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云缭绕，王木在自家客厅茶几上摆了一个纯铜的香炉，上面点了一根号称百余年的沉香，小心的用巴掌扇灭，用以招待贵客。
就这么一小根玩意，花了他两千多块呢。
除此之外他还洗了澡，沏了茶，换了衣服，并让护工仔细地扫除了房间。他家自打记事起进过门的不多，因此他也不知道迎接贵客到底需要怎样的礼仪，只能是想到什么就做了什么。
一款有可能治好他双腿的游戏，一款仅仅是知道所谓真相，就值得砸进来几个亿的游戏。
今天就要向他掀开神秘的面纱了。
纷歧会，‘领导’驾到。护工识趣地借口学校有事儿先走了。
却见‘领导’在正式说话之前，先拿了个文件给他道：“保密文件，签了才会跟你说。”
王木看也没看，直接签字。
领导笑着道：“你倒是果决，好，我先恭喜你，正式成为了我们单元的临时工，每个月会给你八千元的人为，而你的任务，则是作为游戏中朝廷的一份子，监控并治理你所遇到的所有NPC。”
王木的面上无悲无喜，淡淡道：“还请这次领导说的再明白些。”
“简朴来说，游戏中的NPC分为两种，一种是先天数据，一种是后天数据。”
“先天？后天？”
“所谓后天数据，是指为了游戏可以顺利运行，而专门缔造出来的数据，事实上游戏中绝大多数的NPC，都是后天数据，他们的ai虽然很高，但行事却必须要遵循一定的纪律，‘公司’对他们拥有绝对的控制权，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都是死数据。”
王木认真道：“与死数据对应的，就是活数据？这就是你上回跟我说的，拿我师父师公当做真实的人去看待的原因？”
“不错，所谓先天数据，又叫做原始数据，他们全部降生于游戏建设之前。”
王木大嘴张开，下巴砸脚面。
头一次听说数据比游戏早的说法。
“后天数据，行事一定要受限于系统所指定的规则，但先天数据不会，每一个先天数据，思维模式其实都与人类无异，用他们自己的话说，他们已经降生了灵魂。”
“灵魂么……那这些拥有灵魂的数据又是如何酿成NPC的呢？”
“对他们来说，武林这款游戏，是一个囚禁了他们的大缧绁，在突破大宗师之前，强如傲天龙王，也不行能脱离游戏的束缚，至于NPC的身份，是我们部署的。”
“部署？”
“你可以理解成角色饰演，凭据每一组原始数据的性格、武功，给他们部署一个名字，部署一个身份，再设计一份或许的剧本纲要，好比044328这组数据，原来就是一名用枪的妙手，而我们的筹谋翻阅一百年前的武侠小说，发现有个叫做诸葛正我的家伙不管性格上照旧武功上，都和他很像，所以，044328，就成了你的师公，每一组先天数据，都有点像是一个本色出演的演员。”
王木脱口而出道：“那这些先天数据以前是干什么的？难道他们原本就是有自己人生的么？”
“这个……你还不行以知道。”
“…………”
“我继续说……”
王木突然打断道：“有的吧。”
“什么？”
“我是说，他们以前一定是有自己的生活的吧，李靖、红拂女，这两个应该都是先天数据没错吧，他们俩的情感我看在眼里，如果不是设计的，至少绝对不是演的出来的，所以……他们在游戏开始之前就是一对真正的伉俪对差池，既然有伉俪，这些NPC在进入游戏以前，都是有自己原本生活的吧，所以你才会说，游戏对他们是缧绁？”
‘领导’闻言缄默沉静了一会，突然有点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因为王木现在说的内容，已经凌驾他被允许知道的规模之内了，但这又是人家自己猜出来的，他也不能说什么，更不敢接话，以免王木猜到更多。
只好继续道：“游戏的真正目的，其实是为了培养你们玩家成为宗师、乃至于大宗师，这款游戏比力特殊，高深的武功必须是学出来的，而不是灌出来的，系统贯注的这种手段，至多只能将你们玩家灌出二流顶尖这个级别，而且还会堵死你们未来的路，这也是后天数据NPC的限制。换言之，我们创不出一流妙手的数据，所有的一流妙手，都是先天数据。”
“…………”
“为了确保每一个先天数据都认认真真演戏，不要胡搅散搞，我们对每一个先天数据其实都是有监视的，一旦他们严重脱离了剧本轨道，或是针对玩家做出了某些我们不允许的事情，我们可以马上接管他们身体的控制权，严重者可以直接从源头抹杀。
但相对的，我们也不是只罚不赏的，所有先天数据的目的其实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将你们玩家培养成宗师，我们允许过他们，当他们的门生被培养成宗师的时候，就是他们的底层数据被解放的时候，所以为了自由，他们对你们确实都是真心的，说个你不知道的小道消息，龙王对你宣布悬赏那天，诸葛正我杀上天都峰跟他拼命去了，他很看好你。”
“你上次说，宗师级以上的妙手，你们控制力很低，是因为这个级此外先天数据，你们没法操控？”
“是的，宗师级此外妙手，就连监视起来都不再那么容易了，更别说抹杀了，虽然并不是不能抹杀，但执行起来很是麻烦，所以这帮人一旦任性起来，是不会管你什么剧本不剧本的，惹毛了他们，他们是真杀人的，不能复生的那种，甚至于跳出游戏击杀现实中的你，也不是做不到，虽然，那是我们的红线，任何先天数据如果敢伤害现实中的人，我们无论如何也一定会将他抹杀，换句话说，如果你惹毛一个宗师的话，他们是可以与你同归于尽的，种种意义上的同归于尽。”
王木苦笑道：“我特么要不是为了这双腿，就冲你这句话，我也不会再玩这个破游戏了，我能问问，国家为什么支付这么大的风险，也要培养我们成为游戏中的宗师么？”
“歉仄，这个你还不能问。”
“好吧……那既然如此，你们又为什么要招我作临时工呢？”
“因为……先天数据团体造反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