶牙俐齿的丫头,和你母亲一个样,没教养!”

  宁疏狂手一松,调羹摔进碗里撞出尖厉的声响,“我母亲是皇上御旨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你敢辱骂她没教养,就是在质疑皇上的贤明!”

  宁家人大惊失色,这惹恼皇威可是死罪啊!

  “没有,疏狂你误会了,你祖母绝没有那个意思啊!我替她向你致歉,向你母亲致歉。”宁易出来打圆场,又低声对宁老夫人说道,“娘,皇威冒犯不得啊!”

  宁老夫人不情不愿地改口,“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祖母是何意?”宁疏狂丝绝不愿退让,众人又是惊诧又是疑惑,这人从别院回来以后怎么就像是变了一小我私家似的?以往说话做事都谨小慎微的人,眼下却咄咄逼人。

  “我,我就是一时口误……”宁老夫人不知道怎么解释,她没见过什么世面,不知道怎么应对这局面。

  “如何口误?”

  赵氏见此,扯了扯宁玖妍的袖子,使了个眼色。

  一直冷眼旁观的宁玖妍终于开口了,问大厅里伺候的下人们,“你们刚刚有听见老夫人辱骂一品诰命夫人了吗?”

  下人低着头不敢乱看,惊骇地回覆,“没有。”

  宁玖妍颔首,用眼神慰藉着宁老夫人。

  赵氏自得地笑了,照旧她的玖妍厉害,这宁疏狂怎么至今还没看清形势,哪怕她闹到皇上那里去,这宁家上下有谁肯为她说一句话?

  宁疏狂审察着宁玖妍,她这位堂妹学富五车,心思缜密,是个自命清高之人,果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宁疏狂,你有心思顶嘴祖母,不如先反省反省自己。”宁清颜落井下石,“先是带不三不四的男人回家,后又嚣张跋扈地欺凌叶小姐,不知这样会辱没了我们忠义侯府的名声吗?”

  这就是宁易最生气的地方,他和户部侍郎同朝为官,许多事情都得协作完成,这宁疏狂一回来就把人家冒犯了,这以后让他如何面对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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