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才和向门清通完电话,不到中午,范梅和马永倩就到了向门清的家。她们三个是相处了多年,充实了解对方的优缺点,能相互欣赏与包容的铁杆姐妹。听说向门清最近遇到了些不行思议的事,还因为这事把事情辞了,人也闷闷不乐,两个姐妹便着急的来到了她的家探望。
向门清照旧住在那个每栋衡宇外墙都爬满了“爬山虎”的老式小区,预计过不了多久就得拆迁了。她的家正好坐东朝西,每日刚过正午,太阳就在她的屋子里打转,不开灯屋子都显得亮堂堂的,直到日落。
不外今天,当范梅和马永倩推开房门的时候,发现向门清把直面太阳的那扇窗户严丝合缝的拉上了窗帘,使房间变得很是的昏暗。因为是老屋子,没了阳光的照射,老家具都溢出了浓浓的霉味。这压抑的场景可真让人受不了,马永倩和范梅赶忙捂住了鼻子,还细细的咳嗽。
向门清披着一条毯子静静的坐在摇椅上,本是如花似玉的年龄,状态却像一个迟暮的老人。
范梅是个勇往直前的警局女警花,最见不得这种压抑的场景,就先走了已往,直接走到窗户边呲啦一声将窗帘拉开。阳光一拥而入之时,空气中的粉尘和细菌无处遁形,像败下阵来的士兵一样在阳光中四处逃窜,然后徐徐遁于无形。
“咳咳,我去,门子你这是想干什么呀?不开窗子不开灯,你是想把自己闷死在屋子里?”
范梅一边被灰尘呛得难受一边说。
阳光映射出了向门清苍白的脸,轮廓依旧是那么漂亮,但面无血色,忧伤又彷徨的心情,对比平时颜值可大打折扣。
向门清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被数落后才反映过来窗帘被掀开了。她一时难以适应耀眼的阳光,扭开脸躲避了很久才觉得舒服起来。
这时,马永倩才捂着口鼻一脸嫌弃的赶着灰尘走过来:
“门子,你这是想干嘛啊?你不会真把自己闷在房里做傻事吧?快一个月了,不出来跟我们聚会,打电话要么不接,要么东拉西扯两句赶忙就挂了,我们可真担忧你出什么事啊!”
“诶就是就是,咱们三这么多年的好朋友,有什么事好好跟我们说,商量商量呀。”
两个姐妹都很是担忧向门清,你一嘴我一嘴的询问状况。
向门清身旁的长条茶几上摆放了许许多多的药品,看样子都是吃过的,花花绿绿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药。马永倩见了直皱眉头,随便抓起两瓶看了看说明书,随后惊讶极了:
“你可真有本事哎,安息药都能给你开出来,你……吃这玩意干嘛?”
范梅走过来急遽一把将药夺下:“什么!安息药?!向门清,你有什么想不开,非得吃这个玩意儿!”
两个姐妹又是慌忙着你一句,我一句的,简直是十分管忧向门清。
岂料,向门清只是慵懒的对着阳光伸了个懒腰,然后开玩笑得逞似的笑了起来,说:
“瞧你们两个紧张成那样,我还挺有成就感呢,哈哈。那些药都是我去药店买的,大多都是益气安神有助睡眠的,但是吃了都没什么用,我才托付倩倩你老公利用特权帮我弄了两瓶安息药。”
马永倩愣了一愣……
“我老公?徐图海?”
向门清淡淡一笑:“对啊。”
马永倩把药狠狠摔在桌子上,插腰:“他居然给你开安息药这么危险的工具,而且还瞒着我,他想干嘛呀他!可恶,回去再跟他算账去。”
一切都因向门清而起,现在最淡定的反而是她。她拉拉正在气头上的马永倩袖口:
“别气啦,老徐就是看在我们关系好的份上才允许给我开的,而且把尺度用量前后说了不下10遍,就怕我用超计量。乖乖,别气了啊。”
范梅在一旁静静的把桌子上的每一瓶药都研究了个遍,这才放下心来,却也依旧费心:
“还真全是补气血助睡眠的药啊,门子,你这个月是经历了什么呀,怎么就把睡眠丢了。失恋了?差池啊,你压根就没谈过恋爱嘛,事情不顺心?”
