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车技在这一刹那间发挥了最大的作用,王桓努力控制着车辆以最平稳的方式撞入江中,而不是一头栽下去。
在岸上的时候,他已经将四个车窗全部打开。
这样江水灌进来后,会以最快的速度让车里和车外的压力到达平衡,里面的人才气第一时间逃出来。
如果只打开一个车窗,那么江水猛地突入车内,人会被江水的压力冲到车最里面,很有可能丧失逃生的时机。
在打偏向盘的时候。
王桓喝道:“吸气!闭眼!”
胡蕾乖乖照办。
王桓同样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松开了偏向盘。
左手把住车窗,右手抓住胡蕾的手臂。
由于王桓用力过大,胡蕾吃痛下,眼泪一下流了出来,不外她也是倔强,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作声来。
轰!
车辆入水,发出巨大的声响。
水花四溅。
酷寒的江水咆哮着冲进来。
车灯刹那间熄灭。
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嘭!由于解开了宁静带,王桓和胡蕾两人被抛出去,脑袋狠狠磕到了车内什么工具。
还没察觉到疼痛,江水已经淹没了他们的身体。
彻骨酷寒。
胡蕾心情变得惊恐,她双手开始伸出去乱抓。这是不识水性的人落水后下意识的行为。所以王桓才让她坐在前面,制止被手脚胡蕾抓到,两人一起丧失逃生时机。
顾不得隐讳了。
他一只手在黑暗的水里死死抓着车窗的边缘,一只手托住胡蕾的屁股,用尽全力将她从车窗的位置推了出去。
然后他迅速跟上。
短短几秒钟,两人就从车里脱困而出。
出来后,王桓第一时间绕到摸到胡蕾的后面,一只手托住她的胳膊,一只手使劲往上划动。
仅仅朝上游动了片刻,就露出了水面。
而车子早已被水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胡蕾似乎喝了不少江水,脑海一露出水面就开始剧烈咳嗽。双手依然在水里乱抓。
“有我在,别怕。”
王桓的话似乎有股魔力,胡蕾很快平静了下来,任何他托着自己游向岸边。
在远处冰城灯光的照射下,漆黑的松花江面显得格外静谧。
王桓暗自庆幸,他坠江的位置是一处宽广的江面,水流平缓,这样的地方水底下很少有暗流。
只是这水真凉啊!
他身体素质还算不错,都已经冻得嘴唇哆嗦。
右手明显能够感应胡蕾冻得满身发抖,但这丫头愣是死死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在黑暗的江面上,好不容易瞅准了岸边所在,王桓连忙划已往。
如果再不迅速上岸的话,他预计再过一会儿,自己双腿就会抽筋,结果不堪设想。
约莫两分钟后。
王桓终于将胡蕾推上了岸。
然后自己用尽全力爬了上去,满身筋疲力尽。
他直接仰躺在岸边的碎石子上,累的连一个手指都不想动了。
片刻后转过头看向胡蕾,黑黑暗有点看不清她的模样,但凭据对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情况,预计状态比他更差。
躺在原地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一阵江风吹来,王桓冻得满身一激灵,他才从地上坐起来。
看了一眼胡蕾,依然没有消息。
“喂,你没事吧?”
黑黑暗,他问了一句。
胡蕾没有回覆。
王桓连忙低下头一看。
靠近后,借助着微弱的光线,他才注意到胡蕾睁着眼睛,只是脸色十分苍白,全身发抖。湿透了的裙子贴在她身上,将她姣好的身材凸显无疑。
不外黑黑暗王桓基础没其他心思,他连忙将胡蕾从地上扶起来,走向岸上。
好不容易来到大路边,他扶着胡蕾坐到一处干燥的草地上,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这里比适才的地方暖和多了,胡蕾的气色明显悦目起来,身体不再哆嗦得那么厉害。
幸亏现在是大夏天,否则两人就算能从江里逃生,也会被冻得大病一场。
他站起来看了下周边。
是一片漆黑的荒芜之地。
这条路晚上鲜有人车过来,适才两人坠江这么久,都没有一辆车从这里经过。
他心中有些不妙的感受。
凭据适才的车速盘算,自己至少已经远离了市区十多公里。
现在他和胡蕾的手机都已经葬身江里,联系不上任何人。凭自己两人深夜走路回到市区,希望不大。
如果是他一小我私家倒是没问题,要害是胡蕾还赤着脚,而且身体状态不乐观。
他想了想,在胡蕾旁边坐了下来。
“我们等在这里吧,看有没有过往的车辆,然后向他们救援。虽然,也有可能等来一辆追捕我们的警车。”王桓开了个不怎么可笑的玩笑。
“嗯。”
胡蕾允许了一声,这才注意到自己全身湿透了,她连忙缩起双脚,手抱住双脚,蜷成一团,担忧王桓发现自己的窘态。
两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可聊的话题。
气氛有些尴尬。
缄默沉静半天后。
胡蕾感应身体舒服了许多,低声开口:“王桓,对不起,连累你了。”
王桓摇头:“同学之间,帮你一把算不得什么。适才预计无论是谁都市脱手帮你的。倒是我没想到抢了一辆坏车,差点出大事。”
胡蕾回忆起适才江里惊心动魄的历程,眼里闪事后怕。
不外旋即想起自己之前居然坐在王桓怀里,而且在水里的时候,王桓的手还托了她那里。从小到大她从未跟其他男生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
想到这,一张俏脸变得羞红,耳根子开始发烫。
幸亏是黑夜里,否则她怕是要找个洞钻进去。
然而转头一看,发现王桓脸色冷漠,她一颗心瞬间跌到了谷底,心中五味陈杂。
半响后,咬了咬牙道:“王桓,要不……我,我现在就回去自首。”
说完,她挣扎着起来,赤着脚就想走。
“你疯了啊?坐下!”
王桓一把拽住她,觉得这女人真是不行理喻。
“我……”
被王桓拉住,胡蕾内心挣扎半天兴起来的勇气瞬间破灭,一股委屈涌上来。她紧闭着嘴唇坐下,脑袋埋入膝盖中,眼泪夺眶而出。
肩膀微微耸动。
为什么?
为什么全世界都要这么看待她?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黑黑暗,王桓没有察觉胡蕾的异状,他坐在地上,自嘲道:“唉,送一首凉凉给我们,实在太倒霉了,你说对差池?”
胡蕾兀自在悲悼,听到王桓的话,抬起头来弱弱问道:“什么凉凉?”
王桓道:“一首歌曲,我觉得现在很应景。”
胡蕾没有说话,她没听过凉凉这首歌曲,而且王桓对她有着一股刻意的疏远,所以她没有追问。她已经习惯了缄默沉静和孤苦。
倒是王桓待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是沉闷。
长夜漫漫,两人如果一直这么缄默沉静下去也不像话。
于是开口道:“要不我教你唱‘凉凉’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