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方也很久没有说话,显然是没什么生命危险,只是脑海里没有他呛人,感受还挺离奇的。
然而念头一动,毕方就挥挥翅膀站在了她肩上:哼,才想起我来?还以为你惠顾着谈情说爱呢。
乱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谈情说爱了?!
毕方仰着个小脑袋,眼神不屑,但是沈露明白看出几分委屈和幽怨来。
你觉得我不如你身边那个傻大个有用,你觉得我就是个部署!你变了!
毕方控诉着,还用翅膀捂了捂脸。
半天不见,你怎么这么皮!
毕方怔了怔,这才对嘛!
说得像是他们认识很久了一样。沈露甩开这种离奇的感受,抬眼看了看前面.
“你累了?”
商棋伸脱手,沈露也不客气扯着他的手向前跨了一大步,反而把商棋甩在后面。沈露放开他自己走在前面清理地面看轨道偏向。
“另有二百尺,天黑前可到。”
毕方突然作声。吓了沈露一跳,但是随后窃窃笑了,这家伙真别扭,想资助就直说嘛,还故意吓她。
毕方甩给她一个鸟尾巴,冷着腔调开始导航。
“左前方三步……直走十五步……”
商棋问:“你怎么知道?”
“秘密!”沈露转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脸颊边有两个浅浅的酒窝,背对着夕阳,似乎站在光里。
传说中的山林之仙也不外如此吧……
在太阳沉进山里之前,两人终于站在了山崖边上。
与所想的生门一点也纷歧样。
这里很平坦,唯有崖边一架白骨。她身上还挂着些布条,膝上一架琴,名曰:采采。
微风拂过崖边,带起丝丝声响,似乎是琴音还未散去。
那一年,有人进山迷了路,问她,为什么住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却留下来了。他给她打磨灶具,给她纺纱裁衣,教她念书识字,抚琴舞剑。
他试着带她走出山里,可是外面是连天狼烟,他说,照旧在这里吧。
他走了,说等他回来,再带她去看看外面纷歧样的世界。
一去……三十年。
他那么爱迷路,是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或者,外面的世界有那么多的人,他倦了只面对自己?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她终于觉得他不会回来了。却不敢认可,只能给自己找事情做。
一座山的林木山水都部署完了,也不见他回来。
“为什么呢……等不到人不会出去找他吗!”
沈露觉得这女人有点傻。
“可能只是怕自己离开了,她的等人回来看不见她。”商棋取下琴,已经不能弹了,弦断了,木头也酥了。
人却还坐在这里。
“从这里下去就出了醉牛山。”毕方道。
沈露往下看了下,深不见底。跳下去必死无疑。
“锵——”
商棋将剑拔出来,视察了下琴上的凹口,将剑插了进去。一个小铁管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沈露用刀撬开,又是一只木签。
“我名,千星。崖下祭坛暗道。”
她终究照旧不忍心,留了路给他。
只是千星两个字,似乎有点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