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海鸥多瞧了一会,便下意识地掏出包里的小画本另有画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她是个业余画家,对美的工具一向无法抗拒。
每次出门,她都随身带个小画本,以便她把看到的美,留在她的本子上。
她那同母异父的姐妹王靓靓和苏诺时常夸她有画画的天赋,夸她无师自通。
但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一名画渣。
简朴地用线条勾勒出了一个侧脸轮廓,另有那个男人修长的侧身,待何海鸥再看已往时,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留下一张空空的椅子。
她有些许落寞地把画本收回包里。
她鲜少画人物,尤其是异性。
多年来相亲无数的她,见过种种各样形形色色的男人,险些对男人都有免疫力了。
难得看到一个赏心悦目的异性,即便只有一个悦目的侧颜,那她也很知足了,奈何,还没画完,赏心悦目的工具不见了。
找了个借口,何海鸥结束了今天的相亲。
她走出粉店时,一场滂沱大雨咆哮而至。
她掏脱手机,打开聊天软件,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个备注为“诺”的挚友,发送了视频已往。
几秒不到,视频有人接了。
看到视频里那个坐在一堆钢筋上吃着盒饭,戴着黄色头盔,一脸脏兮兮,并穿得破旧的女人,何海鸥傻了眼,“你这是遭遇了什么攻击,把自己弄成这样?又被读者不分青红皂白骂了?”
苏诺挖着饭盒里的饭菜,吃得津津有味。由于吃着工具,说话口齿不清:“这不是缺灵感嘛,特意跑到工地体验体验下层的生活。”
何海鸥一脸哭笑不得的心情,“至于嘛你,我真是服了你了。”
“你找我什么事?”
何海鸥这才想起正事来,“下大雨了,这不想让你来接我。看你这么忙,我照旧打车吧。”
“靓靓不是在家吗?”
“她和她男朋友去酒吧唱歌了。”
“嗯。你打车吧,我现在离你预计有六七十公里,接不了你,再说,我这驾驶技术,你放心我,我还不放心我自己呢。先这样了,拜。”
向视频那头的何海鸥摆了摆手后,苏诺结束了通话。
三两下扒掉最后的几口饭后,苏诺起身离开工地。
路过工地外的那个公交站时,余角瞥到两米外的马路边,坐着一小我私家。
确切地说,像个乞丐,但又不像是讨饭的。
那乞丐的脸比她的脸还黑还脏,但有副异于凡人的体魄。
由于四周的光线很昏暗,苏诺看不太清楚对方的五官。唯一看清楚的,就是坐在四周的那些工人一边在等车,一边在吃盒饭,唯独这小我私家没有。
苏诺低头看了看手上提着的盒饭,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唇角。
这是一位工友不吃的盒饭,她计划拿回去给大黄吃的。
犹豫了片刻要不要把盒饭给那个乞丐吃,直接送给那乞丐,会不会伤了对方自尊心?突然苏诺灵机一动,她把饭盒以“扔”的方式,丢到了那个乞丐的旁边,嘴里诉苦着:“工地的饭菜越来越难吃了,让我怎么下咽啊,不吃了。”
还悦目过网上的一些短视频,让她知道怎么化解乞丐的尴尬。
乐成“施舍”了饭菜给乞丐后,苏诺并没有在公交站等车,而是转头朝其他地方去了。
她并没有发现,她身后的那个乞丐看她的背影时的眼神,是何等的深沉锋锐,犹如暗夜的鹰,只一眼,就能把人打落深渊。
…
“188是吧?我很快就到。”
酒吧内,王靓靓慌忙挂断闺蜜的来电,然后挤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一处光线昏暗的转角。
她见188号包厢就在侧前方,一个线步就跨了已往——
突然这时,一个高峻的身影迫近,不偏不倚地与她撞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