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行哪怕年纪不大,照旧看得出云浓脸上的犹豫之色,尽管很快被她掩藏。
他那晚找到那伙人暂时的据点后,便发了符信给师门尊长,获得的回信是让他暂且忍耐视察。自然,他也不会以为自己修为何等高绝,而贸然前往。
至于被掳去的凡人,是死是活,全看天意罢。
山行这般想着,看了眼已规则好态度的云浓,接着解说起上次未完的内容。
“修士差异与凡人的特征,最基础的即是灵根。有无灵根,决定了是否能踏入修行大门。
有了灵根,也不意味着今后修行就是一片坦途。
单灵根最佳,五行灵根越多修行就越难。此外,另有三种变异灵根,风、冰、雷。若是有其中一种,纵然另有其他的五行灵根,也不再是阻碍了。”
“为何五行灵根越多,修行越难呢?”云浓咬了咬唇。
从她拜师开始,便被见告自己是土、水、木三灵根。原本以为,今后超凡脱俗,一飞冲天。没想到她的灵根竟然也算不上什么好的。
不,只要能和径国这千千万万的凡人脱离开来就好了。就连平日对她极痛爱的父王,现在也对她多了敬畏。云浓这么慰藉着自己。
“因为灵气。修士区别于凡人的其二,即是经脉。分为十三主经和二十四副脉。也是因为有了灵根,才有这差异的经脉。修为的积累靠运行功法吐纳灵气。你身具土、水、木三种灵根,划分对应贝阙、枕流、休工三条主经。功法每运行一周天,这三条主经消耗的灵气量就已远远凌驾单灵根了。修界的资源,极为有限!如果在修为积累上消耗了太多寿元,连境界突破都成问题。因此,四灵根五灵根的,练气期居多。而三灵根,不上不下,如果你足够优秀,师门也会尽力培养你。”
“门生一定拼尽全力,不负师门栽培。”云浓终于被山行这一番话,打醒了美梦。
是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现在该比力的,是那些修界中的天之骄子。
“可是,”云浓突然回过味来,“门生似乎并不能感应到灵气。”这么一说,脸色都白了。
“不是你的问题。”山行直接道,“是径国的灵气,灭绝了近千年。至今未曾苏醒。”
也正是如此,想要在径国找一个有灵根的孩子,真的是极困难。
“等此间事了,便带你去沧流洲,那里灵气丰裕,坊市林立。我们师门在那里,也有个不错的洞府。”
这番话一出,自然勾起了云浓不少想象。
“沧流洲是在那边?是在径国内照旧要出海?”她连连问道。
“现在问那么多做什么,到时你便知道了。”
云浓讷讷,面上的兴奋也冷了下来。“是,师父。”
见云浓冷静下来了,山行也就继续。
“修士异于凡人之三,即是道、法、术。
入道,是那些修界中的大修士,才气做到的。
法,即是功法。每个宗门都有许多功法,其焦点功法,更是不传之秘,立宗之基。一本上好的功法,可以让修为积累的时间大大缩短,让修习者能有更多的寿元,去收集资源,去突破境界。
至于术,则是斗法的要害。师门不行能将资源白送于你,更多的,需要你自行去搜集。在此历程中,争斗之事,是制止不了的。到了沧流洲,我会先教你保命之术,等你修习熟练之后,再教其他。”
“门生明白。”云浓小脸上满是严肃。似乎又回到了当初郭夫子教课时的状态。
“如何施术,离不开对十三主经二十四副脉的了解和应用。如今,修界中所通用的术法有上万种,有八成,是五行术法。施展五行术法,肯定离不开所对应的五条主经,铺玉、休工、枕流、夷则、贝阙,划分对应金木水火土五行。剩下两成术法,涉及到二十四副脉。可除非是天资卓绝的修士,否则,有限的寿元内,能领悟十三主经就很了不起了。”
山行没有说的是,就算云浓想要了解涉及到二十四副脉的术法,师门也拿不出。需要灵气同时领悟主经和副脉的,毫无疑问,是高阶术法。以他师门的本事,还搜集不到这样的高阶大术。
“人生来带有凡尘浊气,主经中或多或少都有结垢。待你引气入体,迈入练气期后,运行功法的同时,就能淬炼经脉,去除结垢。贝阙、枕流、休工三条主经,你必须最先淬炼。如此,效率最高。至于其他主经,是否要接着淬炼,便要看你寿元允不允许了。”
“突破境界……这般难吗?”云浓不能理解。
“能走多远,要看灵根数量和资质。至于突破自身,更上一层……”山行轻呵,“你身为郡主,不应该最是明白,有些事,生来就注定了。”
具备灵根之人,生来就从凡人之中脱颖而出,可是进入到修士阶层中,又要再比一比天资。
踏入修行大门,不外是一个新的开始。大多数修士,不也照旧在寿元追赶中,拼命找寻机缘突破吗。
而有些天之骄子,生来单灵根或是灵根资质极佳,早早就被大宗门吸纳进去,资源上的优待,让他们能不费太多功夫,就能在修行路上走得很远很远,甚至用不着为寿元苦恼。
他们又努力了什么?天道如此不公!山行闭目,尽力压下心中的不快。
这样的愤愤不平,不止存在于山行一小我私家心中,就连容晴也是如此。
她也嫉妒过那些剑宗门生,甚至心里悄悄立誓一定要凌驾他们。但曾经一次又一次的比力中,她已经挫败得连嫉妒心都生不起来了。
差距太大,连嫉妒都是没有须要的。而她如果想要有足够的实力,脱离当初的那个契约,那么现在的每一步,都不容许她偷懒。
化神境界,容晴势在必得。
她终于松开怀抱郭夫子的手,道了声钟秀,在钟秀的资助下,给夫子整理好发髻、衣袍。
“现在还不能走。”哪怕那点禁制在容晴眼里已是能轻松解除的。
“说好了让他们在您面前请罪的。”容晴看着再也不能回应她的夫子,“一个个来。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