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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战底牌

2、不速之客

谍战底牌 周垣亨 3801 2019-07-10 21:10:57

  两年前。

   1936年,上海。

  天色大亮,管文标睁开惺忪睡眼,富足的睡眠令人满身舒畅,精力充沛。

  起床洗漱时,管文标盘算着今天要出去放松一下。

  先去新开张的大壶春,吃些生煎包子,喝点啤酒,然后去顾家宅公园散步。

  “咣咣咣......”

  突然有人敲门。

  敲门声音温和、执着,很有节奏感,似乎知道屋里有人。

  管文标有些奇怪,星期天一大早,谁会来访?

  他打开房门,一个三十来岁的陌生男人站在门外。

  此人身材不高,身板却很结实,短寸发型,戴一副黑框眼镜,西装革履站在门口。

  管文标愣怔一下:“您是......?”

  那人文质彬彬地微笑着说:

  “您好,文标君。贸然打扰,实在欠美意思。”

  管文标有点发懵。

  此人素不相识,怎么知道我的姓名?

  那人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名片,毕恭毕敬双手递过来。

  管文标只好也双手接过,垂眼看着名片上的文字:

  渡边次郎,花和日用品商店总经理。

  哦,原来是街口那个日本杂货店的老板。

  管文标每天上下班,都要路过街口那个门面不大的杂货店,门上的招牌就是“花和日用品商店”。

  管文标望着这位小个子日本人,脸上一片漠然。

  1932年1月28日夜,日本水师陆战队突袭驻扎上海闸北的国民革命军第十九路军,发动一二八事变。

  日本水师陆战队随后进驻上海公共租界,蚕食中国的野心昭然若揭。

  中日全面战争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令管文标厌恶得是,一二八事变后,中国平民常遭日本军人无端杀戮。

  这样的时局下,管文标对日本人有种本能的抵触感。

  面对这个突兀来访的日本人,管文标更是没什么心情款待。

  “渡边先生有何贵干?”

  管文标冷冷审察对方,并没有请渡边次郎进屋的意思。

  横竖谁和谁也不熟悉,以后也没有计划和渡边次郎来往,有事说事,长话短说。

  “文标君,我叫渡边次郎,是花和日用品商店的老板,冒昧打扰,实在歉仄。

  我也住在这栋楼里,咱们算是邻居了。今天登门造访,主要是谢谢邻居们对花和小店生意的看护。”

  渡边次郎一脸谦恭,双手送上一个马口铁小罐,恭顺重敬说明来意:

  “文标君,这是日本名茶玉露,一点点小心意,敬请品尝,接待经常惠临本店。”

  管文标本想拒绝渡边次郎递过来的小茶罐,又觉得不必过于生硬,显得小家子气,只好伸手接住。

  “谢谢渡边君惠赠。”

  渡边次郎满脸堆笑,说道:

  “听说文标君在惠林证券高就,是个证券交易妙手,能否给我几分钟时间,请教一下股票交易的难题?”

  “你搞错了,我并不是什么交易妙手。”管文标婉言谢绝,“呃,欠美意思,我才起床,屋子太乱了,他日咱们再交流,好吗?”

  渡边次郎说道:

  “你我是同龄人,散乱是配合的毛病。我的房间也很凌乱,我对此并不介意。”

  管文标心中直翻白眼,欠好再拒绝,只能挪开一步,让渡边次郎进屋。

  两人在窗边藤椅上坐定,相互外交几句。

  渡边次郎坐姿挺拔,腰板挺直,眼神饱含灵气,给人一种军人训炼有素的感受。

  此人虽然满脸笑容,笑意却并非发自内心,不外是一副职业微笑的面具而已。

  管文标望着这张貌似真诚的脸,内心警觉非但没有削弱,反而愈渐强烈。

  渡边次郎在星期日放弃休息,来到一个素无交往的邻居寓所,声称请教证券交易,这个举动怎么看都有些蹊跷。

  渡边次郎似乎看出管文标的戒心,微笑道:

  “不才今日登门造访,只是想探讨一下交易之道,别无他意,请文标君不惜见教。”

  管文标淡然说道:

  “我不外是刚入职的新人,哪懂什么交易之道。”

  “我听人说,文标君做股票交易不到一年时间,盈利幅度已经名列前茅,说明你的实力确实不俗。”渡边次郎一脸真诚说道:

  “听说你的每一笔交易都在盈利,不管做多做空,你都能准确掌握最佳建仓价位,平仓也能掌握到最佳点位。天呐,这太神奇了,简直是神操作啊。”

  渡边次郎一脸羡慕,甚至带有一丝崇敬之意。

  管文标有些惊奇,这个日本人消息咋这么灵通?

  此人不外是个杂货店小老板,却知道他姓甚名谁,还知道他的交易结果,这些消息他是从哪里获得的?

