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河水里出来后,闻渊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他努力调整气息,周围的段千晓还在不停地咳嗽,他感受自己的肺腑都要撕裂了。
等两人平静下来,终于有时间审察周围的情况。
“感受有点眼熟啊。”段千晓道。
闻渊:“往前走走看。”
一路走去,那种熟悉感越来越强烈。段千晓怎么看都觉得,这跟之前他们待的地方是一样的。
眼前的路昏暗狭长,看不见尽头。闻渊将灵力注入云血剑,它发出微弱的光线。
他在相同的地方看到了之前刻在墙壁上的字迹。
他与段千寻对视一眼,两人继续向前走去,果真在前方看了无数的烛火。
“怎么回事儿?不会又来一趟吧。”段千晓低声道。这周围也没有此外出口,难道又要进那个石洞一次?
他望着在橙黄光线中皱眉的闻渊,对方的五官深邃,在经历刚刚之后嘴唇越发没有血色,整小我私家看起来一片冷厉。
闻渊:“肯定另有此外出口,找找看。”
段千寻:“行。”
他们又在周围逛了几圈,但都没有什么发现。周围空旷极了,似乎整个偌大的世界只有他们两小我私家。
他心想,他们不会就一直这样困在这儿吧。这地方灵气也不充沛,也不知能坚持多久。
正在此时,闻渊突然开口道:“找到了。”
“啊?”段千寻立即往前探过身子,可眼前的石砌的墙壁,和周围哪有什么差异的地方。
难道——
段千晓眯眼往上面看去,斑驳的墙上,是一些青玄色的字迹,有些已经掉落一部门。
上面的字体很繁复,但换个角度看,每个字迹又有点像一幅画。
说不定是在体现着什么。
段千寻望着一旁目光高深莫测的闻渊,开口道:“闻渊兄,你看懂了么?”
闻渊很坦然的摇摇头。
段千晓惊了,又道:“那你肯定已经有所推测了吧?”
“没有,毫无头绪。”
“行吧,那能告诉我,你在这里望这么久的原因么?”而且他还一脸看透一切的心情,总不能是在装模作样吧。
闻渊伸出了手,在前面的墙壁敲了一下,又在周围的墙壁碰了碰,沉闷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闻渊开口道:“发现什么纷歧样了么?”
段千寻:“没有,不外我觉察……”
“嗯?”
“你这手,可真不像经常用剑之人的手啊。”
闻渊:“……”
不知为何,他竟然觉得这话有点耳熟。
依稀记得,似乎慕酒酒也问过这样的问题。那时她似乎还给自己讲了个……王子与魔镜的故事?
其实闻渊偶尔静下心来想想,也觉得自己对她的好感来得莫名其妙。究竟是经历过一些的人,心肠都被磨的硬了几分,不应该那么轻易才对。
现在觉得,之所以觉得奇特,可能是因为跟她在一起足够轻松吧。
无论是她偶尔跟自己讲诉的,一些稀奇离奇的故事,平日里颇具特色的俏皮言语,另有她望向自己时,眼底的笑意。
那样的眼神,太纯粹了,没有夹杂其他的因素。
过往的岁月并不如何美好,有太多酷寒的事物。
等终于获得权势职位的那一天,示好之人变得更多,虽不乏一些容貌艳绝之人,但他能感受到她们的眼底掺杂着其他的工具。
或许是对他所拥有事物的渴望。
尽管有些只有一点,人性如此,无伤风雅。
但许是因为经历,他逐渐酷寒的心因为这一丝不确定,始终不愿靠近一步。
而在她身边,平凡的日子里也有足够的欢愉。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或许不用想太多,过往的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似乎也没那么索然无味。
段千晓望着闻渊,对方垂下眸,神情淡淡思索。
他竟然在里面看到了类似于温柔的神色。
此时他目光放远,也不知想起了什么,或是在怀恋谁。
“闻渊兄,你还好么?”段千晓伸脱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闻渊回神,言简意赅道:“你退后。”
说罢,他手指覆上云血剑,对着那道墙壁便使出一道凛冽的剑气——
看着闻渊行动,段千晓明白了他意思。
身边传来巨响声,可这墙壁也不知是用什么做的,竟然纹丝不动。
他自然明白闻渊的剑意的威力,这样都无法损坏墙壁分毫,可以说很是坚硬了。
闻渊没有说话,他沉声道:“站远一点。”
段千晓照做,抬头。
眼前的闻渊整小我私家的气息已变,云血剑在他的手中轻轻颤,周围响起一道嘹亮的龙鸣,在这寂静的古城内尤为清晰。
血龙从火焰中泛起,攻击着这片墙壁——
“砰!”
那一瞬间,黑暗的空间似乎被红日照亮,墙壁坍塌,或大或小岩石掉落。
纵然距离很远,又有灵力护体,段千晓也能感受到那股惊人的力量。
他忍不住想,如今的闻渊功力照旧被束缚住了,若是等他全盛时期的那一天,想必会越发恐怖吧?
眼前被轰炸的墙壁已经泛起了另一条路,之前他们都被牢固思维限制住,以为那石洞下面即是唯一的出口,险些溺水而亡。
闻渊:“走吧。”
眼前的景色已经有所差异。
尽管仍然在黑暗之中,角落却生长起无数散发着光线的蘑菇。
微弱的光线里,段千晓目瞪口呆,这工具他似乎在罗成的茅草屋里见过。
走了一会儿,闻渊突然停住脚步。
“怎么了?”段千晓发问道,等他看到眼前的场景,身体也顿住。
前方是一个类似于高台一样的工具,高台周围刻着一些浮雕,是一些看不懂的暗纹。
而正中心,是一位满身都被锁链绑住的人,看身形应该是男性。
“这雕塑也太传神了。”段千晓忍不住感伤。
“不是雕塑,是活生生的死人。”闻渊凝眉。
“啊?”段千晓呆住了。
闻渊上前一步,站在那人身边。男人后背上满是狰狞的伤口,双目闭上,口鼻处并没有任何气息,周围也没有能量颠簸的存在。
不外他的面容看起来太过宁静平静,这给闻渊一种错觉——这人并未死去,而是甜睡多时。
“为什么这古城里面会有这样一个死人?”段千晓问出了要害性问题。
闻渊也不清楚,只能摇头缄默沉静。
两人又站立了会儿,实在没有发现此外异常。
闻渊也无法从这样一个被束缚的人身上,看出他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临走前闻渊做了一件事,他将这人高台前面,一个类似于转轮的工具扳正。
他也不清楚这工具到底是做什么,只是看到这工具的瞬间,他心中就升起别样的感受,似乎它原本并非是这样的。
耳边响起细微的摩擦声,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走吧。”段千晓道。
闻渊缄默沉静会儿,与段千晓继续前行。
他们的身影逐渐远去。
在无人看到的地方,转轮开始运转,高台上浮起图腾,而那男人的眼皮似乎微微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