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位甜睡以久的绝美公主?哪国的?呱呱...”
“据说是,西晋国的一位。而且是年龄最小的公主。汪汪...”
“就..就是和亲东临的那位?了不得,可了不得!听说,苏凤卿是个绝世美人,美的倾国倾城!美的祸国殃民!!咩咩咩..咩咩..”
“哼,有我美吗?本狐倒要看看,她长的倒底有多美!”
『吧,你这地上的狐妖怎比了天上的凤凰?快洗洗你腋下的腋臭,早些睡吧呱!”
“啊哈哈哈哈!还真是可笑。凤凰乃当之无愧的鸟王,万中无一的好鸟。你一常食人心,坏事做尽的三尾狐,又如何能比?
嗞嗞...嗞嗞...”
“喵~就是!人家是当之无愧,高屋建瓴的天之骄女。你流离市井,泼皮旮旯,妖狐献媚都堪是红尘艳俗!
怎的地壤天差,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们与她之间,都不外仙鹤蜉蝣,天上地下!
呵,就凭你?这比的了吗!”
“什么?你们让开!今日,我便来亲自开棺,一窥终究!”
话音刚落,三尾狐脸气的煞白,手正欲放上这双栖鸾凤棺。一阵刀光血影而至,便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咚咚一声,一只断臂应声落地。三尾狐抱着断臂血染处,疼的在地上狼狈打滚,发出心如刀割的嗷叫。
鸦雀无声,众妖皆惧。马上怔了怔,徐徐转身朝向后方门槛外那一帘飘摇不定淡紫色的帷帘下。
隐然间,一道徐徐的暗紫色身影,迤逦而现。她优雅的法式,牵着贵宾犬,纤纤玉手小心轻托着一盏千媚莲灯,慢慢走出.....
“玉尊主!”
一刹那间,众妖惊愣,全部颤巍巍的跪下,似乎满身的血液都凝固一般,不感出言一发。
“其余妖,退下...狐狸,你,留下。”
“......”
此时,另一边钟山臻境
广云台上,烛九阴冷静冷静,席地而坐屈指调用真法,实验着修复钟山臻境的天地方寸,山河万物。
一柱香,昏暗的天地不堪,山河破碎。仙君好生一个化造,竟让钟山臻境又如往常一般清澄通明,恢复如初。
一群翎花青鸟飞过,随处百花盛开烂漫直至尽头。山巅栈道,一头深山隐鹿而现。茂密藤蔓林中,泰坦石猿们个个荡藤而起,一溜烟飞出老远。
唔啊...
裂海玄龙鲸纵身一跃而下,投入这络绎不绝,飞跃万里的滔滔江水中。于此同时,水中的九头妖蛟时不时冒出九个头,谨慎来回巡查。
万丈沉渊处,下方仰天长嗞一声,弯曲尖牙似刀镰泛光。隐然,显露出一双殷红杀意的巨炽蛇眸,虎视眈眈仰望上方。
嗞嗞...嗞嗞
一条巨如遮天的吞天蟒不停吐着蛇信,揽动着沉渊悬崖下的黑水,细密紫鳞层层笼罩庞大的周身。
扑通...扑通....
顷刻之间,吞天蟒化为一道黑影遁入远处....
广云台之上,明媚阳光,东方既白。
几点仙鹤双排自云端飞去。奇珍异兽穿梭在若有若无的画卷之中,犹似一轮明镜乍裂,回溯破镜重圆。
“这钟山臻境,总算,恢复如初了。”
烛九阴冷静冷静,低头以白袖试汗。追念刚刚,仍心有余悸。
“九郎不愧为九郎!否则的话,换作是我又需要凭借钟山镜的镜心之力,在这镜中重新,另结构一方天地了。”
凤儿紧跟他一同坐下,认真托着香腮,笑道。
“嗯。”
烛九阴怔生盯着凤儿,不知说什么好。
或许,是凤儿与凤卿二人生得太过相似!除了从二人妆容,语气,脾性,衣饰上进行区分,其他的险些没什么划分。
这前世今生,实属一模一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更况且,二人名字都叫凤卿。
所以,有些时候。烛九阴看苏凤卿时,眼神有些庞杂,老把她误认为是之前的凤儿,还一如既往亲切叫她卿卿。
而现在,见到心心念念的凤儿时,口中倒不知如何是好?倒底是叫卿卿呢,或许....叫些其他的...
就好比,小八.....
“九郎,若不适应,叫我小八便好。若叫我卿卿,日后,倒欠好区分我与凤卿了。”
凤儿看出他心中所想,直爽道。赶忙把之前眼眸流露出的一丝不舍,一闪而过。
“......”
烛九阴冷静,思考不言。
“横竖,我和凤卿也是同一小我私家啊。
这前世今生,所谓是非因果,倒也没什么,幸亏乎的..”
紧接着,她说完。随着低头一声不吭,缄默沉静寡言。其实,也好制止适才泛起的尴尬。
许久,凤儿盼得他传来一声。
“卿卿。本座...”
现在,烛九阴抬起头。一双天蓝色龙目竟涌起了一丝波涛,险些慌入迷。
不觉,又感受说错了什么。他硬着头皮,低头艰辛噎住了后话。
凤儿入迷怔了怔,只是清晰感受到心口传来一阵阵疼痛,此时现在,这颗心,似乎不再是自己了。
他,终究是,变了。照旧没变?也许,只是将我认成凤卿的吧。
凤儿很努力抬起头,扬起脸颊笑了笑,道。
“没什么,九郎。于我,真的没什么...
为此,你的心。也无需向我致歉,无需怀有愧疚,更无需伤感。
相反,我很庆幸的是。你活了亿万年,终于,学会了爱。
难道,不是这件好事吗?”
阳灼烁媚,她笑容满面,如沐浴东风,十里烟波。
她,总是这般的诗情画意,洋洋洒洒,不骄不躁,不争不抢,浮世逍遥。
似灼灼十里烟霞烬,灼灼十里不及卿。
烛九阴想到此处,难免会意一笑。
“时光飞逝,卿卿,你的长发又快及腰了。追念当初,我们之间都还未曾真正结婚过呢。
这一点,我自认神通宽大也还不清你的情。待日后解决此厄体祸殃,我要彻彻底底赔偿你。”
烛九阴认真注视她,坚持道。
凤儿心领神会,会意一笑,道:“那好,来世若留一口气,我便会始终等你。
只是不知道,待我长发及腰的那一天。还能否看到今日初升的太阳,或许,要不是当初你对我施下时间禁锢,我便再也看不到今日的太阳吧。”
“人间,不是有句老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身怀降灾,本就为世人所不容。
更况且,降灾乃世间万中万一之厄体。而人间,早己容不得我与凤卿。独我无事,反倒苦了凤卿。”
紧接着,又道
“河图洛书曾载:天照四方,其瑞祥祥;降灾八方,其威惶遽!
其卦象,体现此厄体难破,水火难攻,木石无医,无药可解。
若可解,当初你便早解了我这体内的降灾。否则,降灾也不至于顺着我的灵魂印记近而留在凤卿的身体里。
何苦留到现在,还让你替我煞费苦心。我,真是没用!”
石阶上,她扬起脸颊,认真托着香腮,挑起眉头,嘴角挂着一丝莫名的自嘲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