  毫无疑问,渡边次郎在来见他之前,已经收集了他的基本情况。

  管文标干巴巴说道:

  “您过奖了,是运气好而已。交易这个行当,恒久稳定盈利,才气证明实力,短期名次说明不了什么。”

  管文标在法国留学时,所学专业就是证券投资,入职惠林证券后,他利用自己扎实的理论功底,加上对经济、政治形势的先知先觉的分析,频繁做多做空十几只股票,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屡创佳绩,小我私家盈利率迅速攀升到公司首位。

  穿越令管文标有了一种特异功效:他每次操作股票时,脑子里总会泛起这只股票未来价钱的蜡烛图,这使他能更准确地掌握交易的进场、进场价位。

  他搞不清头脑里泛起的走势图,是潜能苏醒,照旧异能乍现?抑或是冥冥之中,前世的影象在开悟自己吧。

  “文标君,我经营花和小店,积累了一些闲置资金,想请您代为理财,可以吗?”

  “我最近交易做得顺利,纯属意外,并不能说明我的实力。”管文标自然不会替一个日本商店的老板理财:

  “至于代客理财,我实在没有这个能力,而且公司也不允许自有交易员代客理财。”

  渡边次郎迟疑一下,说道:“那好,那好。如果您对相助有兴趣,可以随时联系我。”

  管文标点颔首,心想自己与渡边次郎的理财相助,恐怕永远都不行能实现。

  渡边次郎接着说道:“文标君,贵府的百年老店瑞升祥生意可好?”

  “生意一般,如今这样的乱世,能维持着不关门,就算万幸了。”

  管文标心中徒然不安。

  渡边次郎对他摸底够深了,竟然知道管氏家族的百年老店瑞升祥。

  “越是乱世,越要守护好自己的家财啊。”渡边次郎目不转睛看着管文标说:

  “请文标君千万小心,免得瑞升祥失落于他人之手。”

  管文标警觉起来,心中腾起被人窥探的恼怒。

  这小子从哪里知道这么多?

  管文标不愿深谈论瑞升祥,转移话题说道:

  “渡边先生知道不少啊,看来是有备而来。”

  “您别误会,我只是听主顾聊天,才略知一二。”

  “渡边先生来中国多长时间?”

  “已经四年了。我很喜欢中国文化,感受在中国才气找到内心的宁静。”

  渡边次郎来中国实际上已经七年了,他说四年,是不想让管文标对他恒久旅居中国发生疑虑。

  管文标推算一下,渡边次郎在中国寻找“内心的宁静”的这几年,相继发生了“九一八事变”、“一二八事变”,东北沦陷,上海失守,无数中国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而这个日本人却在中国找到了他“心灵的宁静”。

  想到这些,管文标已经毫无攀谈兴趣,希望渡边次郎尽快走人。

  渡边次郎见谈话陷入冷场,没话找话问道:

  “文标君业余时间喜欢做什么?”

  管文标搪塞道:

  “没什么特别喜好,无非就是看看书,听听音乐。”

  “我喜欢户外运动。中国的山水太美了,我们在华日本人,有个户外运动社团叫‘行走会’。如果文标君有兴趣,接待您能加入进来。”

  管文标坚决摇摇头,说道:

  “我对运动兴趣不大,人又特别懒散,干什么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实在不想扰了你们的雅兴。”

  “‘行走会’只是一个民间组织,会员有日本人,也有中国人。我们从不涉实时政,纯粹就是为了强身健体。”

  “我对健身运动毫无兴趣,以后再说吧。”

  管文标明确体现拒绝,免得渡边次郎继续纠缠不休。

  看来拉他加入行走会,才是渡边次郎登门造访的真实意图。

  当下中日交恶,日本特务机关派出不少特工,在民间建设种种社团,吸纳中国人加入,以此笼络人心,密查情报。

  谁知道渡边次郎的行走会,会不会是这样的社团。

  渡边次郎神情有些失望,悻悻说道:“文标君既然无意加入,就随意吧。”

  管文标冷笑不语,脸上的心情瞬间阴郁起来,这实际上已有逐客的意思了。

  渡边次郎关切问道:“文标君,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管文标冷漠说道:“嗯,是有点不太舒服,头有些晕。可能血压高了吧,休息一下就会好。”

  “哦,那就不打扰您了,等你身体好一点,我再来拜会。”渡边次郎很知趣地站起身来。

  管文标淡淡说道:“欠美意思,慢待了。”

  渡边次郎点颔首,临出门前,眼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道阴森森的冷光。

  管文标敏锐捕捉到渡边次郎眼中的冷光,直觉告诉他,这个日本人肯定不是一个简朴的商人。

周垣亨

为什么管文标要斩首渡边次郎?为什么瑞升祥受到种种势力觊觎?为什么巨富、日军、高官要争夺瑞升祥,展开你死我活的厮杀?   第1章相当于本书的楔子,提出上述问题。从本章开始,就要讲述故事了。本书第一卷围绕各股势力争夺百年老店瑞升祥展开,家仇国恨融为一体,促使一个普通的中国人管文标毅然走上抗日救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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