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是不清楚,三日赶出一件嫁衣就算是绣娘们三日不吃不喝也是有难度的,就算是真的赶出来了,那也是有许多问题,夫人正愁这件事,结果姑爷就正好跟夫人说他先前就有准备。”
胡嬷嬷这么说着,还不忘提醒关安道:“小姐,今日开始可就不能一口一个‘愈哥哥’地叫唤了,得叫‘相公’、‘良人’了。”
被胡嬷嬷这么一说,关安才深刻地体会到自己真的就是要嫁给贺愈了。
思及此,关安怕羞地垂下眼眸,细如蚊声地“嗯”了一下。
胡嬷嬷看得出来关安羞涩,也就没有多说,招呼关安身边的采浔和叶子过来帮关安绾发。
新娘子出嫁就是有许多事情要准备,从穿着梳妆就整整花了两个半时辰。
准备好之后就要期待吉时,期间另有许多七七八八的事情要做,关安再来一次的出嫁也觉得似乎比前世多了好几道工序,忙得她晕头转向,横竖能够安平静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她在花轿里了。
因为贺愈和关家的缘故,所以关安先是要出关家门外。
轿子恍恍荡荡,关安早早被叫醒,也就吃了一点点糕点垫了肚子,这会儿早就有些体力不支了。
等到感受天旋地转的世界终于停止,外面的鞭炮锣鼓又震耳欲聋,关安才让自己看清楚眼前的时间,就察觉到眼前有光透过红盖头落到她的眼里有些耀眼。
还没等自己反映过来,就听见外面的司仪大叫道:“新娘下轿——”
关安坐着没懂,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身体有些僵硬,是紧张了。
贺愈许是察觉到了关安的异常,伸手拉住关安的手,俯身低语道:“别怕,有我。”
昨晚的影象如潮水涌入关安的脑海,她微微点颔首,贺愈拉着她,关安也就顺势站了起来。
盖着红盖头,关安看不清眼前,只能看到红盖头的下边是贺愈背对着自己,身子往下蹲。
她不记得胡嬷嬷付托自己的那些事情了,就只能凭着前世嫁给魏昭的影象,顺势靠在贺愈的背后。
贺愈感应后背一沉,心中也似这漫天的唢呐声,嘴角勾着的微笑,看得出来是十分满意的。
接下来就是贺愈背着关安踏火盆,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贺愈背着关安进入前厅。
全程关安也是脑中一片空白地照着流程一步一步走下去,最后也就是在拜堂结束后进入洞房时,周围的喧嚣才得以不见。
“少夫人且等一会儿,姑爷正在前院陪酒。”
采浔和叶子都在外头,这会儿说话的应该是贺愈身边的人。
不外关安对这小我私家的声音没有印象,此时也没有精力来去思考这小我私家是谁,就只能点颔首体现自己知道了。
听到屋里关门的声音事后许久,关安才逐渐放下从心底里发出的紧张感。
关安嘴边苦笑,本以为有了前世作为经验,她能够从容面对今生的所有事情,没想到照旧一张白纸。
一整天过来,现在天色已经见晚,关安的肚子空空难免有些饥饿,不外她是不敢动的。
也就只好坐在原地,等着人来。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关安的肚子一阵咕叫,有些尴尬还准备庆幸此时没人听见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开门。
以为是贺愈,关安立马绷直了身子,结果听到脚步声浅浅,立马意识到不是他。
刚想问来人是谁,就听见对方站在自己的面前,说道:“二弟这会儿正和他哥哥叙旧,恐怕还需要一段时候才气过来,我忍不住心急,就先过来了。”
关安听到一声“二弟”一愣,尔后很快就反映过来了,猜出了来人的身份,却在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称谓才好。
缄默沉静好一会儿,最终蹦出两个字:“大嫂。”
果真她的推测没错,那小我私家坐到了关安的身旁,熟络地签过关安的手,细细摩挲:“想来弟妹也是知道一些事情了,莫怕,今日也只是作为远客到来讨杯喜酒喝的。”
关安听到她这么说心里头就有些放心了。
她是真的担忧嬴弋为了让贺愈回秦国,就在她的婚宴上袒露身份,到时候就算是贺愈不得已回去了,关家恐怕也不存在了。
不外既然眼前之人是嬴弋的妻子,那也就是秦国的皇后……
关安经过一番努力地追念,终于记起来她的模样,端庄有礼,很是有母仪天下的皇后风范。
相反之下,在她的面前,自己就显得稚嫩许多,那个时候的关何在她的面前是有自卑的。
现在到好,哪能想到在今日还能有缘成为妯娌呢?
认真是造化弄人。
见关安没有说话,宋宁思也只是会意一笑,通过摸她的手就知道关安现在是十分紧张的。
年少出嫁的女子有这样的反映纯属正常,一开始她故弄玄虚说出那一番话,实则是在试探关安到底知庆贺愈的基础有几多。
听到她能够在第一时间唤自己大嫂,宋宁思是有一些小惊讶的。
究竟能够知庆贺愈的身份,那么也就真正证明了这个女子在贺愈心中的份量。
明白这个原理,宋宁思也就没敢小瞧关安,立马就要准备拉近关系。
“来魏国是没有想到二弟就要结婚了,正好逢遇喜事,二弟又在魏国做了大官,弟妹未来也是不行限量。”宋宁思眼中浅笑,说话的语气都十分轻柔,让人听得十分舒服。
这就是宋宁思的本事了,有一种莫名的气场,只要是在她的面前,似乎任何人就不得造次,只能乖乖听她说话。
关安此时的心境是差异的,她听到宋宁思的话,心中确实放松了不少,语气也开始轻松起来。
“大嫂原本是要来加入魏国国宴的吧?”
她没有想要嬴弋回来加入这次的婚礼,不外这样也好,她有一件事情必须要确认一下。
“弟妹果真是聪慧剔透之人,怪不得二弟能将你放在心头宠,叫也叫不回呢!”说罢,宋宁思捂嘴偷笑。
她的话里有几分打趣儿的意味,但也就是不介意继续和关安谈话的意思了。