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为何不说话。莫非,朕这件不切合你的心意?如此,朕回去换上另一件即是。”
说罢,东方朔朝凤卿颔首莞尔一笑,准备掉头便走,朝殿外摆了摆手,大步离开。
“那个,别,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躲在画屏之中的凤卿急得跳脚,正欲起身,想叫他回来。
没曾想,东方朔这人走路跟风一样快。快的,让人追都追不上。
不经意间,凤卿这绯红如莲的脸颊,猛然刷的一下!逐渐变得异常煞白起来...
还没待一旁的佩兰反映,凤卿的头脑中也倍感一阵痉挛悄然袭来。
她痛苦捂着脑袋,蹲下身去。紧接着,四肢也越发僵硬无力,转动不得。眼里氤氲生烟,不觉天昏地暗,一身抽搐发麻。
只听,扑通一下!凤卿满身无力倒地,闭目止息,面容憔悴苍白,犹如死人之状。
“前辈,你这是怎么了?醒醒,快醒醒啊!”
佩兰满脸焦急万分,忙乱失措的拼命摇着昏厥不醒的凤卿。
“女人,女人你怎么了?!来人来人啊!快来人!”
兰香,白露见状,吓得掩口惊呼。二人一脸惊骇不安,皆朝着殿外高声喊人。
同时,兰香,白露的呼救声。也惊得刚出殿外的东方朔连忙转头一顾。
“是凤卿。糟了!”
东方朔一怔,龙颜骤然失色!他不由分说的往回赶去,于折回廊处消失不见。
流云殿的不远处,迎来一支声势浩荡,华贵隆重的宫廷队伍。
队伍里,穿着华美的宫女皆敛声屏气。英俊的待卫们铠甲披身,腰执佩刀,坚贞脸庞染上了一股庄严肃穆,厉目如炬的样子。
个个整齐划一,追随着配有琉璃护栏的鸾鸟轿座。骄首阔步,挺胸抬头,威严肃重徐徐前行。
俨然,是太后娘娘移驾流云殿了。
“太后娘娘,那小蹄子居住的流云殿,已经到了。据说,是前太子妃的爱居之所。”
张公公敬重躬下腰,如是说道。
隔着红酥帘子,太后噙首轻点,只顾低头,爱抚着怀中一只黑白相间的碧曈妖猫。
听说,此妖猫天生一双碧瞳。能窥解人心所言,知晓通灵,擅读心,吐人言。
一日,太后娘娘移驾崇光寺,为当今圣上叩首膜拜,虔诚祈福。
一来,祈盼泱泱东临大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二来,愿求送子观音庇佑东皇,早日觅得知心良人,好为皇室开枝散叶,延绵子嗣。
不意,佛前从天而降一只会发光的灵物。不偏不倚间,正巧落入太后的怀中。
无疑,即是那只黑白相间的碧曈妖猫。是能窥解人心所言,知晓通灵,擅读心,吐人言之物。
众人掩口皆惊,目瞪口呆。陪同着一阵惊骇不安的尖叫,一旁诵经的几位僧侣亲眼见状几位香客就地昏厥在场,紧接即是大批大批的信徒慌忙逃窜。
怪哉!一旁诵经的几位僧侣亦是离奇暴毙,七窍流血而死倒地...
马上,太后大惊失色,盯着怀中妖猫惊魂未定。
据说,妖猫只寻罪孽深重,业障欲壑难填之人。施以咒怨,须发皆白,坠入爱河,迷恋肌髓,不行自拨。
世人皆知,东临国的太后,乃天生一副好生之德,且身怀恻隐众人的救世之心。
当初的东临国瘟疫肆虐,流民四起时。太后所居住的德云宫,宫女宫人们皆身穿素衣,饮食清淡。
德云宫明细准则如下:
国难期间:
宫女禁绝戴珠钗手饰,禁绝穿喜庆红衣
宫中不许办红白喜事,违令者斩!
德云宫里的采购,奉纳,送礼,均要淘汰。以及各宫上下的月俸,全交由太后或天子一一过目。
德云宫中,人手一份《般若波罗蜜多心经》,须念经祈福求康健保平安,护东临上下无灾无难,平安渡劫。
.......
而太后娘娘自以身作则,常素衣无妆,箪食瓢饮。宫中积攒剩下的钱,全托给娘家元氏以东临陛下的名义于城内各处开设粥棚医馆。
而且,这一些粥棚医馆自然以朝延名义免费供应。不外,只在东临国遭遇天灾人祸之时开设。然而在平日,全是重锁关闭,概不供应。
其势力背后,便要包罗皇族元氏,以及其他偌大的皇室。
不仅如此,由于天子木有嫔妃姬妾,不能对嫔妃姬妾筹款,加上平日里头神出鬼没。因此,每每与天子介绍各国公主或是皇室才女,太后险些是寻不着东方朔的影。
emmmm....就像是娘亲喊孩儿回家用饭一样,非要到外头找一圈,而且是灼烁正大明目张胆,还找不到的那种。
所以呢,太后四处筹钱只能打着天子的名号。甚至,整个东临国的皇室宗亲,候门将相,皆归顺效衷于东方朔。
若非要卖太后三分薄面,这天子七分自然必不行少。
纵然,东方朔深得民心,治国理政有方。但太后黑暗的扶持与帮衬,很显然是必不行少的。
东临国的黎明黎民,为此赞颂太后慈悲为怀,济世救民。不惧瘟疫肆虐,流民四起,反是义无反顾,自身节检,积资赈灾,与天子救万民于水火。
特此,长安城乃至整个东临都称太后为——“活菩萨”。
可是,此天生一双碧瞳。能窥解人心所言,知晓通灵,擅读心,吐人言的妖猫。
为何无故掉落太后怀中,如何与号称“活菩萨”的太后日后所结识呢?究竟是福是祸?
今日暂且不聊,请听下下下下回解说。
.....
“张公公,宣人停轿吧。太后娘娘,有些乏了。”
太后娘娘贴身待女闫瑾,爽性应声道。
张公公满脸堆笑,眯得贼眉鼠眼,立刻颔首哈腰,回道:“正是呢。”
“停轿!太后娘娘驾到!”
张公公托着拂尘,抬头挺胸,一股子阴阳怪气,故意把声音提高几个分贝,且竭力拉长嘶喊道。
奈何,这长相一副红冠斗公鸡的样子。使张公公倒不像是一位绝好公公的嘴脸作派。反倒一位邀功请赏,自恃功高,威武霸气的走狗。
其尖锐湿疣,略微沙哑且难听逆耳的苍老声音,连一旁太后娘娘贴身待女闫瑾,更是一脸掩笑的滑稽别过头去,乐的默不作声。
其余之人,更是忍俊不禁,笑不作声。
少顷,隔着红酥帘子,那太后怀中的妖猫竟开口说话,慵懒贴伏在太后耳根子上窃窃私语着。
太后侧耳细听,或许一脸认真的样子。似乎早已忘却周围情况,陶醉在自己与妖猫的世界中。
此时,东方朔紧抱着昏暗不醒的凤卿早已出了流云殿。一路上迫切火燎,正朝太后这边赶来。
眼见天子匆促而来,一些宫女见太后迟迟未下轿坐,乃嬉耍逗猫,亦是左右为难,甚至有些躁动不安,开始窃窃私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