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无忧城的秘密
永生委屈地碰了碰生疼的水泡,使劲捋着自己的胸口,生怕自己的小心肝被气炸了。
秦幽自顾朝前走着,静默片刻后,忽道:“去城主府。”
永生一怔,随即追上他,又是兴奋又是奇怪:“这个时辰去,城主应该睡下了吧,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她兴奋的是离目标近了一步,奇怪的是哪有人登门造访选在大晚上的。
秦幽目视昏黑的长街尽头,微微扬唇:“他都不辞辛苦给咱们送礼了,咱们还不能给他回个礼?”
“送礼?送什么礼?”永生莫名其妙,仔细回忆了番,不记得有人送过礼啊?
秦幽斜斜睨她一眼,那种眼神明白是看呆子才会有的。
永生在他的鄙夷下,迅速省悟过来,吃了一惊:“哦哦哦!你是说那些刺客是城主派来的?”
秦幽不语,算是默认了。
永生讶然:“可是无冤无仇,他没有理由这么做啊?”
她想了一圈,又恍然般地拍掌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冒犯了那个瑄瑶,他找人教训你来着?”
可随即,她又摇头自语:“差池,教训人不应该下死手啊,更况且他们连我也不放过,真是奇怪。”
秦幽见她想破头皮也没一句在点子上的,悠悠然提醒了一句:“那个瑄瑶不是人。”
永生豁然开朗:“哦!我就说嘛,怎么会有人能喝下那么一大缸酒呢?”
她说完,猛地回过味来,惊道:“什么?她不是人?那她是什么?妖吗?可是我没闻到妖气啊!”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相信自己敏锐的嗅觉退化成这样。
秦幽一语道破玄机:“这座城加了禁制,通常进入此城的妖魔鬼魅,通通会被匿去气息,这个无忧城主,不简朴。”
结合漓水下的阵法来看,无忧城定藏了不行告人的秘密。
永生突然踮起脚尖,抻长脖子,凑到他颈边,用力嗅了嗅,除了淡淡的酒气,并未闻到什么。
秦幽错愕,斜着脑袋,躲避颈边微痒的感受,挑眉道:“你做什么?”
永生十分认真隧道:“我闻闻啊,看看你的仙气还在不在。”
秦幽无语地勾了勾唇:“你不用闻了,我身上的仙气早被我自己藏匿了。”
“哦。”
永生退回一边,摸着下巴推测道:“你也喝了那一大缸酒,那个瑄瑶一定知道你不是人了,会不会是她告诉城主,城主担忧你对瑄瑶倒霉,所以派人刺杀你?”
秦幽蹙了蹙眉,虽然她说的没错,但这么堂而皇之地说他“不是人”,怎么想,都有含血喷人的嫌疑。
永生说完,又推翻自己的想法:“差池差池,如果城主知道你不是人,那就更没理由找人刺杀你了,因为凡人基础拿你没辙啊!”
秦幽的眉头愈发蹙紧一分,左一口“不是人”,右一声“不是人”,说不是故意的,谁信?
“况且……”
永生沉吟道:“瑄瑶不是人,那个城主与她为伍,会不会也不是人?你说过他不是神仙,那他是不是什么妖魔鬼魅?”
她睁着明亮的大眼,一眨不眨地望着秦幽,灼热的视线带着对真相的好奇与渴盼。
秦幽颇为喜欢她这双初生麋鹿般清澈的眼睛,尤其是她用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的时候,他的心间总有一股莫名的暖流涌动,不知不觉,眉心一舒,便原谅了她的不敬。
秦幽微微勾起唇角,浅笑着看向夜空,娓娓说道:“无忧城外的漓水,原本由漓水女君统领,厥后女君私恋凡人,冒犯天规,惹恼天后,被判雷刑,香消玉殒,漓水两岸的女君祠一夜间被天火葬为灰烬,人间今后再没有这位神仙。”
秦幽说着说着,唇角的笑容徐徐消失了,不觉间,漆黑的瞳孔中泛起一丝晶莹,似乎一滴星光落入了那片深邃中。
永生没觉察他的异样,只是对那些天规感应惊奇:“我以为就只有我们凡人,才讲什么怙恃之命,媒妁之言,原来你们做神仙的,面对自己的情感,也这么不自由啊。”
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秦幽平静道:“天庭原来并不插足神仙婚恋,只是厥后……”
他说到这里,止了声,看向永生,改口道:“等会儿到了城主府,我是令郎,你是丫鬟,一切交给我,岂论你觉得有多奇怪,都不要插口,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记着了。”
永生这才明白他非强迫自己做丫鬟的原因,她撞了下他的肩,不满地嘟嚷:“你要我配合你演戏,就不能直说吗?非得敲我满头包才兴奋。”
秦幽扬起折扇,永生立刻将脖子一缩,退开两步。
她现在是惊弓之鸟,一看见他的扇子就觉得脑门疼,且,她的脑门现在是真的疼啊!
秦幽被她的怂样逗笑了,摇着头,秉持着一贯风雅的姿态,继续往前走。
永生紧着他的法式跟上,问:“你告诉我这个故事,是不是认为,无忧城主和漓水女君有瓜葛?”
秦幽打趣地反问:“为什么和漓水女君有关系的不能是瑄瑶呢?”
永生一拍脑袋:“有原理啊,瑄瑶不是人,漓水女君也不是人,她们会不会是母女啊?”
永生说到这里,突然脑洞大开:“莫非那无忧城主就是漓水女君私恋的凡人,瑄瑶是他们的女儿?”
她越想越觉得有原理,脑海里逐渐展开一幅仙人相恋而不得的悲凉画卷,可怜爱女年幼丧母,城主历尽艰辛,扯大女儿。
想到这里,新的疑惑又发生了,她问:“对了,那个无忧城主叫什么来着,楚,楚……”
秦幽接口道:“楚君卓。”
永生追问道:“对,楚君卓!他多大了?”
秦幽被她的十万个为什么搅得头疼,更重要的是,这么细枝末节的事儿,他哪能全部知晓,真当他平日无所事事,专门探询天上人间的八卦啊?
情不自禁地,他又扬起了折扇,永生赶忙跳向一旁,恼道:“你做什么又想敲我,我说错话了吗?”
秦幽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折扇,抽了抽眉角:“顺手而已,没什么意思。”
永生冲他龇牙,气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秦幽上前一步,对她温言道:“别动。”
永生连忙扬起双臂,做好防御的准备,戒备地盯着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