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侈”地喝下一管“低等猫头鹰”恢复适才在幻象中险些见底的精神力,史蒂芬收拾好残局。
接着,他在脑海里复盘了频频调配炼制应该注意的问题,另有上一次失误的经验教训。
“女巫翻译的配方应该挺全面、没有遗漏的,应该照旧我的操作有问题……”
“群星引路”是古代维肯魔法帝国星象与炼金系魔法的杰出成就,是帝国官方推荐的通用药剂,主要用于魔法师提高自身身体素质、培养侍从、护卫和继续人。
相应的,它的炼制调配也相当有难度,质料要求精确,操作要求精准,否则轻则失败、浪费质料;重则像适才史蒂芬那样。
不外史蒂芬没有被适才的失败吓倒,因为他自我感受已经差不多掌握到了乐成的要害,而且做好了心理准备。
史蒂芬又重新准备了一阵,然后严格凭据规范操作要求再次开始实验。
这一次,他用上了品位更好的星星草和更多的无色水晶粉末。
顺利地重复了上次经历过的大部门环节,史蒂芬很快来到了上次失败的地方。
他先是再增强了一下身边的“中和元素伤害”、“驱散烟雾”等防御性魔法,然后沉稳地拿起烧杯,加入了相对更多的稳定剂。
维持着“施法专注”的他紧抿着嘴唇,冷静地把混淆着黑、银、灰色泽的溶液倒进“燃烧”着的无色水晶粉末中。
精神力组成,让血脉隐约沸腾的火焰膨胀了一些,然后一阵略显玄色的虚幻雾气泛起在了周围,其中遮盖着闪烁的光点。
光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旋转着,升腾着,似乎银河在眼前降临。
史蒂芬深吸一口气,右手拍在了炼金阵焦点上,一阵金黄色的火焰燃起,包裹住盛放药剂的器皿。
银河中的一颗颗星星骤然亮起,连成了一条璀璨的星光门路。
看到这样的异象泛起,史蒂芬悬在半空中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他伸手关闭炼金阵。
火焰消失,黑夜与银河的异象消散,器皿中泛起了约莫五十毫升液体,呈半透明的玄色,其中漂浮着不少泛着银光的颗粒,它们升腾着、闪烁着,就像夜幕上遮盖着的繁星。
“结合前面的异象,难怪叫“群星引路”……”
史蒂芬将药剂灌装入一支事先准备好的试管,然后收拾好炼金阵、实验台上的工具。
判定过药剂的性质,确定调配乐成后,他冥想恢复了一阵精神力,然后坐到椅子上,拿起试管,一狠心,仰头便把药剂灌入了口中。
“周末就要加入“法师沙龙”了,没有更多时间和手段进一步检验药剂的宁静性了,为了变强,必须得冒一定的风险!”
他心里想着,却发现药剂入口冰凉,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下咽。
那些银色的颗粒在口腔与喉间跳动着,有一种莫名而奇妙的感受。
“呃,跳跳糖?”
冰凉的感受一路往下,蔓延入全身各个角落,然后徐徐消失。
这种感受一消失,在史蒂芬还未反映过来之时,又是一阵灼热灼烧的感受从全身上下传来。
灼热与冰凉交替泛起,逐渐增强,似乎要把史蒂芬的身体撕碎、破坏,但又在逐步弥补之前受过的暗伤、强化他的身体。
冰凉隐去,灼热进一步增强,沸腾的血液加速在全身的血管里循环,史蒂芬的每一根血管都膨胀起来,膨胀到极限,似乎要爆裂开来。
剧烈的疼痛中,史蒂芬全身上下的皮肤泛上了暗红,一条条青筋凸起。
“哐铛!”
