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叫人来？”郑和看了一眼地上死了的吉平。
殷云明摇摇头，“不必了，事情不是发生在王府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不要给四爷填麻烦了。”
“好吧。”郑和点颔首。
殷云明看了看他，又奇怪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郑和笑了笑：“适才见殷大侠追这两小我私家，我有些不放心，又跟不上你们，只好绕道出府、就找到这儿来了。”
“是这样。不外、你这孩子不怕死人吗？”
“有什么好怕的，”郑和的声音有些苦涩，“我曾见过比这更多的死人，而且……其中另有我的、父亲……”
殷云明心中一震，扭头又看了看，只见他那清秀的脸庞在白雪的映照下、显得越发的苍白。
缄默沉静了片刻，殷云明说了声：“我们回去吧。”
第二天一大早，雪后初晴，空气格外的新鲜。
起床后、照例练了一会儿功，殷云明便开始吃早饭。刚刚吃过，只见马彬急急遽地赶来了，
“殷大侠、王妃请您到前厅去一下。”
“王妃？请我？有什么事么？”殷云明很意外。
马彬迟疑了一下：“这……您去了就清楚了。”
“四爷在吗？”殷云明又问。
“千岁爷么？”马彬答道，“一早就去教场了。”
“嗯、好吧，我这就去。”殷云明点了颔首，整理一下衣服、随马彬来到前厅。
一脚踏进厅堂，只见徐王妃坐在正中，客位上坐着一个，竟是那位北平府总捕头宁伯坚。
原来如此，殷云明心中暗笑，只听马彬回道：“王妃，殷大侠已请到。”
“噢，殷大侠，”徐王妃微微欠了欠身，“快快请坐吧。”
殷云明施了一礼、在旁边的位置坐下，徐王妃才又道，“殷大侠，您是王府的贵客，本不应打扰，可这位宁捕头坚持要见您，所以才……”
“哪里的话，”殷云明摆手笑道，“我殷云明不外是草泽之人，王妃何须客气，只是不知宁捕头叫在下来、有何贵干呐？”
“既然殷大侠问了，我就直说吧。”宁伯坚紧紧盯住了他，“昨晚发生了一起大案，案发地就在燕王府四周，在下来此一为检察王府的宁静，二嘛，虽然想问问关于此事、殷大侠知道几多。”
见他盯着自己不放的眼神，殷云明心道：和我来察言观色这一套么？可惜和你比起来、更紧迫的情形都没吓住过我呢。这样想着、便不动声色地问：“宁捕头为什么要来问我呢？”
“左右是不是近两年名振中原武林的‘鹤峰第一剑’殷云明殷大侠啊？”宁伯坚问道。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听他说这个，殷云明不禁有些可笑，
“是又怎么样？”
宁伯坚好象松了口气：“那即是了，昨天你同两名死者在大街上发生口角，而且李总镖头也曾作证、说左右和他们西岳派有些过结，而他们两个又死在……”
“又死在燕王府四周，能这么轻易杀了他们的除了我、没别人能做到是嘛？”殷云明有些不耐烦地接着说道。
宁伯坚点颔首：“不错，虽然，身为公门中人，我也不会只凭这些佐证就怀疑你，只要你能找出不是凶手的证据来，或是提供一些有关凶手的线索，那么、我就不会再打扰你。”
殷云明淡淡一笑：“宁捕头还真是公正啊，好啊，实话跟你说，那两小我私家昨晚我还真的见到过，是他们夜探王府在先，至于什么目的、鬼才知道，我正好撞上了，就把他们赶了出去，谁知在王府外却被人给杀了。此外我就不知道了，恐怕这样没法洗清嫌疑吧。”
“殷大侠知道就好，你们武林中的纷争我管不了，也没那本事管，但在北平府内、本人职责所在不能不管，如果左右还拿不出无罪的证据，恐怕要委屈一下了。”
话音刚落，不等殷云明回覆，徐王妃便已不疾不缓地问道：“宁捕头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伯坚起身施礼：“王妃肯见小人、已是小人之大幸。燕王府素来平易待人，从不倚势压人、尽人皆知，望王妃夫人不要因小失大。”
“宁捕头，你说的‘因小失大’是什么？作甚小，何、又为大？”
徐王妃的声音依然平和，可里面已透出威严。
宁伯坚只悦目了一眼殷云明、又道：“王妃夫人，如果殷大侠确实无罪，小人会给他个清白，但是、如果燕王府干预干与此事，一定会让人非议，若因此坏了燕王千岁的名声，岂不是因小失大。”
这话罢明了是说给殷云明听的，殷云明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便起身道：“多谢王妃的美意，在下心中无愧，看他能怎么样。”然后又转向宁伯坚，“宁捕头到底想怎样？”
宁伯坚微微一笑：“不想怎样，只想请殷大侠跟我走一趟。”
“我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无罪，看来只能跟你走了？！”
“慢着，”徐王妃提高了的声调传了过来，似乎在中间形成一道屏障、将两人之间迸发着火般的视线瞬间切断。
宁伯坚有些无奈、道：“王妃……”
“殷大侠是我府中的贵客，如果我燕王府连自己的客人都不能维护，那还怎么守北方的疆土！”王妃的话语极重有力，宁伯坚的身体立时有些僵直。
半晌，这位北平府总捕头才想出怎么给自己下台阶：“如果、如果有人证也可以。”
“没有人证。”
没想到好不容易找到的台阶、一秒钟都没维持住、就这样被人给砸坏了，殷云明很爽性地谢绝了他。
气氛一时间显得沉闷得很，多亏一个声音传来、打破了这个僵局，
“我做人证可以么？”
各人扭头一看，却见郑和陪着朱棣走了进来。
宁伯坚一见忙膜拜施礼：“卑职叩见燕王千岁。”
朱棣伸手扶住他：“快起来吧，宁捕头平时为北平的治安奔忙劳碌，孤王早就想谢谢你了，不想今日在此相见。”
“那都是卑职应尽之责。”宁伯坚站起身。
几回又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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