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角湾,约翰险些是含泪送别了乌尔班。
同时,帝国也含泪收到了一个新消息。
奥斯曼人的主力,解脱出来了。并没有想象中的马拉松式的谈判,卡拉曼人似乎是从队伍到精神,都受到了奥斯曼人巨大的摧残,被逼割让了大片领土之后,奥斯曼人志自得满地奏响了凯旋之歌。
虽然了,这还不是帝国最畏惧的事情。
最恐怖的是,塞浦路斯湾的奥斯曼主力舰队,即将重新返回爱琴海!
帝国,又只能依靠向威尼斯,热那亚等国家支付一笔不菲的租赁费,才气借助他们的船队来运送物资。而且,其中很重要的一部门,是来自摩里亚的粮食。
君士坦丁堡的粮食供应原本就十分紧缺,城内小农庄和牧原只能供养几千人的饮食,一旦来自摩里亚和其他外部粮食补给的补给线断裂,那么,按君士坦丁堡眼下的存量,这座都市很快就会不攻自破。
只可惜,如今东帝国的水师力量实在太过单薄。水师数量对比与奥斯曼主力舰队险些是一比六的比例。而且,帝国舰队的大部门舰船,是早期的克拉克式风帆。这种风帆体积庞大,攻击力,运输量和火力越发富足。但是,这种克拉克风帆极为粗笨,而且航速十分依赖风力风向。如果遇上大规模的桨帆战舰,很容易就会被困绕肢解。
“帝国现在,另有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君士坦丁十一世再一次在紫色宫殿之中召集了御前聚会会议。
“朕已经思考这个问题很久了,但是没有答案……”君士坦丁的视线,扫过在座的每一小我私家,“想必你们也已经知道,卡拉曼已经撑不住了。十字军还能坚持多久,朕不清楚。但是,朕知道!下一步,奥斯曼人的屠刀,就会指向君士坦丁堡,就会架在你我的脖子上!”
“如今帝国水师,让那些人笑话啊!他们说什么?澡盆舰队?卢卡斯!你告诉朕!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
帝国第一舰队的提督,卢卡斯·纳塔拉西亚,哆嗦着嘴唇,但是说不出一个字。
也只有他清楚。君士坦丁十一世对水师极为看重,在今年之前,帝国微薄的税收也是优先供应水师维护。
然而,这笔钱,并没有悉数落在第一舰队的建设上。
很大一部门,都进了他自己的腰包。
这件事原来不应该袒露。直到上一周的某天,索菲雅公主突然从财政总管手里“拿”走了几年的财政陈诉。
紧接着,这位财政总管就受到了来自斯洛乌花园的巨大压力。终于,这位财政总管在今天早晨瓦解了。他悉数交接了与卢卡斯勾通侵吞水师军费的事实。
卢卡斯汗如雨下地四下扫了一圈,才发现原本也应该加入御前聚会会议的财政总管已经不知所踪。一旁的乔万尼,正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他,
一定是这个浓眉大眼的热那亚人出卖了自己!
“不用找了,卢卡斯。”
君士坦丁的语气里,突然发作出了一股浓烈的杀机。
“朕来告诉你,你想找的人,朕已经处置惩罚了!”
“陛下!”
卢卡斯突然跪在了地上。
他想祈求原谅,但财政总管的结局,已经摆在了他面前。
“陛下……”
“你还在世,你应该庆幸!帝国的水师中,还没有人的能力足以取代你,所以朕,送你一条命!”
卢卡斯猛然抬起头,眼含热泪。
“朕……根除你男爵身份,免除三年薪奉!但继续担任第一舰队提督。今后,帝国第一舰队军费稳定。朕不管你如那边置惩罚这笔钱,但是如果朕看不到帝国的水师能够有所改变……”
……
“你看,索菲雅,我们又做了一件大好事!”
约翰将葡萄酒倒入了放满碎冰的碗中。这种刨冰虽然比起糖浆沙冰多有不足,但已经是十分不错的夏季甜点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我上上下下算了那么久,让你资助你看都不看一眼!”索菲雅直接抢过一碗碎冰,塞进一大口。感受了一把从太阳穴凉到脚趾尖的感受。
“你不明白,我是真的不清楚这些工具到底怎么弄……”
“不外……哥哥,你是怎么知道水师侵吞公款这件事的?他们做得那么隐蔽,账本险些也是天衣无缝……”
“哦,直觉,不是……是上帝的指引。”
君士坦丁对财政总管明面的态度,也给了所有妄图发国难财的巨细贵族们一个当头棒喝。
很快,最近加入过内部糜烂行为的官员也受到了来自天子或轻或重的“照顾”。帝国居高不下的糜烂度,就在这样一场看起来莫名其妙的事件里徐徐下降。
“殿下,简直如您所料。陛下只是象征性地处置了卢卡斯,舰队提督的官职,仍然被他握在手中。”
“帝国还真是缺少水师人才……”索菲雅摇了摇头,“如果我是巴塞丽莎,他绝对不会活到我得知消息后的第二天。”
“这只是一个原因而已。”约翰笑道,“卢卡斯是帝国经验最富厚的水师将领。这是无可争议的现实,至少他不止一次将帝国水师从奥斯曼舰队的围剿中拯救回来。但是更重要的是,只有他,对黑海,马尔马拉海,甚至整个地中海的海况了如指掌。”
“你的意思是……”
“对,陛下仍然希望可以在海上有能和奥斯曼人一较高下的资本。”
“资本?”索菲雅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约翰。
“我们需要扩充水师舰队的数量,优化舰队的结构。为此我们应该大规模制作桨帆战舰,然后……”
约翰正说得兴起,就被索菲雅打断。
“不要钱的啊?国库的情况前几天你也看了,乌尔班下个月的研究经费还没有着落……”
“啊……乌尔班!对,我们另有一件事情要提醒父亲……”
约翰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收拢了脸色。
“怎么了?”
“如果帝国给不出钱了……我是说如果……不惜一切价钱,处置惩罚掉乌尔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