“对啊门子,你到底咋啦?”马永倩也问。
向门清扭过头瞅瞅窗户,她今天不时都在重复这个行动,似乎觉得窗户那很别扭,所以频频都在看看窗户后就欲言又止。
“先把窗帘给我拉上。”
她这一要求让两个姐妹有些不解,虽然这一要求就是稍微动动手这么简朴,可是向门清为何会排斥这美好的阳光呢。
马永倩道:“你这屋里都臭死了,都发霉了,就是这样的情况让你压抑了才睡不着的。”
话音落,范梅发现了眉目:“难道,是跟这扇窗户有关?就是之前在电话里说过的那个话题?”
马永倩“嚯”的一声,体现她也反映过来了,早上她们说过这个话题的。
“对了,你早上在电话里说过,你的窗户怎么了,但也没说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呀门子。”
向门清突然头疼欲裂一般痛苦的敲了几下头,脸色瞬间发白,似乎又是一股恐惧涌上心头。她有些失控说:
“托付了,先把窗帘拉上!”
范梅被她的状态吓了一跳,没多想就反手把窗帘哗啦一下关了起来,这使得屋里又变得昏昏悄悄。刚进屋的时候,范梅和马永倩只觉得老屋子又黑又霉,等见了向门清的反映,她们现在对于昏黑发霉的老屋子发生了一小丝的恐惧。
马永倩转身去门边:“我……我去开个灯。”
灯亮了,恐惧烟消云散。
“一个月前,蜜儿来找我了。”向门清徐徐的说。
马永倩问:“蜜儿?哪个蜜儿啊?”
范梅答:“就是门子那个不良少女发小,之前和我们打过麻将的,但是牌品太差了,人品似乎也不怎么的,各人就没处得来。
哦!歉仄啊门子,我不是有意要这么说她的。”
范梅认为自己说错话了。
向门清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哎,她就是那样的,对身边的人都很糟糕,可是唯独对我很好。”
“那也是因为你人好呀,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又爱杞人忧天,这么善良的一小我私家她都还对你使坏的话,老天爷绝对不会放过她。”范梅道。又说:
“继续,你继续说。”
向门清继续说:
“一个月前,蜜儿不是一小我私家来的,她还带了另外一个女孩,那女孩染着一头金发,脸上的妆化得特此外浓,看着就不像一个正经的女孩子。蜜儿说,那个女孩子是外地来的生病了,准备在我楼下的医院去看病,晚上去住酒店挺贵的,问我能不能收留她们俩一个晚上。”
范梅把窗帘拉开一个小缝,然后虚着眼睛看出去,目力所及之处确实有一座稍大型的国立综合医院。
她愤愤不平道:“你们这还真是块好地方啊,有商场,有菜场,另有医院。可就算这样,那个蜜儿也不能把你这当成收容所呀。”
“我没多想啊,想着我不是有一个房间是空着的吗,住一个晚上也没关系就允许了。
厥后蜜儿就带着人过来了。那黄头发女孩我是打心底不喜欢她,不外她似乎真得了什么病,脸色很是的蜡黄,整小我私家飘飘忽忽的,似乎比我现在还抑郁呢。
那天晚上,我把她们部署睡在了那。”
向门清指了已往,那,就是正对窗户的一个小房间,里面有一张1米2的小床,睡在上面正好就可以看见被遮起来的这扇窗户。如果在夜晚能从窗户看见月亮和星星,睡在那小床上数星星是件很惬意的事。
“那床很小,不外除了我的卧室外就只有那张小床可以睡人了,所以蜜儿和黄头发女孩就在小床上挤了一晚。我跟蜜儿说,你和我睡,人家生病了就不要去挤她了,但是蜜儿不愿,说没关系,如果不跟她睡她会畏惧。
所以,她们就在小床上挤了一个晚上。
那天夜里,天气有点燥热,我怎么都睡不着,到了下半夜也照旧没睡着,就心说起来喝点水吧,顺便把窗子打开透透气。然后我就起床了,接着到了客厅,先看了看已经熟睡的两小我私家,再走向窗边,这时候……”
“等等门子!”
马永倩突然大叫,冷不丁把范梅给吓了一跳,向门清也吓得差点没咬到舌头。
范梅揉揉胸口,没好气的瞪着马永倩:“我去!瞎叫唤什么呀你!”
马永倩欠美意思的摸着自己的卷发,捋出一缕卷在手指上说:“欠美意思嘛,不外门子,接下来,你不会要讲鬼故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