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分对于树木而言很是重要,尤其是在树木刚刚移植入土壤时,这个时候,必须对树木进行浇灌,才气够让树木快速生根,让其自身获得从土壤中吸收水分养分的能力,而且让树木在生根之前能够保证水分和养分的收支平衡,不至于因为缺乏营养而亡。
对树木进行浇灌,既是一件技术活,也是一件苦力活,幸亏天水的浇灌方式与凡人差异,她只要随手在空中一划,便有无数道水柱凭空泛起,或结成水网铺盖在树木上,或幻化成种种形状,渗透入土壤当中,很快地,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二十多亩地便浇灌好了一泰半。
虽说施水浇树对于天水而言一点难处也没有,但一下子就浇灌了十多亩地,到底有些泯灭心力。天水喘了一口粗气,手中施展的仙术暂时停下,漫天飞翔的水流就此凭空消失殆尽。
吴言骤然见“大雨”初歇,转头又天水额上覆汗,似有微喘,便问:“累了?”
天水置若罔闻,默默地站在原地上,也不说话。
吴言挽起嘴角轻笑,一边朝着天水走近两步。不知道他从哪得来的纸巾,递到她跟前,叫道:“喏,擦擦汗吧。”
天水抬眸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丝毫心情,也没有要伸手去接纸巾的意思,额上的汗珠却瞬间蒸干,不留任何痕迹。
吴言看得一脸愕然,恍然想起自己初见她时的情景,那时见她身上的衣服很快就干了便以为是毛巾起的作用,现在才名顿开,原来她另有这等本事。平时总觉得她笨笨的,人间之事多数不懂,唯有每次到这种时候,才发现她是既智慧又能干。
一片美意被视而不见,吴言难免有些尴尬,讪讪地收回手中的纸巾,一边美意地说:“你若是累了,就先歇一会儿吧。”
他明明是美意相劝,在她听来,却无端酿成了挑衅。
她心中大感不满,冷冷地说了一句:“我就要现在弄好!”
说着这话的同时,她早已经抬起了手,在空中又是一阵比划,种种由水幻形而成的凶猛野兽立马凭空泛起,咆哮着、飞跃着,一只只朝着一棵棵树木横冲直撞而去。那些树木多数枝干纤细,力量单薄,被那些发了狂的野兽用力一撞,便立马摇摇晃晃起来,嘎吱声连成一片,哀嚎声,呻吟声,声声不停。
吴言看得心疼不已,张嘴正要说点什么,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砰”的一巨响,似乎有什么工具跌落地面。
吴言和天水两人都被这个声音给吓了一跳,急遽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却在看到前面不远处躺在地上的某小我私家时,两小我私家都吓坏了,尤其是吴言。
之前天水还没有浇灌的时候,吴言可是特意检察过周围的,确定四周没有人,这才放心让天水进行浇灌的,结果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小我私家来。
吴言心中一时忐忑不安,赶忙抬起脚朝那人跑了已往,等到靠近些了,才见那人有些面熟,似乎是同村里哪个农民来着。又见那人双眼瞪得大大的,一脸看到鬼了的样子,显然是看到了适才诡异的一面,从而被吓得晕倒了已往。
吴言不放心,蹲下身子,先是伸手在那人喉结上摸了摸,确定没死,这才收回了手,一边试探性地叫道:“喂?喂?你醒一醒啊,听到我说话没有?”
这时天水也已经走过来了,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人,淡淡地地说了句:“他该不会是死了吧?”
听到她这话,他便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说道:“你还美意思说呢,变那么多野兽出来,不被你吓死才怪!”
天水闻言,立马恼羞成怒,反诘道:“还不是你叫我浇的水,跟我有什么关系?”
吴言没心情跟她吵,皱了皱眉,叫道:『得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人没死,不外是被吓晕已往了而已,预计过不了多久,他自个儿就会醒了。”
说着,他话锋一转,忙说:“他适才肯定什么都看到了,等他醒来,他一定会随处乱说的,你快想想法子吧!”
天水轻哼一声:“这人又不是我叫来的,我能有什么法子。”
“你不是仙女吗?清除一小我私家的影象这种事,你应该也会吧?”
他虽然这么问,但心里却没有几多掌握。
天水听了,若有所思所在了颔首,很久才说了一句:“这么说来,倒是有一个措施可以清除他的影象。”
吴言闻言大喜,忙叫道:“那赶忙把他适才看到的影象全都给清除了。”
天水突然盯紧他,语气阴不阴阳不阳地问:“你确定?”
吴言被她盯得满身发毛,心里莫名地发生不安感。
“难道……难道有什么问题吗?”他不安地问。
她一本正经:“问题倒是没有,不外就是抽出这小我私家的脑髓麻烦了点,啧啧。”
她说得一脸云淡风轻,说到最后还颇为嫌弃地啧了啧,而他却听得毛骨悚然,说话都有些倒霉索了。
“抽脑髓!那,那那要怎么才气抽出脑,脑髓啊?”
“把头颅撬开不就可以了!”
“那,那把脑脑髓抽……抽出来之后会怎么样吗?”
他话刚问完,她便猛地把脸凑了过来,阴阳怪气地回了句:“会死。”
吓得吴言一个劲地往后踉跄,差点就摔倒在地。
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她心情很好地高声笑了起来。
吴言前一秒还在纳闷她突然发什么神经,下一秒才名顿开,原来她是在捉弄自己,枉他还那么信任她!
吴言又急又气,气呼呼地瞪着她:“好你个天水,居然敢捉弄我,你说,你是不是还在为草莓的事情抨击我?”
天水倒是老实,扬起下巴自得地应道:“是又怎么样?”
吴言被她气到无话可说,气到极点反倒无语地笑了。
她向来不怎么爱说话,平时跟人相处也是冷冷淡淡的,总叫人觉得她有些清高疏远、欠好相处,现在捉弄起人来,反倒多了一丝烟火气,不再叫人觉得冷冰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