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哑口无言
晚自习第三节的铃声响了很久向舒文还没有出来，白杭洛趴在栏杆上，无聊的眼神审察着四周，好一会儿向舒文才从教室里出来。
他们是走读生，晚自习只要求上到九点，而住校生就必须上到十点半。虽然只是针对试验班的，重点班和普通班的只要求到十点钟。
“给，这是晚自习做的。”
白杭洛将数学卷子递给向舒文，语气带着微微的怄气。
十一月份，天气微凉，触碰到白杭洛冰凉的手时，他才察觉竟然都过了这么久了。
“效率挺高啊？就不知道质量怎么样？”向舒文拿着手上的书卷随意的翻了一下，眼浅笑意，嘴上挖苦着。
“放心，你不信我，还不相信你自己吗？”她撇撇嘴，“英语卷子呢？”
“外面冷，待会儿上车再给你。”他说着往手心哈了口气。
赶到车站的时候正好是九点半的那班车，白杭洛看见车来的那瞬间，双眼放光。还没等车子过红绿灯，就扯着向舒文的书包带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去。从小到大，恰似永远不会厌倦一样。而向舒文也依旧和以前一样，任凭白杭洛怎么拖、拽，不动就是不动。
他习惯了等，但是她喜欢追逐的历程。
“哎，投币。”司机见白杭洛没投币就往后走，提醒道。
“在后面。”白杭洛微微笑着，看到坐在后面那个男生之后，脸色骤变立马转头坐在了靠近门的位置。
司机无奈的看着还在车屁股慢悠悠走的向舒文不耐烦的喊道：“快点小伙子，抓紧时间，车上这么多人等着呢！”
向舒文叹了口气，勉强加速了一点步子。上来司机便开始话唠模式，一边说年轻人要好好锻炼身体。一边夸着夸向舒文学习好。
一中一直就是走高调路线，恨不得在勤学生脸上刻着自己的分数。除了校服是醒目的蓝精灵色之外，实验班的袖子上面另有一大条红色杠。
一中没有什么可挑剔的，除了校服。江湖流传：一中蓝精灵，十中白昼鹅，二十三中小红帽。就可以想象这校服是什么样子的了。
有人反映能不能换一下校服，校长则骄傲的说：校服越丑，学生结果越好！
......
“下次等下一辆吧，不想跑。”向舒文一坐下来就忍不住诉苦道。
白杭洛噗呲笑了出来，用笔将向舒文头顶微翘的头发挑开。
“快点，卷子，晚上回去还要写作业！”白杭洛憋笑，伸手要卷子。
向舒文将英语卷递了已往，白杭洛接过，接着口里啧啧不停。
“好好改。”他低声说着，要挟的口吻。
“这题你又错了，我现在怀疑你的脑袋是什么结构。现在我觉得你可以多吃点脑花了，像鸡腿什么的就不要吃了。你看你那个腿.......”
“......”
向舒文的话唠模式只有在怼白杭洛的时候开启。而且可以不休息的一直说说说，她耳朵早就起了老茧。
但她心里想的可不是认输。而是横竖你也就在改我卷子的时候说得过我，想想真是可怜。
“你做的不错哦，作文写得不错，快有我一半的水平了。孺子可教也。”
向舒文这边英语卷子状况良好，就扣了几个语法分。末了，还顺便自吹一下。
这个时候，一直坐在最后的那个男生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白杭洛的后面。
男孩长得很悦目，白白皙净的。五官精致小巧，架着一个黑框眼镜，说话的时候声音软软糯糯的。
“白杭洛同学。”他一开口，吓得她一个激灵，手上的笔就掉了下去，咕噜咕噜的滚到了垃圾桶旁边。
向舒文叹了口气，将笔捡给她嘱咐她好好拿着。
他跟白杭洛说话的时候，无意瞥到后面的那个男生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他咽了咽口水，觉得全身恰似被什么啃咬一样，满身不舒服。
“那个，有什么事儿吗？”白杭洛干笑，转过头去。
“就是就是那个。”男孩说着，不自觉的就红了脸，眼神在向舒文和地上来回晃动。
白杭洛立马焕然大悟，急遽说：“那个——”
话到嘴边突然滞住了，旁边是向舒文，后面坐着小茗同学，这个，这个要怎么办。
“那个师傅停车，我坐过站了！那个小茗同学，我明天去找你，坐过站了，真的欠美意思。”
“下次记得早点说，都这么久了。”司机诉苦道。
向舒文疑惑的看着她，张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就被她拖了下去。
“哎，不是另有两个站吗？怎么下来了，难道上面有不想见到或者见到尴尬的人？”他总算逮到了可以数落她的时机，不外她脸皮那么厚是不行能让他得逞的。
“你想多了，我就是想多走走，至于后面那小我私家，我和他不熟。”她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啧啧，我感受可纷歧般。我可第一次见你那么紧张。”他侧头。
“你真想知道。”她一脸坏笑的逼进向舒文。
“你别这样看着我笑，很吓人。”他用笔将她脑门往后推。
“你还记得早上我给你的那个QQ号码吗？”她挑眉一笑。
他的身体突然一愣，脑海中突然闪过适才那个男生看着自己的眼神。怪不得看得自己毛骨悚然呢。
想着，他打了一个寒颤。准备问罪白杭洛，却见她一溜烟的跑掉了。
“白杭洛你给我站住！”他在后面喊。
“傻子才不跑！”她应着，完了朝他做了个鬼脸。
跑到了楼下，两人才停了下来。他们都住在二楼，听见楼下的消息。白妈从窗户探出头来。
“你们回来了，宵夜我都煮好了，你们快点上来。”
“好的马上。”两人齐声道。
“妈，我给你说哦。向舒文不仅遭女孩子喜欢。我认识的许多几何男孩子也都喜欢他——”
咳咳咳
向舒文被她说的话呛住，一阵乱咳。
白妈没听清，教育道：“吃工具时候不要说话。”转而说：“你适才说什么？”
她正准备说，被他把话抢了过来，“我们这次角逐的结果出来了，我第一，她第二。”
白妈笑着，突然想起厨房另有汤。
“你说，你脑袋里面一天装的都是什么？”
“你啊！”
“......”
“好，很好，用饭了。另有你自己YY就好了，别让我妈知道。要是她知道他的儿子是弯的，非得打死我。”
他话一出来，突然觉得有什么差池经的地方。正想改口，就看见白杭洛一脸的不正经。
“嘿嘿，我可听得清清楚楚，你说你是弯的？”
向舒文白了他一眼，混淆视听你最擅长了，咬牙说：“你多吃点好吗？在家里我不跟你盘算。”
他强忍住怒气，将碗里的排骨全部夹到她的碗里。
“谢谢。”她绝不客气的说话。
世界上脸皮最厚的无非就是白杭洛了吧！
晚上12点，闹钟响起。白杭洛看了一眼劈面灯徐徐熄灭。伸了个懒腰之后，倒在床上，脑海中飘过：此其自多也，不似尔向之自多于水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