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知道就算了，横竖我也不想说。
我的台甫那么长，等到说完这蛇肉就不新鲜了。
莫汐水继续说到，“你们魔的名字跟我们人的名字太纷歧样了，在我们这儿，不会有人叫你再魔界的名字吧？”
我说：“在人间，简直没人叫我的名字。师父叫我徒儿，孙悟空叫我小魔，其他神仙要么叫我‘喂’要么叫我‘哎’。至于你们人，哦不，你已经不是人了。至于人，我接触的很少，以前我一露脸，他们就被吓跑了。现在虽然不被吓跑，但也不怎么来往，有的叫我女人，有的叫我姐姐，有的叫我‘啊~’。很久以前我上过苏妲己的身，那时候，有人叫我妲己，有人叫我娘娘，有人叫我美人。”
莫汐水很好奇，“苏妲己？是不是害死许多人，害得商朝灭亡的那个妖精？”
我正色道，“第一，她在世的时候是人，她死后用她身体的我是魔，无论她照旧我，都不是妖精。”
“第二，她没有害人，我也没有害人。”
“第三，师父说过，纣王残暴不仁，黎民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灭商朝就是在救人。同样是灭商有功，哪吒三眼娃他们都成仙了，而我却只涨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神仙值，到现在我也想不通。”
“第四，我不想再说这件事了。”
莫汐水眼里的好奇更重了，但她看着我因为生气让原本就有些歉仄的脸显得可怖时没再问出半句话来。
“在人间混，没小我私家名怎么行？”莫汐水转移到之前的话题，“要不你以后就叫小魔吧？多可爱呀。”
我本想敲打她的脑袋，但一想起她的脑袋被砍下在地上像个烂瓜一样毫无尊严的转动时的可怜样儿就忍住了。
“这也算人名？你在世的时候怎么不叫‘小人’，死了之后怎么不叫‘小鬼’？”我怒气冲冲的问到。
莫汐水仍然坚持己见，“我生活在人间，虽然不能叫‘小人’。但若是生活在魔界，或者妖界，叫‘小人’有什么问题？你在人间，叫‘小魔’有什么不行以？”
我瞪着她，扬起手。
莫汐水赶忙飘的远远的，陪着笑，“‘小魔’这么普通的名字简直配不上女英雄你，要不，我们重新想个名字？”
我顺势捋了捋头发，郑重宣布，“我喜欢这个名字，以后你就叫我‘小魔’。”
莫汐水：？？？
我嫌弃魔界，却在许多个孤寂的日子里，又不自觉的想起在魔界的点点滴滴。那里有跟我一起长大的小同伴，有抚育我们的阿婆阿爷，另有那座破旧的小楼。
我不知道我们的怙恃去了哪里，问阿婆阿爷，他们只说去了很远的地方。我问他们是不是死了，阿婆阿爷齐齐摇头。再问，他们便不愿再说。
我猜，我的怙恃一定跟我一样，受不了魔界的苍白昏暗，选择了逃离。或许，他们已经修练成仙，因为神仙的天堂是最三界最美好的地方。
“小魔”这个名字再适合不外。
莫汐水在短暂的莫名其妙后，讨好的说：“小魔，你吃饱了吗？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去讨公正呀？”
莫汐水真是的，我们另有那么漫长的岁月，讨个公正而已，急什么？
我眨眨眼，“你总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儿，要不，我怎么帮你讨公正？”
我怀疑莫汐水是水做的，不外一眨眼，眼泪就莎啦啦掉了下来。
她的脸上挂满泪水，眼里盛满恨意和迷茫，“欧阳霖杀了我，他说过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人，离开我他基础活下去。可他却在大婚那天砍下了我的脑袋。为什么呀？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不置可否，“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我又不认识他。”
莫汐水委屈的看着我，“你不觉得他很可恨我很可怜吗？”
我说：“我总得知道发生了什么吧？万一你挖了他家祖坟，骗了他的财，劫了他的色，他杀你不应该的吗？”
莫汐水更委屈了，“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帮我？”
我吃完最后一根蛇，心满意足的仰躺在地上，问她，“会不会跟墨发的死有关？他以为是你杀了墨发，所以杀了你替墨发报仇？”
莫汐水苦笑，“在欧阳霖眼里，墨发连蚂蚁都不如，欧阳霖怎么可能替他报仇？”
“墨发死后，县里的人都说是我毒死了他，是小我私家见了我都能向我吐口水，一个个正义的很。他们也不想想，墨发生前，他们是怎么讥笑他瞧不上他的，怎么他一死，都来惺惺作态了？”
“他们还把我押去官府，说我为了奸夫谋杀亲夫，一个个说的有鼻子有眼，害得我被用了一次又一次刑。他们没有证据，我又死不认罪，官府只能将我放了。”
“那时候，只有欧阳霖对我好。他说不管发生什么，他都市与我配合面对。他要娶我，与我生同衾死同穴，永生永世不疏散。”
“厥后，他真的履行诺言娶了我。四抬花轿、凤冠霞帔、大红花烛，我终于等到了那一天。我以为今后以后，我就能和所爱之人厮守到老。可他竟然在我最幸福的日子里，将我从天堂打入了地狱，是真的地狱啊！这种刀搅的感受你懂吗？”
我仔细想了想，然后回覆，“不懂。”
莫汐水泄了气，“而已，你又不是人，没有七情六欲，怎么会懂这些？”
我不爽，“你别诋毁我们魔，我们魔又不是木头，怎么可能没情感？”
莫汐水小声嘀咕：“你哪有情感？简直比木头还木头。”
我没爱过人也没被人爱过，虽然不懂被爱人叛逆的痛苦。
可几千年没谈过恋爱是我的错吗？这莫汐水真是哪里痛戳哪里。
“我可以带你去见欧阳霖，但你绝不能伤害他。否则，不止我会掉神仙值，你也会成为鬼差头号抓捕工具。到时候，你被抓回鬼门关，会受什么样惨绝人寰的处罚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你会永世黑暗，再无重见天日那天。”
莫汐水说的很认真，“小魔，我已经在黑暗之中了。我只是想要个说法，不会对他怎样，绝不会连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