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好频频,尹小葱都有时机逃脱,只可惜想到李郎,照旧作而已。她要是逃走了,李郎一定活不了。
李小葱和其他俘虏,被北蛮子将军,带到漠北大草原。漠北的寒风,刮得她脸疼。也是同行了两个月,她才记着了北蛮子将军的名字——雅戈,乃是大汗的结义兄弟,白沙部落的首领。雅戈的军师是个汉人,叫周四胥,曾也是个七品芝麻官,犯了点错被贬以后,心中抑郁难平,去了漠北,给北蛮子出谋划策。
侍女在帐篷里烧了炭,尹小葱看见下人不停地往浴桶里加满了热水,便往后缩。
“女人,奴婢为您宽衣吧——”
尹小葱抗拒,作了半天的手势,女奴才明白,她是要自己来。
“奴婢就在外边,女人若有付托,就摇铃吧——”
尹小葱点了颔首,等女奴都退到帐篷外,才开始宽衣解带。差不多有半个月没洗澡了,听说漠北缺水,这一桶热水来之不易啊。
没多久,她听见苏沁人的声音,立马起身穿衣。
“这么快就穿上了,我还特意给你送来最漂亮的舞衣呢。”苏沁人抱着衣裳走到尹小葱跟前,冷笑道,“来,我替你换上——”
尹小葱起初还客气地摆了摆手,见苏沁人死性不改,硬要扒她衣裳,便使劲儿推了她一下。
“你推我!你是什么工具,你敢推我!”
苏沁人爬起来,欲扑上来,被赶过来的女奴制止。
“苏女人,还请住手!不要让奴婢为难。”
“松开——”
“苏女人,你再这样,奴婢只能据实禀告将军了——”
“你——”
苏沁人也不傻,她岂会不知,惹恼了雅戈是什么下场。雅戈杀伐坚决,才不会理会她和周四胥的关系。
“尹小葱,我听说大汗马上就六十了,你得收敛些,可别让他在你身上断了气——”
贱人!
尹小葱忍无可忍,上去啪啪赏她两耳光。
“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苏沁人张牙舞爪往前扑,丫鬟们协力往后拽。
尹小葱冷静下来细想,苏沁人说话虽然难听,说的却是事实,千万不能被老头子看上。
“女人,奴婢为您宽衣吧。”
走开,她自己来!
——
入夜,篝火照亮了周遭半里,隔着老远,尹小葱便闻到了烤羊肉的香味。男男女女围着篝火又跳又唱,在高台上坐着的,多是部落首领,被蜂拥在中央的鹤发老头,正是漠北大汗。
“大汗,雅戈将军回来了,有宝物想献给大汗——”身边的近臣禀告道。
“看见了。”漠北大汗摸了摸髯毛,很是满意的样子。
美人们挨个献艺,尹小葱一直低着头盘算着该如何打乱雅戈的如意算盘。她注意到了熊熊烈火,实在不行,大不了毁了这张脸,保一身清白。
“不错,不错——”大汗对美人们的体现,很是满意。
“另有更好的呢——”雅戈将军说。
终于轮到尹小葱了,漠北大汗问尹小葱:
“小美人,你想演出什么,来取悦我呢?”
要不是尹小葱哑巴了,肯定就地骂回去!老不死的,一把年纪了,还惦念着嫩草!
“大汗,她是个哑巴。”雅戈将军说。
“可惜了——”漠北大汗感伤道,“开始演出吧——”
尹小葱原来就没准备,也没想过要准备什么才艺,便随便甩了甩衣袖,转了几圈,冒充失足,往火堆里倒。
还没够着呢,就被人强行扯入怀中。
心扑通扑通乱跳,尹小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是赵承郞!
“大汗,可否将此女,赏给赵某?”赵承郞低头颔首,请求道。
漠北大汗听了,不怒反笑,道:
“赵大人,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寡人可以将此女赠予你,但是你拿什么来交流呢?”
“赵某不才,愿助大汗,一统南北。”
“极好,极好,寡人封你为定南侯,为寡人帐前军师,替寡人效力。小美人确实长得标致,不是我漠北女子能比得了的,难怪赵大人会动心。”漠北大汗又挖苦了几句。
赵承郞没有回应,拉着尹小葱回席。他坐在后排,极为靠后,难怪尹小葱一开始没注意到他。
其他人专心看演出,赵承郞低头切羊肉。切好了,才递到尹小葱面前,柔声说:
“饿了吧,吃吧——”
尹小葱确实饿了,肚子咕咕叫个不停。她抓过赵承郞的手,在他手心写字,问: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回去再细说。”赵承郞握住她的手,说,“你受苦了——”
尹小葱摇了摇头,为了现在,再多的苦也值了。
吃了点工具后,尹小葱四处审察,意外发现蔡学君也在这里,而且和身边的部落首领有说有笑!
这家伙,不会真的叛变了吧?
蔡学君也注意到了尹小葱,还冲她举杯。
尹小葱冷眼一暼,不搭理他。
——
宴会结束后,尹小葱随着赵承郞回到他住的地方,里边什么也部署也没有,简陋得要命。帐篷照旧破的,冷风呼呼往里灌。
尹小葱找隔邻帐篷的借了针线,弄块布补上了,才暖和了些。
“天寒,来,喝口酒,暖暖身,否则手脚冰凉,基础睡不着。”赵承郞说着,将酒壶递给尹小葱。
尹小葱喝了一口,确实很烈。
“过来,来我身边——”赵承郞柔声唤道。
他就算不说,尹小葱也会已往,依偎在他怀里。
赵承郞吹灭油灯,抱紧尹小葱,说:
“所以,嫁给我的,是你。当日救我的,也是你——”
【我是厉鬼,你怕不怕?】
“怕,怕得要命。”赵承郞翻身压她身上,说,“你很久没露面,我怕你一去不回——我不知道怎么去找你,幸亏你又泛起了——”
尹小葱捉住赵承郞不循分的手,连连摇头。
“我想好悦目看你——”
骗鬼啊,黑漆漆的,看得见才怪呢!再说了,全是血痕,有什么悦目的?赵承郞越来越不实在了!
照旧先岔开话题吧!
【你儿子,没名字。你给他取一个。】
“儿子?生了?在哪儿?”
【苏弄人养着。】
“我还以为,孩子——”没能保住呢!因为尹小葱一只不提,加上外边这么乱,赵承郞难免妙想天开。
【名字!】
“我想想,叫——赵有福——”
尹小葱瞬间拉下脸,心想,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