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云回到自己的内室后,一言不发,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内。只是每天吃一点饭。江昆对此也无可奈何,他知道,确实是他对不起她的女儿。
秦轩倒是很是自得,一箭双雕。不仅攻击了江凝云,而且让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泛起了裂痕。故而加重了她在江家的职位。
静慈庵。
雪儿这两天总是睡不着,感受天天做噩梦。她觉得自己就是罪人,是她害了小姐。如果不是她自己自作主张。江凝云又怎么会遇见张不流,而且发生了下面的事情呢。而且他听说江凝云被江家的人就地抓住,逮了回去。每次想到这,她越觉察得愧疚,觉得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挽回这一切。
半夜的时候,雪儿偷偷摸摸的起身,看了看其他的尼姑,还好,没有人发现,于是蹑手蹑脚的往外走,开门的时候慢慢的,人像老鼠一般吱溜就出去了,门都没关。这静慈庵门口有两人,是卖力看守的。
雪儿见他们都睡了,于是静悄悄的,打开门,像慢行动回放似的,雪儿聚精会神的把门打开,防止门发出吱吱吱的声音。
“俗家雪儿,你是要离开了么?”轻飘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雪儿一惊,猛的转头。看见慧通住持走了过来,旁边的两个守门尼也醒了。
慧通则示意不要作声,然后对雪儿说:“俗家雪儿,贫道知道你红尘未了,突的进入静慈庵也是无法静心求佛。当日你来的时候,贫道便知道你无心于我佛,已经猜到今日了。”
“师太,我。。”面对慧通时,雪儿倒是很羞愧,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无需多言,你走吧,这都是你该经历的,希望你好自为之。”慧通倒是先开口道。
雪儿以为慧通是来阻止她的,没想到就这么放她离开了,心里倒是很内疚。
犹豫了一会,看了看慧通,微微一笑,点了颔首。一路小跑离开了。
慧通看着渐行渐远的雪儿,叹道:“无妄之灾啊。”
上午,张不流收到下人禀报,说江家雪儿有重要的事禀报。很快,张不流在一处巷子里见到了,现在关于江家的消息他都很急切的想知道,尤其是江家会不会资助张家的态度。江家的时间不多了,如果熬不外去,就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雪儿女人进来可好?”张不流照旧谦谦有礼道。
“托张令郎的福,雪儿好的很啊。”雪儿倒是不卑不亢的笑道。
“那不知是何事,让雪儿如此兴奋,可否说来与不流一听?”张不流就直接奔入主题了。
“这绝对是一个大事,照旧个好消息,保证张令郎兴奋。”雪儿邪笑道。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木头匣子,让张不流打开,说里面有他想要的。
等张不流接过小匣子,打开时,雪儿又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猛的刺向张不流,还好张不流也在用余光关注着雪儿,但是雪儿的速度太快了,主要是出乎预料。
张不流下意识用手盖住,木匣子有被扔掉了。
呲啦,随着衣服被划破的声音,匕首狠狠地划过张不流的手臂,张不流发出一声声惨叫,难以置信的看向雪儿,鲜血随着指尖流了下来。雪儿看一击没有致命,便知道没有下手的时机了,而且已经有人听到这边的声音了。雪儿淡漠的看了张不流一眼,就慌忙离开了。
只有张不流坐在拐角,右手按着左手,咬牙坚持着。不外很快,张不流被送回张家了。
“快说说流儿怎么了。”张容急切的向郎中询问道。
“令令郎无碍,还好只是伤到了皮肉,没有伤到筋骨,但也必须修养好些天才气痊愈,在此期间伤口可千万不能碰水,以免引起炎症。”郎中嘱咐道。
“如此甚好,来人啊,带马神医下去,有赏!”张容一听宽慰许多,付托道。
张荣走到张不流跟轻声前:“流儿,你得好好静养,过段时间就好了。”
“孩儿谢过爹爹,孩儿没事,爹爹无需担忧。”张不流照旧微微笑道。
“流儿这袭击你的人是谁?你可认识?”张荣突然问道,必须要查出凶手,他倒想要看看,到底是谁要伤害他的儿子。
“孩儿不知,那人是一身黑衣也蒙着面罩。”张不流显然想隐瞒下来,撒谎道。
“这样啊,那凶手是男是女?”张容继续追问道。
“凶手,凶手是女性。”张不流心虚道。
见张容还要继续问下去,张不流急遽借故头昏脑涨要睡觉,将张容打发走了。
一小我私家静静地躺在床上,张不流也是许多的无可奈何,但许多事,必须得做,对与错已经不要害了。
江凝云的心情也是一直好不起来,她好想看看自己的母亲。十五年,没有见过一面。
长安,平阳王府。
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静静地坐在桌子上,温柔却带着严厉的说:“悠悠,这饭菜,要等爹爹来了吃,咱们才气动筷哦,可不能坏了礼数。”
但平阳王却难得回府一次,常留恋于烟花之地。
“哦,知道了,娘亲。”少女将筷子放在碗上,随意的应和。
“你这孩子,就是贪吃。”这女人叫长孙仙乐,是国舅爷的女儿,是当今的平阳王妃,而这少女,则是她的女儿,李子悠,如今也是十二岁。说起来也怪,这长孙仙乐只给平阳王生下一女,而且还帮他张罗着纳侧妃和侍妾。从来也不争不抢,不勾心斗角。
雪儿自知没有亲手杀了张不流,也知道以后可能没有时机了。哭的喃喃道:“三小姐,是奴婢无用,害了你,还没能帮你,如今奴婢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但奴婢会一直留在您心里面。
说着说着,雪儿缓慢的走向七里河,又想起她和江凝云在河滨散步的欢声笑语,突然纵身一跃,雪儿在河里挣扎了几下,扑腾扑腾的,但却没有喊作声来。过了一会儿,沉入河底了,只有几圈涟漪。
躺在床上的江凝云,突然胸口痛了一下,右眼直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感应一阵莫名的伤心。
雪儿的死去并没有人知道,也没人看见,或许有。但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
阳春四月,却能感应一阵阵凉风。
静慈庵。
慧通似乎知晓一切,轻轻念道:“阿弥陀佛,世事总无常,人心无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