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汐水笑过之后，又是一副感怀的样子，“小魔，有你真好，说真的，就算跟欧阳霖相处也没有跟你在一起舒服。唉，你说他为什么杀我呢？到底是被谁所逼？他那样做真的是为了让我重生吗？”
话题毫无征兆的又被扯到了欧阳霖身上，头痛。
我说：“你们不是约好了再见么？到时候问他不就行了？何须猜来猜去的这么麻烦。”
莫汐水说：“他不告诉我真相怎么办？”
我说：“你还美意思问？其时我把气氛弄得那么恐怖不就是想吓吓他，让他说出真相么？你倒好，不声不响的就破了我的阵法，害得我功亏一篑。还敢问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莫汐水讪讪的说：“我不是不想破坏在他心里的美好形象么？再说，万一真的把他吓出个好歹，不也问不出真相么？”
我气呼呼的瞪着她，她尴尬的笑笑，“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她一脸的真诚，我也欠好过多责怪，“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横竖你们很快就会晤面，到时候再识趣行事。我不解的是，你是大婚当日被欧阳霖所杀，但既然结婚，你们怎么会去墨发的灵堂？”
“你被杀后，欧阳霖跪着磕了三个响头，并说‘墨发年老，你安息吧，安息方能重生。’他说出这样的话，结合那样的场景，很显然，他杀你就是为了替墨发报仇。”
莫汐水惊讶的问：“其时你并未在场，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说：“这个你就别问了，作为一个比你大几千岁的魔，我有许多你想象不到的厉害之处。”
莫汐水看我的眼神多了些崇敬，对此，我只想说，谢谢孙悟空让我装X乐成。
莫汐水没有追问，她说：“欧阳霖那么看不起墨发，怎么会尊称他为‘年老’？比起为墨发报仇这个理由，我更相信他是被人所逼。”
“你们为何去了灵堂？”我追问。
莫汐水说：“那日，我披着盖头，坐着花轿，惠顾着兴奋了，一点儿也没注意到迎亲队伍走的路线差池。等我回过神来，已经在灵堂了。我其时就傻眼了，等我再回过神来，就已经酿成鬼了。”
我颔首，“这么说来，全是欧阳霖的战略。他这么算计你，你还相信他。”
莫汐水问：“那日，你在灵堂可有看见其他什么人？我其时太懵了，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这就为难我了，孙悟空带我看影像那会儿，我的注意力全在莫汐水和欧阳霖的身上，周围的情况我一概没有留意。
我很想告诉莫汐水我没看见，但看着她既崇敬又期待的目光，我怎么说不出口。
我只能拼命的回忆那个为数不多的场景，试图从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有了，在莫汐水死后欧阳霖膜拜之时，灵堂侧面的屋子有个男子的身影一晃而过。其时并未在意，现在想来，他应该是从后门离开了。
我说：“其时另有一个男人在场。”
莫汐水紧追着问到，“是谁？”
我老老实实的回到：“我只看见了他的背影，并不知道是谁。不外他的背影很是特别，至于哪里特别我也说不上来，但若是再见到他，我一定会认出来。”
莫汐水泄了气，“青湖县这么大，想靠一个背影把人找出来无疑于大海捞针。”
我说：“找他干什么？或许他只是凑巧在场呢？办丧事总会人来人往，有小我私家在那儿有什么奇怪？”
莫汐水不得不认可我的话很有原理。
我说：“我不能肯定欧阳霖杀你是不是为了给墨发报仇，但能肯定的是你的死肯定和墨发的死有关系，要知道欧阳霖为何杀你，就要先知道墨发到底是怎么死的。”
莫汐水说：“墨发是被毒死的。”
我忍不住向她翻个白眼，“空话，我虽然知道他是被毒死的。我想知道的是，他是被谁毒死的。鸩杀他的人很可能跟你被杀这件事有关系。”
莫汐水说：“我也很想知道是谁杀了他，害的我莫名其妙成了杀人凶手，可惜我真的毫无头绪。谁会杀一个老实巴交只会窝里横的男人呢？”
我一本正经的说：“说来说去照旧你最有嫌疑，窝里横摆明就是只敢欺负你，你能没有怨恨？”
莫汐水举起手，我以为她要像第一次被我质问时那样郑重立誓，可她却只是随手在洞壁抠了个石子儿朝我扔过来。我任由石子儿砸在身上，挠痒痒似的。她这明白是连反驳都觉得麻烦了，直接来个暴力抗议。
我不再开玩笑，很认真的问她：“陈府到底有什么秘密？你说过的，墨发之前说过要为陈府守旧什么秘密。厥后你被抓进牢狱，县令对你说的那些话，明白是在试探你知不知道那个秘密。”
莫汐水说：“他们不会为了这个秘密杀墨发，如果要杀，也等不到那个时候。陈老爷靠着墨发祖传的小面配刚刚有了今天，当初墨发爹能把配方给他，足以说明两人是有兄弟情义的。陈老爷怎么会如此忘恩负义？”
我不屑的说：“你真是白在陈府混那么久了，人心险恶，懂不懂？墨发爹对陈老爷有请，陈老爷未必对墨发爹有义，否则，这许多年怎会对墨发不管掉臂？他若是肯帮衬一点，墨发过的日子也不会是那样了。”
莫汐水不平，“陈老爷不是体贴着他的亲事，给他送了个绝世大美女做妻子么？”
我呵呵。
“说吧，什么秘密？”
莫汐水：“墨发没告诉我。”
我：……
看来这条线索暂时用不上了，我只好寻找其他的线索。我仔细的追念着莫汐水讲述的那些前尘往事，努力的寻找着可疑之处。
想了许久，我终于想到了小我私家。
我说：“会不会跟李大娘有关？这小我私家怪怪的。”
莫汐水问：“哪里怪了？”
我说：“她三番五次的唆使你去云凤楼做女人还不怪么？”
莫汐水说：“其实我很早就想过这个问题，而且有了答案。”
我说：“说来听听。”
莫汐水说：“肯定是云凤楼的羽妈妈看中了我的美貌与才气，给了李大娘利益让她来做说客。贪钱乃人之常情，算不得怪吧？”
我认可简直有这个可能，但大冬天的，从家里爬出一条蛇，照旧一条极其稀少的通体青翠的蛇就有些奇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