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很警惕,他觉得房内的情况差池劲,便捂着嘴左顾右盼,问说:“没有灯吗。”
范梅这才想起来还没开灯,点颔首说:“有,我去开。”
她昨天才开过向门清家的灯,算是轻车熟路了。灯一亮,房间内就更显凌乱了,残缺的墙壁和满地的碎石看得清清楚楚,另有那像雪花一样洒在各处的羽毛。
范梅瞪大了眼睛:“天呐,这墙壁,是被什么砸成这样子的呀!”
大师兄在脚下的废墟中翻找了几下,为了防止吸入那些鹅毛状的工具,他连续捂住口鼻,并让范梅也坚持捂住。
他从废墟里捡起来一个锤子和一把榔头,递给范梅,说:“工具在这呢。”
锤子和榔头也已经坏了,说明其时砸的挺狠的。
“这……门子就用这两个家伙砸的墙壁?墙壁是这么好破坏的工具吗,而且她一个瘦弱的女人怎么办到的。”
大师兄随即去检查了被破坏的墙壁,他用手摸了摸裂痕,那些裂痕处,不用什么力气就能捏下一些碎屑来。
“这墙体原来就不结实,不外就算大面积的被破坏,屋子也不会塌。”
“为什么?”范梅凑过来问。
“你看,墙的中间是空的,就像夹心饼干一样,中间的奶油就是这些飞翔的絮状物。而外貌的这层饼干是比力细脆的,整间房主要承重的是里面看不见的那一层,所以单单破坏外面而不动里面的结构的话,屋子是没问题的。”
范梅也把手伸进裂缝里,捏了捏,一捏就是一把碎屑:
“真的诶。这屋子怎么会这么奇特呢。”
“藏工具。”
“藏工具?”
“对,我看这屋子刚修好的时候应该跟其他的屋子没什么区别,都是实心墙。后期房主人可能是为了隐藏什么工具,在自己的家里面多修了一层墙壁,和原本的墙壁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也就是夹层。
之所以留出一个夹层,我觉得应该是藏工具用的。”
范梅听得直皱眉:“藏什么呢这么费劲。”
大师兄虽然亦是无解,他索性把手深深地伸进了裂缝之中,范梅担忧道:“小心啊!”
“没事。”大师兄摇摇头。
嘴上耍酷这么说,其实把手伸进肉眼看不见的阴暗处,且很是狭窄,让谁都市发生恐惧感。大师兄可不敢松懈,每一根神经都关注着指尖触碰后转达回大脑的消息。
不,并不是所有的神经,他疏散了几根神经的注意力,把那几根神经的注意力放到了范梅身上。只见范梅紧张兮兮的盯着他伸进裂缝的手,露出平时不太有的畏惧的眼神,替他担忧着,他便悄悄的笑了。
嗯?!
他的笑容又突然僵了,似乎摸到了什么不太好的工具。
“让开!”
他推开范梅,将手快速缩了回来,指头回握,手里似乎抓了些工具。
“我去,啧啧啧……”
看着手里的工具,大师兄一脸嫌弃,嘴角恶心得都快扯到眼睛上去了。
“这……是什么呀。”范梅问,也随着扯嘴角。
“小动物残骸。”
“小动物残骸?”
大师兄把手里的工具抖落到地上,手里残留了一些细碎的羽毛怎么甩都甩不掉。
“呼……
你看,应该是鸟类的残骸,夹层里另有许多呢。”
范梅弯下身子看了看,见大师兄扔下去简直实是鸟类的残骸,也可以说是鸟类的干尸。干瘪瘪的,也不知道死了几多年甚至十几年,其实没什么味道了,但那凌乱的样子总让人觉得很臭。
范梅有些反胃,赶忙伸出脚来把鸟尸踢开。这时,大师兄又准备把手再次伸进裂缝,范梅见了瞪大了眼睛,赶忙制止他:
“干嘛啊,还要去掏啊。”
“掏一掏嘛,除了鸟的尸体,里面似乎另有工具。”
范梅放开了他,他便继续往里掏。
可以清楚的看见大师兄的心情是特别嫌弃的,嘴巴一直咧着,不外一方面是为了范梅,另一方面也基于他的好奇心,注定他肯定是要继续掏的。
接下来,大师兄往外掏了好几把,每一次手里都有收获,然后把工具全扔在地上。酿成他卖力掏,范梅注意分辨他掏出来的是什么工具。他或许掏了有四五次就停了下来,然后蹲下来问范梅: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
范梅视察下来的结果是,照旧大部门的鸟类残骸,但夹杂着一些有栗子那么大的圆不隆冬的工具,外貌笼罩着一层小绒毛。
范梅随便拾一个起来:“很轻啊,跟板栗差不多,但绝对没有板栗这么重,这是什么工具啊。”
大师兄视察后道:“应该是种子吧。”
他稍微用了点力,就把圆不隆冬的这工具给捏碎了。里面就像坏了的核桃一样,险些就剩一些粉尘了。
“嗯,是种子,或者坚果。”
这是大师兄得出的结论。
不外,同样是板栗巨细的种子,有的却已经被人给掰开过了,里面的工具也被取走了,留下两个半圆形的壳。
“这种的,是被吃过的吗?”大师兄开玩笑道。
范梅一头雾水:“墙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坚果,难道特地做出一个夹层是为了藏坚果?”
“你的姐妹是仓鼠吗?”大师兄又开玩笑。
范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这无济于事,怎么解释这些鸟和坚果呢。
“会不会是老鼠搬进去的?”她嘟囔。但是立刻就给大师兄否决了:
“首先,这种坚果或是种子,我们从没有见过,老鼠从哪搬来这么多人类没见过的工具。其次,这些鸟尸怎么解释,与其说是老鼠搬进来的,不如说是死去的这些鸟搬进来的。
可是墙壁是密封的呀,这些鸟一看就死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了。莫不是当年封墙壁的人,把鸟和种子一起封了进去。”
“但是为什么呀?”范梅很是纠结。
“我也不知道呀,答案不还得问你的姐妹么。要不你直接去问她,如果不能开口问的话,你今天干了犯罪的事,撬了别人的门进来,不就是为了偷偷视察些什么吗,慢慢由浅入深的去视察呗。
有这么多的案件经验,我们还缺乏视察的自觉吗,视察不就是个在疑惑、痛苦,却又充满快感的历程中彷徨的事么。”
说着这些话的大师兄,整小我私家神采奕奕,也可以说简直在熠熠生辉。范梅禁绝备反驳这些她感同身受的话,并得出了一个答案,那就是……大师兄职业病犯了。
“呵呵……哈哈哈。”她忍不住大笑出来,害大师兄直挠头:
“笑、笑什么啊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