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这样吗?如果是真的,似乎欠好拒绝……”
斯诺克·比尔夫很快明白了莎廷的意思,他脸色变得难看了几分。
“是啊,门当户对,都是年轻才俊,身负神圣血脉……”
莫恩伯爵也点了颔首,“不外就算联姻,公主殿下也能保持王国继续人的身份吧。”
“不太好说,如果殿下她自己放弃的话……”
“那这样险些就是让王国与大公国合并啊,可不太妙……”
“——有确凿证据吗?”讨论着的两人都转过头,齐齐看向莎廷·温斯特。
“虽然禁绝确,究竟对方什么也没说,只是我的直觉这么告诉我的,女人的直觉,两位先生。”她依然面无心情,但是小幅度地耸了耸肩。
这样的结合其实在法理上都没有问题,也会获得主的认可。
至于近亲结婚?这可太常见了,为了所谓的贵族血统的纯洁,更让人讶异的事情都曾发生过。
不外某些特定的血脉确实有对近亲结婚纯化血统有着很高的要求,好比盛产血脉术士的“太阳”血脉和“银月”血脉。
“那就先假定哈洛斯堡家真的计划这么做,他们想借此改善和我们之间的关系,照旧……”莫恩伯爵陷入了思考。
“如果是国王陛下出头决断,他会怎么做?”
“如果是真正的恋爱,我想陛下是不会阻挡的。”
“如果假定可以告竣联姻,我们有没有可能借机把哈洛斯堡家族拉过来?”
……
“不管怎么说,”三人将目光投向一楼,两道贴在一起,凭借各自骑士实力带来的对身体的高明掌控能力优雅地翩翩起舞的身影映入他们的眼帘,他们一边和着音乐旋转,一边有说有笑。
男士的目光中充满热情,女孩的笑容微微发亮,画面和谐而美好。
“最终还要看殿下她自己愿不愿意啊……”
“有时候,恋爱就像狂暴海上的龙卷风,来得飞快,无法阻挡!”
“是啊,年轻真好……”
莫恩伯爵和斯诺克副团长以一种过来人的身份纷纷感伤。
莎廷突然皱了皱眉头,幽幽地叹了口气:
“只是我有一点担忧,公主殿下这方面的经验太少,会不会被那位洛克伯爵欺骗……终生大事可激动不得!”
…………
宴会结束,已经快要午夜。
“公主殿下,今晚过得如何?”回到了下榻的行宫,莎廷·温斯特看着脸上依然带着红霞的卡诺莎,开口问了一句。
“不是说你直觉上讨厌他吗,你似乎照旧和洛克伯爵聊得挺开心的嘛!”
“我在想要不要考虑收回之前说过的话,认真聊过之后才发现安德森表哥其实是个挺不错的人……”
她侧坐在床上,用指尖卷了卷发梢,配上红彤彤得想让人啃上一口的脸色,俏皮之余多了几分妩媚。
卡诺莎·霍亨索伦轻轻揉了揉脸颊:
“我是真的没想到,爸爸和妈妈当年的恋爱故事原来那么让人心驰神往!唉,他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原来小说里的一见钟情是真的可以实现的!”
“咳,你能和他聊得来,相处得愉快,这是好事……”
莎廷走到她的身侧,抬手替她推拿、放松肩膀,“不外不要我们现在所面临的问题,请千万要保持冷静与理智,尽快弄清楚哈洛斯堡家族的来意。”
“好啦好啦,放心吧莎廷阿姨,我不会忘记正事的,我可是骑士呐……”
“嗯……得想想到了波尔图堡该部署些什么运动……
卡诺莎,你明天可不要像适才那样,忘了问安德森表哥他们计划停留多久!”
“唔,除了艺术家行会,得带他去去更多地方,体验一下波尔图堡的艺术风情……瓦格纳大厅的音乐会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托着腮,思绪飘忽地想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莎廷已经轻轻地退了出去。
…………
“伯爵左右,今晚收获如何?”
安德森·哈洛斯堡刚在贴身女仆的服侍下换下了礼服,就有一位身穿教士灰袍的中年人推门走了进来。
他虽然在胸前点了四下行过了礼,但神色间并没有太多的敬重,多数是外貌上的尊重。
“还不错,希洛克主教,刚刚开始接触,需要进一步的深入,不外已经取得了良好的开端。”
安德森挥手屏退了下人,没有体现出对教士突入的不满,而是转头对对他点了颔首。
他知道,在许多方面,他和这些教士都是相互依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他们需要他的配合,他也需要他们的支持。
“真是多亏了你们提供的‘辅助手段’,效果不赖,而且完全不会留下痕迹。”他感伤了一句。
“那是自然,这些都是我们的内部自用的工具,质量虽然有保证。
公主虽然获得过圣光的祝福,但她肯定不会意识到自身也会被圣光影响……”被称作希罗克的高瘦主教低低地笑了笑。
“是啊,我第一次体验的时候,连我这种擅长防御、对异常特别敏感的血脉都没能发现异常,更不用说我那只会冲锋的表妹的危险预感了。”
“不外从专业人士的角度,我得提醒伯爵左右一句,”
希罗克主教轻咳了一声,有些严肃地对安德森说,“最终能不能告竣预计的效果,还得看左右您自己,千万不能太过依赖外在手段,您得让她自己有感受,否则‘那个’一停,那位敏锐的公主肯定会清醒过来……”
“而且,用得越多,袒露的可能性就越大,这种事情传出去,可是会对整个教廷发生攻击的,我的主人和大公陛下是绝对不会容忍这样的情况泛起的,您明白了吗?”
“我虽然明白,我对自己很有信心。”
安德森点了颔首,用还没摘下白色手套的左手探入内衣的胸前,从暗袋里取出了一枚小巧的胸针一样的饰物,上面尖锐的棱角曾刺破了皮肉,至今另有暗红的血丝残留。
那是一枚袖珍的纯银十字架,在他的手中呈倒放的模样。
安德森轻轻地将它放在靠窗的桌子上,然后从桌上取来一杯暗沉如同铁锈色,又像放置了很久的干枯血液色泽的液体一饮而尽。
“说实话,我总觉得你们的这些手段很像那些魔法师、异教徒……”
徐徐地咽下,用手帕擦了擦嘴角,他状似随意地说了一句。
“这就不是您需要在意的事情了,主人的话已带到,我先告辞了。”希罗克主教行过礼后便退了出去,没给安德森继续说话的时机。
“唯主至高,唯主永存!”看着房门徐徐地关闭,安德森也在胸口徐徐地画了个十字。
“呵呵,力量,好用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