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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江东

第36章 一分铜钿的艰辛

浦江东 大地风车 2243 2019-08-15 22:38:20

  万事开头难。既然已经开了头,而且照旧一个好的开始,仨人信心大增,志气高昂。

  但是第二天,老天爷却和他们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这天早上还阳辉煌煌光耀,天气炎热。意外的是,到了中午突然间乌云密布狂风大作,下了一场倾盆大雨。气温一下子凉爽了许多。

  卖棒冰的话,最喜欢的虽然是大热天,最怕的就是阴雨天,大有“心忧炭贱愿天寒”的感受。那时人们普遍都比力穷,几分钱一只的棒冰也不是说买就买的。

  一凉快人们都不买棒冰了,小毛仨人虽然高声叫卖,但也不见有人来买,眼见白糖棒冰慢慢变软,就开始降价至2分钱一根,但也只卖出了几根。

  感受肩上的箱子越来越重,最后剩下的四十多根只好赶忙回小姨供销社冰冻起来。看着许多棒冰徐徐酿成白糖水,只好将它们都倒进搪瓷缸里,再将包冰纸一张张从口杯里清出。

  想着辛苦一天还亏了钱,小毛和“四眼”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花见状,泪水一下子忍不住地就往下流,一小我私家小声哭了起来。

  小姨不停地慰藉,拍着她的肩膀说:“小花,勿要哭。做生意哪有一帆风顺的?要学会坚强,也要学会坚持。“

  在小姨的理解声中,仨人徐徐平静下来,擦干眼泪,又相互鼓劲,决定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爬起来,照旧继续卖棒冰。

  第二天清晨,吃过一碗菜泡饭后,仨人又信心满满地背着棒冰箱出发了。

  天气炎热,蝉儿在树上“知了,知了”地叫个不停。村道干枯的泥巴路上,人踩手拖碾,早已积累了一层泥巴灰。

  来回叫卖棒冰,光脚走在路上,留下了一串串稚嫩的脚印。额头上冒汗了,将事先准备好而搭在肩上的毛巾拿下来,擦擦汗水之后,继续叫卖。厚重的棒冰箱子背在肩上,几经暴晒,肩膀让背带磨破了皮,渗出了血。

  可因为兴奋和憧憬,三人咬牙坚持了下来,装作就跟没事一样。

  幸亏小毛和四眼他们对卖棒冰的兴趣很大,这样继续坚持了一个礼拜,慢慢的也就摸索出来一些卖棒冰的门道来。

  第一个措施是转移阵地。

  一开始没多久,就觉察高桥街道上卖棒冰的人多,竞争大,他们仨就决定跑到乡下吆喝。

  这时候他们已经够看人熟练地开口推销了。有样学样,他们自己也制作了一块小竹片,同时有节奏的敲打棒冰箱子,一唱一和,这样叫卖的效果就更好了。

  厥后即便在路上遇到相识的人也没了羞涩,反而是迎着他们的不解一路叫卖着……

  “卖棒冰咯,清凉解渴的白糖棒冰、绿豆棒冰啦!”

  一看到地里有大人在干活,就急遽凑已往甜甜地说:“叔,婶……干活累了,吃根棒冰凉快一下吧,我给你们优惠。”

  农村有句俗话“伸手不打笑脸人,开口不骂送礼人”。通常来说,他们是不会拒绝的,多数会过来买一根棒冰解解渴,也顺便到树荫下休息一会。

  等他们下地了,仨人背着箱子继续到下一个地头。

  另有,每到村子里,只要看见有小孩在玩,仨人就会高声喊“棒冰真是甜,不甜不要钱”。

  小孩子是经不住诱惑的,每当这时就会跑回家,把家里大人的拉出来,团团围住棒冰箱,使出种种撒野耍赖,哭闹着要怙恃买冰棍吃。一般来说,就是家里十分拮据的,也会拿出几分钱来,买支棒冰来给孩子解解嘴馋。

  第二个措施,就是隔邻村口长着一棵大柳树的地方,是他们常去叫卖的场所。每次去那里叫卖棒冰,村头的孩子就会一窝风似的跑过来买棒冰。

  那时节,物质极端匮乏,生产力又落后。小毛他们背着棒冰箱到了大柳树下后,孩子们有找大人要了钱,自个儿来买的,也有孩子扯着怙恃的手来买的。

  另有一个地方,就是村里每次接来影戏,接来戏班子唱大戏的时候,是叫卖棒冰的最佳时期。

  一有时机,三人把贩进的棒冰用棉袄再严严实实捂一次,觉得不会进入热气融化冰棒以后,就像赶集一样,仨人背着棒冰箱子,就往放影戏和唱戏的大队赶去。

  影戏和戏没开演之前,选好进入队部广场的路口,放好棒冰箱子,仨人嘴里不停地喊着:“卖棒冰咯,白糖棒冰绿豆棒冰啦!”

  村民和小孩子有的拿着蒲扇,有的肩扛着板凳和椅子,另有的手里拿着竹靠背,络绎不停,陆陆续续地进入队部广场,抢先占着看影戏看戏的有利位置。一些嘴馋的孩子,见了有叫卖冰棒的,就扯着大人的手或衣角,吵着要买。大人被孩子缠着,只好应允。

  一段时间的相互配合,他们掌握了快速箅钱和经营生意的口才和技术。拿棒冰,收钱,找钱,仨人相互配合,轻车熟路,应对如流。

  “今天干得不错,从小就锻炼出了一种自己动手自我生存的能力。”每次回家,小姨都市勉励他们说,“所以讲,你们仨,另有露露都要记着,卖一块棒冰也就赚一分多钱佃,但是,这个赚一分钱历程却是真的艰辛的。”

  虽然了,棒冰也并不是每天都能卖的很好,有时也会碰到生意欠好的时候。棒冰箱的功效随着太阳越来越大,时间越来越长也会逐渐失效。当棒冰开始融化,袋子蒙上一层露珠,他们仨便开始着急了起来。

  可又不能眼睁睁看着棒冰化了,这就得开动脑筋了。仨小小卖货郎最后的措施,剩的货比力少或者实在化的太严重时,他们也会“自作主张”降价处置惩罚,或打折,或半卖半送。

  有那么几块最后没有卖完的,就在外婆家把棒冰分给露露、秋生和“草上飞”几个小同伴,各人一起吃。

  每次吃完,小花都市还细心地把“棒冰纸”一张一张收集起来,晒干。不外至于这些纸最后具体到底派了什么用场,小毛厥后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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