史蒂芬咬牙坚持着,忍不住躺倒在地,把身下的椅子带翻。
他勉强保持着一丝清醒,但眼前依然泛起了幻象。
史蒂芬似乎身处于漆黑的夜色之中,但周围并不黑暗,因为群星正将它们的辉煌投在他的身上。
他能感受到,酷寒与灼热各占据了身体的一半,而在星光的指引下,自己自己的血脉正在慢慢凸显。
那是一种种差异血脉重叠混淆在一起的驳杂产物,其中最强大的是一种酷寒而虚幻的血脉,给人结实而脆弱,圣洁而妖异,摄人心魄又抗拒接近的矛盾之感。
在虚幻星光的照耀下,这种奇异而充满着矛盾感的血脉迅速增强,顺利占据了上风,压制了其余多种血脉,并开始深入革新史蒂芬的身体。
疯狂流淌的血液逐渐变得舒缓起来,奇异的力量开始修复之前被狂暴的血脉撕出裂痕的身体。
随着这种史蒂芬还不能确定具体是什么的血脉彻底觉醒,泛着银白光泽的血液随着他的心脏有力而坚定的跳动,正一波一波地前往他身躯的每一个角落,革新着肌肉、内脏、血管……
疼痛褪去,一阵漫长的麻痒袭来,史蒂芬恢复清醒,不由得推测起自己的血脉到底会是什么。
在这个历程中,一些源自血脉的影象逐渐浮现,进入他的脑海。
“虚幻而真实,相似而差异,结实而脆弱,长存于明镜之中……”他喃喃低语着。
麻痒褪去,史蒂芬翻身坐起,他抬起双手,看着它们在自己眼前变得有些虚幻、略微透明,又随着自己心念一动,一眨眼就变回正常模样。
不用试验,史蒂芬就能感受到双手与全身并不明显的肌肉中蕴藏着的强鼎力大举量,可以绝不艰辛地捏碎一个普通人的手腕,甚至他的喉咙;
他全力挥舞拳头,便可以制造出肉眼可见的残影与轻微鸣响的爆鸣。
他的力量已经逾越了普通人的领域,可以算是到达了正常骑士的及格线。
但相比起力量与敏捷的增长,史蒂芬有直觉的感应,这种血脉更擅长于平衡与诡异。
史蒂芬站了起来,静心体会了一下自己的血脉力量,然后心念一动,一阵黯淡不起眼的光泽泛上了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他的全身变得有些虚幻和透明,又有着似乎可以让视线折射的神奇效果。
“嗯……身体可以轻微棱镜化,来削弱与反弹伤害。”
他实验用指节敲了敲自己的手臂,有着坚硬的触感,并发出细小而清脆的声音。
“嗯……这种能力似乎也有着缺陷,伤害到达一定的水平,逾越上限,身体就会变得极端脆弱,很是易碎,就像镜子一样……”
史蒂芬大致可以预计,自己棱镜化后可以对普通的尖锐利器免伤,对身上受到的恶意魔法、神术的效果也有一定差异水平的削弱,还能抵御较强的死亡力量的侵袭。
而那种反弹伤害的效果,由于血脉能力不强,只能说聊胜于无,但史蒂芬并不失望,因为这种能力可以形成类似力场的工具,投射到四周。
而学徒级非正式魔法里面,有一个叫“约德尔之镜”的魔法,也可以到达类似反射折射的效果,二者似乎可以相互叠加。
而这种状态下,史蒂芬还获得了被动轻微滋扰视线的能力,在近距离战斗中让敌人判断禁绝自己的准确位置,能一定水平增强闪避、减免伤害。
“一束光可以穿过棱镜,也可以被它折射,被它反射,这或许就是这种能力的原理。”
他又抬起手,将一旁挂着的油灯的光线遮蔽得只剩下微弱的一丝,随后他的双眼里闪过一抹银光。
在他的视野里,实验室里的光线只是黯淡了一些,自己依然可以清晰地看见周围的种种事物。
“似乎不是‘黑暗视觉’,但是有些类似,只要不是完全的黑暗,有微弱的灼烁,我就能看清工具。”
而在其他方面,史蒂芬发现这种血脉还神奇地增强了他对别人视线的感知能力,似乎能在他人审察自己时第一时间发现对方,并能在脑海中隐约判断出对方的位置,距离越近,感知越准确。
史蒂芬挠了挠头,回忆着自己在图书馆里翻阅过的那本《血脉图鉴》的内容——
帝国与教廷为了资助新觉醒的血脉骑士快速确认自己的血脉,并方便分辨黑暗血脉,特意将大部门常见的血脉力量的性质、特点归纳,整理成了厚厚的一本“砖头”。
可惜里面并没有如何引发血脉与锻炼提升血脉能力的知识,因为这些都是各人族的压箱底宝物,他们为了保持对力量的垄断,一向严格防止这些信息的外泄。
“嗯……似乎是叫‘镜妖’血脉,它的源头似乎是某种生活在黑森林深处的魔法生物……”史蒂芬总算找到了一丝熟悉的痕迹,他松了口气,“还好不是黑暗血脉……”
虽然这样的结果已经相当不错,但史蒂芬照旧忍不住有些贪心地想着:
“唉,如果是自然觉醒,还能进一步提升的话,到了中阶,我还能获得‘镜面闪烁’的能力,那就是瞬间移动或者传送啊……”
“另有这血脉的力量也不算特别强,只能在一阶骑士里算中下游,我又比正常骑士弱一点,那只能算是垫底了吧……”
“不外‘镜妖’在自己擅长的领域的体现倒是十分不错,”他转念一想。
“可以吸收与反弹伤害,自保能力在一阶骑士里应该只会次于专精防守的那几种,而速度、敏捷、平衡都中等偏上,另有一定的类术数能力,可以掩饰自己的异常。”
“不错不错,总算又有一张底牌了。”史蒂芬叉着腰,感应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