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又把这给脱了!”丫鬟秋秋尖着嗓子的声音划破空气,从里屋里传了出来。
坐在外屋细心擦拭自己的宝物狼牙棒的南柳跟没听见一样,始终是双眼放光的盯着手中的狼牙棒。
这可是她新弄回来的武器,可稀罕了。
想想在院子里挥舞这把凌厉狼牙棒时的感受,南柳就觉得心里激动得不行了,立即起身,扛着狼牙棒就往外走。
丫鬟秋秋从里屋跑出来,挥舞着手里的一抹绯红高声止住,
“小姐,你里面都没穿这个呢,不能出去!让别人看见多欠好!”
南柳顿住脚步,垂首看了看胸前,
“我用裹胸布裹住了,看不出来。”
秋秋才不信她这鬼话,几步走到南柳跟前,拉着她就往里屋走,
“小姐,赶忙进来穿上,否则夫人看见了又要笑话你了。”
南柳不屑,
“切,就那个小娘子,任她笑去吧。”
尽管嘴上倔强,南柳照旧被秋秋拉着进了里屋。
秋秋砰的一声关上里屋的房门,将手上的工具塞到南柳的手里,
“给,穿上吧。”
说完,转身往床榻走,接着开始收拾南柳扔得乱糟糟的床铺。
“小姐,你应该知道是怎么穿的对吧?”秋秋忙在世的时候,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
南柳翘着二郎腿悠闲的歪坐在椅子上,一脸敬服的摩梭着狼牙棒上冷芒闪闪的棒牙,秋秋塞给她的工具被她随意的搭在椅子扶手上。
听到秋秋的话,她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脑子里想的却是:哎呀呀,这棒牙真是漂亮!
听到南柳回覆了,秋秋便也没再问下去了。
她将床榻上的薄被叠好之后,弯着腰开始整理床上的铺单。
正整理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站直身子!
眼风瞟到秋秋这一行动的南柳吓得赶忙丢掉狼牙棒,拿起扶手上的工具,胡乱的往脖子里套。
秋秋站直身子之后并未转身。
“小姐,我突然想起来周小令郎约你午后去游船赏花展呢。”
这倒是让南柳起了兴趣。
她取掉套在脖子里的玩意,往房间里环视了几圈,
“周焕今天来了?”
秋秋将事情跟南柳汇报到了之后,心里松了一大口气了,接着开始收拾床榻,
“来了,还留了一封信。”
南柳刚刚就是在房间里找是不是有信留下。
秋秋话落之后,她也找到了信的所在位置。
南柳起身,走到放置着铜镜的梳妆台前,拿起上面的那封信,拆开看了看。
“南柳,午后浔阳渠边有今年夏季的最后一场花展,一起过来看吧,顺便把我海棠小娘子也带来哈,好哥们,就指望你了!”
看完之后,南柳翻了个白眼。
就知道你小子别有所图!
……
秋秋还在唠唠叨叨的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感受身后没有消息了。
她顿住行动,疑惑的扭头看了一眼。
里屋的门大开着!身后哪里另有南柳的身影!
秋秋撒腿随着就去追,
“小姐啊,你不能再穿这身男儿装出门了!将军看到会罚你的!”
…
浔阳渠横跨颍川郡,将颍川分成了像模像样的工具两城。
南柳跟盛海棠到的时候,渠上已经有了好些游船了,很是热闹。
两人刚走到渠边,还未细看,一个好听的声音突然就从边上的一条游船上传了过来,
“海棠、海棠,在这呢,我在这等你!”
南柳翻了个白眼。
不用看她就能听出来是周焕这个小忘八的声音。
南柳身边站着的盛海棠小娘子似是也听出了这声音,不满的嘟囔了几声。
南柳瞟了盛海棠一眼,没敢作声,调了个头,拉着盛海棠往声音传来的偏向走。
向那边走的时候,微微抬头向周焕在的游船看了一眼。
这一眼,没看到周焕,却看到了船头站着的一个男子。
男子站在桥头的时候,一手负在身后,身边围着不少谈笑宴宴的子弟,他却隔着远远的独独看着南柳,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南柳见对方看着自己,礼节性的也笑了笑。
心里却在冷哼:怎么这个小忘八也在!
……
“海棠海棠,我来接你了!”原来还在游船上的周焕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岸,嗖嗖几下就跑到了南柳跟海棠面前,热切的跟海棠搭话。
盛海棠拉着南柳从周焕面前绕了已往,
“我们自己能已往。”
说完,兴致勃勃的凑到南柳的耳边询问,
“南柳,你带我来这是有什么好玩的啊?”
南柳干干的笑了几声,悄悄瞟了被留在后面的周焕几眼,
“……可好玩了,什么好玩的都有……”
她带盛海棠过来的时候,可没敢提前跟她说是周焕要她这样做的。
后面的周焕听见盛海棠的话,赶忙朝两人跑了过来,
“对对对,好玩的许多啊!海棠小娘子,不是我跟你吹,今天这浔阳渠边可是热闹着,你……”
盛海棠没再作声,拽着南柳的胳膊,法式加速了许多。
……
几人到了渠边的时候,游船上的船夫划动船桨将游船划到渠边,几小我私家小心的上了游船。
南柳刚上去,还没站稳,游船突然动了一下,差点把她给颠下去!
南柳怕怕的抱着游船的桅杆,扭头看着滔滔的渠水,动都不敢动。
刚刚站在船头笑着看着南柳的男子,看到南柳这个模样,像是绷不住了似的,笑出了声。
南柳斜了男子一眼,
“袁士钦,你再笑,我就把你丢到浔阳渠里去。”
围在袁士钦身边请教学问的子弟们听见声音,都好奇的转头看着南柳。
一见南柳的模样,这些人有些懵圈了
“咦,这是哪家的令郎啊?怎么这般面生?”
“你可见过?”
“未曾见过。”
“未曾见过。”
……
袁士钦不作声,饶有兴趣的看着南柳,等着她回覆。
南柳也听见了这些子弟们的碎话。
她松开桅杆,气势汹汹的走到这些人面前,很狂野的提了提腰间宽厚的腰带,
“我乃柳令郎!”
“柳令郎是属哪个氏族的?”
南柳有些语塞,
“哪个氏……柳令郎自然是柳氏之人!”
这些子弟相互看了几眼,
“似乎没听说颍川有什么柳氏大族,你可听说过?”
“未曾听说。”
“未曾听说。”
……
有子弟转身看向袁士钦,一脸敬重的请教,
“袁学士可曾听说?”
袁士钦欣然一笑,
“听说过。这位柳令郎我也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