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露眼前和脑海中马上两道李嬷嬷的声音重合，脑瓜仁怔怔作痛。忍不住抱着头向毕方讨饶。
“住手！”
一道玄色的身影快步走来隔在李嬷嬷和沈露之间，替沈露挨了一尺子。
“皇上！奴婢活该！”
李嬷嬷下了狠手，响声清脆，戒尺都断了一截飞了出去。这可是实实在在地敲在洛珏身上，洛珏自己没有练过武艺，吃痛闷哼一声。
沈露却是因为和毕方约定好的处罚方式无暇顾及李嬷嬷，回神过来，恰陷在洛珏怀中。
“令郎！你怎么样，疼不疼！”
洛珏微皱着眉，伸手探了探自己的背，倒吸一口冷气。即是不回覆，沈露也知道这一下不轻。
“白芷！去拿我的药！快！”
洛珏却摇摇头，转身看向跪地讨饶都成筛糠一样的李嬷嬷。今日撞破她下手这么重，前些时日还不知道有多凶狠！
“你即是这么教规则的？”洛珏冷声问道。
李惠兰怯怯答道：“奴婢……奴婢只是一时没拿住，给奴婢千万个胆奴婢也不敢对夫人用粗啊！”
洛珏：“带下去，在她身上打断十根戒尺！”对李惠兰冷笑：“那你便试试戒尺拿不稳是什么感受吧。”
“皇上！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李惠兰素有恶名，对自己手底教养的宫女都下狠手，沈露很少堕落她照旧第一次逮着时机打人，想想堂堂云华夫人在自己手底下讨饶就激动。哪里知道，皇上会冲出来！
李嬷嬷突然转向沈露：“夫人救命！”
沈露恶狠狠瞪一眼，打了自家令郎还想自己求情？！李惠兰看着这眼神心凉了半截。
她的戒尺又没有落在沈露身上，她为什么如此硬心肠？不是说她会武功，自己即是打得再重她也躲得开，她一定是看皇上来故意装可怜！贱人！她故意要自己被处罚，好离开汀兰殿！
沈露却无暇忌惮她，搀扶着洛珏进了寝殿，白芷已经拿来了伤药。只是伤在背上，洛珏自己欠好上药。
“令郎，我去叫李总管进来上药。”
沈露手足无措，伤在自己身上知道怎么办伤在令郎身上，自己却慌了，不知道该作什么。
洛珏握住沈露的手，因为紧张她的手冰凉，掌心另有汗渍。忍不住轻笑：“云华来吧，叫李总管知道我伤了，怕是全天下人都该知道了。”
沈露迟疑了下，点颔首，轻手轻脚去解洛珏的衣裳，只是半天连衣带都没解开。眼见着手抖得厉害，甚至鼻尖上都蒙上了细细的汗珠。
“怎么？”洛珏柔声问。
沈露单膝跪在榻边，脸就在洛珏胸膛前，抬眼悄悄看了洛珏一眼，嗫嚅：“解不开……”
他身上原来清澈的草木香，已经换成了宫中用的香料，厚重却迷人。沈露觉得自己照旧不大受得了这香的味道，只觉得头晕目眩，心跳如鼓。
洛珏忍俊不禁，就着沈露的双手，捏住衣带向两边扯开。外袍散开，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衣。
沈露连忙低下头，缩着手不敢去揪里衣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