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我分不清这声“谁”来自哪个偏向，似乎来自某一个偏向，又似乎来自四面八方各个偏向。
回过神时，我的身旁已多了四个僧人。他们划分站在距我两米左右的四个方位，形成了困绕我的方阵。
这四个僧人出来的慌忙，却穿着整齐，想必睡觉时穿的也不会太过随便。想想其他僧人，他们真是这个寺庙里的一股清流。
他们看不见我，却发现了我。我也不知是看其他光膀子僧人睡觉时袒露了，照旧刚刚仰天长叹时露出了马脚。
我自认为行事小心谨慎，穿墙而入以及行走在寺院的各个地方时都做到了悄无声息——那几声情不自禁的叹息除外。
但我照旧露馅了，也不知道这四个僧人是不是吃饱了撑的睡不着专门蹲在这里等着抓我。
我心里明白，这绝对是不行能的。唉，其实我只是不太想认可这四个僧人法力高强而已。
不外，法力高强又如何，只要我不动不呼吸，他们捕捉不到我的气息。纵然怀疑有我的存在，却不会知道我到底身在那边。
没想到我不动他们也不动，我们就这样僵持着。寒风呼呼，来人间这么久，第一次感受到了在魔界才有的萧瑟。
我担忧着袖子里的莫汐水，心急如焚。时间一分一秒的已往，我慢慢的失去了耐心，要不，就硬闯了吧？大不了就是一个死，若干年后又是一个……
好吧，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但不管是什么都无所谓了，横竖也没有了这一世的影象，随他去吧。
我仔细视察着这四人，计划从他们的气场推测出一个最弱的作为突破口。不视察没关系，一视察吓一跳，这四人的长相和气场都险些一模一样。虽说这是深夜，我的视力在黑黑暗有所降低，但这四人的相似度也未免太高了吧？
“现身吧！”
左前方的僧人突然大呵一声，吓得右前方正打瞌睡的僧人一个激灵，抑扬顿挫的呼噜声一下子就断了。
他茫然的看向四周，然后发出了直击灵魂的三问：“我们为什么在这里？我们不是在睡觉吗？我们现在是不是回去睡觉？”
这把毫无特色的男声传入我的耳里，简直犹如天籁。
听他的声音，再看他的脸，这不是一德僧人吗？
怪我，脸盲太严重了，这半晌硬是没把他认出来。
至于剩下的三个，不用问，肯定又是一德僧人嫌闷两全出来的家伙。
我又惊又喜，当下显了形，向一德僧人猛扑已往，“一德大师，我总算找到你老人家了。”
我力道没掌握好，差点与他亲密接触，僧人被吓得连连退却，“施主，请自重，自重！”
左前方的僧人见状，很仗义的挥了挥手，我就直接趴在了地上。
僧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他是二德，老衲才是一德，我们乃一母同胞的兄弟。”
我狼狈的从地上爬起，审察着面前的四个僧人，飞速的转动着被寒风吹得已经不太灵光的脑筋，最后终于名顿开。
我一一指着他们说到：“我知道了，你是一德，他是二德，他是三德，他是四德，你们是四兄弟。刚刚我找遍了小一点的寮房却没有找到你，原来你跟你的兄弟住在了大寮房里。”
一德僧人笑笑，“老衲简直是一德，他简直是二德，他和他却不是三德和四德，他俩其实是老衲两全出来的。你不觉得四小我私家困绕你比两小我私家困绕你更有气势么？”
说话间，我身后的两个僧人身形一晃，瞬间进入了一德僧人体内。
“另有，老衲确实一小我私家住在一间小小的寮房里。其实你已经找到老衲了，只不外你没有认出来而已。”
我：……
脸盲真是丢死人！
二德僧人打着呵欠说到：“还以为进贼了，原来是老相识，早知道就不来凑热闹了。你们慢慢聊，老衲先去睡了，阿弥陀佛。”
二德僧人困极了，眯缝着眼偏偏倒倒的去了。
一德僧人开门见山，“你这小魔还敢在老衲面前泛起，难道是上次打的你不够重吗？你就不怕这次老衲一个不小心把你打得灰飞烟灭？”
一德僧人话虽这么说，却没有动手的意思。如果我没理解错，这就是给时机让我说明来意的意思了。
“大师，求你救救莫汐水。”
我原来只想虔诚的说出这句话，但不知为何，腿突然软了，一下子跪了下去。
许是平日里下跪求一德大师救命的人太多了，他对我跪下的举动没有任何特此外反映，仍旧一副超凡脱尘的样子淡然的问到：“莫汐水是谁？我为什么要救她？”
横竖已经跪下来，我就继续跪呗，就当是我的诚意。
“她就是上次被你用灯笼阵差点困死的女鬼，她真的不是恶鬼，你被少夫人骗了，莫汐水没有害过人越发不会伤害欧阳霖。”
一德僧人说到：“欧阳施主虽然是被少夫人鸩杀，但这并不代表那女鬼就没有害他。老衲曾给欧阳施主把过脉，发现他的阳气严重不足已经威胁到了生命，很明显，就是那女鬼借亲近他之际吸走了他的阳气，这还不是害人？”
我急遽解释：“吸阳气的是烟雨楼的羽妈妈，她利用烟雨楼吸了许多男人的阳气。莫汐水为了销毁羽妈妈吸收阳气的宝物受了重伤，她这样做都是为了救人。大师，都说我佛慈悲，莫汐水舍己救人，你一定要救她。若你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烟雨楼。”
一德大师回覆的很是爽快，“好！老衲现在就随你去烟雨楼一探究竟，若你所言为真，老衲立刻救她。若你撒谎欺骗，老衲决不轻饶。”
既然他爽快，我也不会迟疑，“好，一言为定！”
一德僧人脚程奇快，任我蹦的如何迅猛，都被他远远扔在身后。我有种感受，如果一德僧人不需要我带路，可能早就到达目的地了，我连望其项背都做不到。
一德僧人说到底也不外是凡人一个，纵然他一出生就开始修炼，现在也不外修炼了几十年。
凡人若想永生不老，只有修仙一条路可走，当神仙值到达百分之五十以上时，只要继续修炼，就不会自然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