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敢在姜家装神弄鬼的。”姜茶气沉丹田吼道，双手已去探腰间七零，面上佯装淡定。武器酷寒触感令她打了个寒颤，猛地忆起武灵被旱魃教训一番的事实。
“再不出来我可要攻击了。”眉头微皱，按耐住内心的恐惧。
民间传言云：午夜时分勿照镜子，易撞鬼。
镜子，尤其是古镜，确实是个邪乎的工具，昔人用之辟邪，可邪祟也喜欢屈附在镜中，寻合适时机害人，也就是伏妖天师术语中的镜中妖。
镜中妖大多数是女妖，恒久吸食家中男子精气为生。姜茶眸光辗转，男妖真是少见。
思索之余，手指置唇边蘸取些许唾沫抹拭在眼窝处。虽不大卫生，但却是最便捷的要领。
通过模糊不清的镜面，视线逐渐往身后飘。可仅仅一瞥，她就感受呼吸再度粗重起来，镜中妖正以不行控的速度朝她疾步走来。
“你畏惧我？”
“小家伙，你也怕我？”
忽而，熟悉称谓撞进耳廓内，姜茶惊得嘴唇违张。再回神，虚幻的镜面内赫然印出一张清秀男子面庞，现在正冷冷盯着她看。
“啊！”惊呼取代了回覆，“啊啊，你你你……旱魃？”
“嗯嗯嗯……旱魃。”农旎微微弯腰，视线保持同水平线，故意学着她惊慌结巴的调子。
浓烈又沁人心脾的檀香味扑鼻而来，姜茶欲躲，想要拉开相互距离，可却发现无济于事。
屋内原有的腊梅调失去了主导权，空气里随处充斥着木质味。
“你干嘛？”她略带火药味的发问，可充满绯红的双颊没有一焚烧药味。
“我怎么了？”农旎挺直腰杆。
“看着我干嘛？”姜茶气急松弛的转身回望，这回被盯得连小巧双耳也燃上红晕。
说实话，农旎是她目前见过颜值高品相最好的妖。乌黑的发丝一泻而下，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玄色里衣外加透明薄衫，里衣用一绘龙腾的锦缎束起，不盈一握的腰肢令她这个女生都自愧不如。
“你挣脱束缚了？”她试探去问，眼角微微上挑，朱唇微抿。
农旎不语，向后倒退了几步，顺势坐在飘窗旁的太师椅上。剑眉下温润双眸四处审察屋子结构，薄唇勾起讥笑。
“啧…啧……”
“怎么了吗？”
“姜家的房间，”农旎摇头失笑，讥笑之意愈发现显，“慢慢酿成别家的房间。”
姜茶微愣，未完全消化他的话中之意。她来得时日不长，对姜家也是半推半辞，宗族气势派头可谓了解的少之又少。
“姜堰之是天师，是武将，她认为白蛇是神的象征。族徽是家族的象征，你们后人偏镌刻梅在寝殿。”
“梅可是被赞颂不畏严寒，象征砥砺前行的植物，”她反驳，眼神躲闪，“不至于……”
话未说完，农旎张狂的笑声已然打断，“你可知梅原是秦家的族徽？”
秦家？这姓氏最近常泛起在耳边呢。姜茶怔了一秒，随即醒悟，想来刚芝麻搀扶自己时身上也掺着抹同样的腊梅香。
她拿脱手机，快速输入一串手机号码。约莫期待二十秒忙音后，劈面的电话终于接起。
“小叔，你房间有腊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