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魂之境内,温无归静立此处。
周围回荡着幽幽的声音,眼前一位满身是血的人冲他狰狞一笑,还不停挥手挑衅,这画面怎么看都有几分鬼畜。
温无归面无心情。
他没有犹豫什么,左手一动,一些莹白色的气流在他手中搜集,那是凝炼的灵气。
“啊!别脱手,前辈是我啊!”
慕酒酒看着温无归举起的左手,一道蕴含着澎湃力量的光球逐渐增大,即将向她激射而来,她赶忙开口对他喊道。
温无归听到这声音,犹豫的看了她一眼,疑惑道:“……慕酒酒?”
“是我啊!”慕酒酒赶忙道。
她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样子极为狼狈,衣袍上脸上全是鲜血,头发凌乱,就像影戏里那种索魂的女鬼一样。
“你现在还好么?”
温无归看着她的模样,有点一言难尽。
“我?很是好呀,你看我活拨乱跳的。”慕酒酒立即道。
温无归缄默沉静片刻,将一个白色的玉瓶递给她,淡声道:“吃下吧。”
“哦,这是什么?”慕酒酒接过。
她不认为温无归有什么害自己的须要,况且他照旧闻渊的朋友。
慕酒酒直接打开嗅了嗅,说道:“挺香的,肯定味道不错。”
温无归:“……”
他那句“修复灵力”的话,又咽了下去。
温无归将目光重新放在眼前的石门上,手上结了个印,可石门却屹然不动。
他轻叹一口气。
慕酒酒审察着眼前突兀泛起在此处的石门,突然感受放在衣间的血玉微微发烫,随即竟然飞了出来,从它身上射出一道光线,扫在石门上。
地面突然开始哆嗦,眼前的石门徐徐打开,血玉很快又变得黯淡,掉落在慕酒酒手心。
温无归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庞大目光看了她一眼。
慕酒酒没注意。
她感受眼前的石门似有一种吸引力,神魂似被拉了进去。
然后,眼前的场景便发生排山倒海的变化。
慕酒酒感受脑袋有些眩晕,好不稳住心神,看清了眼前的场景,神情便微微凝住。
这是一座雄伟辉煌的殿堂,犹如神迹一般。
周围的墙壁充满了繁复的花纹,色彩鲜艳。
地上铺着青色岩石,似经过许久岁月的洗礼,眼前明明是黑暗的,前方却亮着一盏盏古灯,照亮了这个殿堂。
慕酒酒向上方望去,发现她看不到尽头,抬头一片玄色,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隐约有几颗疏星闪烁。
“这是哪儿?”她忍不住问道。
空旷的情况里,她的声音穿透性极强。
温无归望了她一眼,做了个嘘声的行动,负手往前走去。
她与温无归踏上这条门路,周围没有任何声音,眼前绚丽犹如神迹一般的景色让她微微陶醉。
温无归在一块墙边立住,慕酒酒随着他目光往前望去,发现这是壁上是一幅画。
这副画颜色厚重,似经历过太久岁月的洗礼,一些地方微微掉落,但照旧能从它的样子看出这壁画的壮丽。
“我曾经听闻,亡魂之境内有一定时性能进入一座充满壁画的大殿,里面能看到传说里的一些上古神兽的故事,如今看来,所言非虚。”温无归徐徐道。
慕酒酒感受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上古神兽都冒出来了?
那工具不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一类么,在许多小说里还被收成灵宠了,或者说这个世界的神兽纷歧样。
她思绪翻涌,身体微微前倾,凝视眼前的壁画。
眼前的景象极为雄伟壮丽,昏暗的苍穹之下,有一颗散发着幽蓝光线的巨树。
它的枝干极为粗壮,树叶茂盛,光点在其间游移,整个世界似被它点亮。
而在那树冠中心,似乎在孕育着什么。
仔细看去,那是一只满身雪白的灵兽,看体型巨细还在幼年时期,身体蜷缩着。
它身上每一处细节都纤毫毕现,微微张开的瞳孔,里面是耀眼的金色。
或许是这画像太过传神的缘故,明明眼前只是一幅画,可慕酒酒看着竟有一种身临其境的奇异感。
慕酒酒思索片刻,继续往前。
下一幅画里,刚刚那洁白的神兽体型更大了些,它身子矫健,在一片巨大的森林间穿梭,身后的尾巴巨大,隐约电光一闪。
接下来的壁画大多都是这只神兽生长的画面。
慕酒酒看的津津有味,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眼前的场景变了。
接下来,即是在一个幽暗深邃的空间内,一位身着纯净白袍的男子在其间静坐,他手里翻腾着一张卷轴,似在沉思什么。
虽只是一个背影,但莫名多了几分孤绝潇洒的味道。
她凝视这画面许久,继续向前。接下来的场景,让慕酒酒瞳孔微缩。
……
流放之地内。
在段千晓的强烈要求下,他终于寻回了自己消失的裤子。
他忍不住道:“闻渊兄,你这招也太损了,我不就是道出了事实,你至于怕羞成这样么?”
“怕羞”的闻渊面无心情,他平静道:“我这是怕你热。”
“那我可谢谢你了。”段千晓冷哼一声。
他们脚下的沙砾原来炙热难忍,或许是因为逐渐日暮,周围的温度降了些。
段千晓望着前方,昏黄光线间,一个破败的都市废墟逐渐显现。
他指着那处望向罗成,疑惑道:“那是什么?”
罗成道:“据说是一个古城,厥后逐渐衰败,就酿成一片废墟了。”
他话音刚落,身边的“大漠驹”突然急躁起来。
它蹄子一扬,嘴里发出细碎的声音,像是在忌惮着什么。
段千晓豁然抬头,往前望去。
前方的黄沙之上,突然腾起一道烟,似有一些人朝他们的偏向飞跃而来——
“这是怎么了?”段千晓疑惑道,身边的闻渊已经拔出了剑。
这个原来平静的地方突然燃起喧嚣之声,前方许多人手拿武器朝这边而来,地面微微哆嗦。
罗成冷冷道:“是那些人。”
流放之地除了一些被冤枉来的人,也有一些真正的穷凶极恶之徒。
这些人聚集起来,自发成为一个组织,平日里与抢夺与杀人为乐。
他们的身后,那柔弱的女人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工具,面色苍白,满身哆嗦。
她目光闪过一丝犹豫之色,咬咬嘴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